林時走向自己的床鋪,掀開被子露出背包。
背包明顯被人翻過,雖然已經盡力保持原狀,但依然逃不過林時的眼睛。
裡面是林時準備好的一些難民物資。
就算是普通倖存者來看,都看不出破綻,更別說齊甲這樣的人。
林時神色如常裝作沒有發現背包被人動過。
從背包里拿出一個黑黝黝的不鏽鋼碗和一雙變色的竹筷。
齊甲看著林時翻出這些東西,眼中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嫌棄,但還是忍住了阻止的話。
見林時收拾完畢後,齊甲便當先走出了房門。
而林時則端著不鏽鋼臉盆裡面放著碗筷凍魚之類的跟在後面。
齊甲腳步很快,一口氣下樓,就朝著庇護所外城走去。
直到走到庇護所門口,林時突然停住了。
「老兄,你要帶我去哪裡啊?這都要走出庇護所了。」
這個時間雖然還沒有到關城門的時間。
但要不了一個小時城門就要關了。
普通倖存者出去要是沒有在關門之前趕回來的話,什麼都沒帶可是要被凍死的。
林時如果放心地一口氣直接跟著對方走出去,才是可疑。
見林時不肯走了,齊甲停下來解釋道:
「那種好東西,我沒有帶進庇護所里。」
齊甲決定今天必須將這個礙手礙腳的小子弄死不可。
齊甲左右看了一眼,趁無人注意到兩人,走近林時幾步,小聲徐徐善誘:
「我這不是怕帶進庇護所被人盯上嗎?就存在外面一個安全的地方了。
你想吃,就跟我走,我保證讓你吃個飽。快點吃完趕回來,神不知鬼不覺。」
見林時還是一臉遲疑之色。
齊甲繼續加把勁勸說:
「怕什麼?你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還怕我這種半截入土的中年人害你?
我都沒擔心你搶走我的肉了。」
[我是擔心你還沒有幫我們找到其他齊家的人之前先找死,死得太快了。]
林時在心中暗道。
齊甲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虐殺的小伙子。
此刻想的是如何先留他一條狗命找出其他齊家人。
林時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嘆口氣道:
「那可說不好,在這種世道,老人和孩子才是最需要警惕的。」
說著說著,他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這老東西長得也不像個好人......」
齊甲耳力好,聽得一清二楚。
他強忍著怒氣,恨不得立刻就殺了林時。
但想到只要出了庇護所,這個討厭的室友很快就要死了,齊甲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努力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你想太多了。」
齊甲又變著花樣勸說了幾句。
林時才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下來。
其實林時心底很清楚,齊甲除非展露實力,否則根本無法離開。
他早就已經和林天瑞王超他們打好商量。
先拖住這個齊家的探子一天,然後明天給這個探子一份錯誤的情報,再放他離開。
到時候,林時就會跟著齊甲找到齊家目前所在的位置。
將他們一網打盡!
見林時被自己說服繼續跟上,齊甲大步朝著庇護所外邁去。
心底暗暗決定他不僅要殺了這小子,還要用最殘忍的手段虐殺他!
然而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再次出現波折。
他們被門口守衛的士兵攔了下來。
見兩人要出去,士兵道::
「站住!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關門了,現在不能再出去了。」
齊甲對著士兵解釋道:
「長官,我們來得急,很多東西還沒有搬過來,去拿一下東西很快就回來。」
「明天再去拿也不遲,現在出去太危險,再過不久我們就要關門了。
源獸出來覓食的時間也要到了。」
齊甲還是不死心,準備繼續和這名士兵扯皮。
這時張青走了過來。
「什麼事?」
張青稟報了林天瑞後,又繼續回到門口做起登記守衛。
「這兩個人要在這個時間出去!」
士兵立即將情況告訴了張青。
張青看了看齊甲,又看了看林時。
背在身後的手抖了一下。
兩個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佬。
「現在不能出去,要出去明天早點出去!就這樣,回去吧!」
張青直接一錘定音。
齊甲咬牙,強忍著怒氣,扭頭就朝著原路返回。
林時轉身的時候,和張青的眼神對上,隨後對著齊甲呼喊道:
「等等我,別走這麼快啊老兄!」
張青的臉皮抖了抖,強自裝作不認識林時的模樣,返回繼續看守大門。
齊甲怒氣沖沖地回到了589號房間。
一個破庇護所,規矩這麼多!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齊甲快要被氣瘋了!
「咕咕咕......」
肚子又發出抗議。
[算了,既然不能殺了那個小子,就先吃他一條魚墊墊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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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齊甲在房間裡等了老半天,也沒有等到自己那個討厭的室友回來。
直到天色快要完全暗下來,門口才出現了鼠頭鼠腦的身影。
「誒?老兄你已經回來了啊!」
林時端著不鏽鋼臉盆走進房間。
齊甲此時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林時,他餓得受不了,就去抓了一些雪含在嘴裡劃了吞下。
這樣的結果就是更餓了,齊甲眼裡的怒氣值也快要盛滿:
「你去哪兒了!魚呢!」
他還一直等著林時回來吃條魚墊墊肚子呢!
林時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魚啊,我吃了啊。你剛剛走太快了,我原本想叫你一起吃的。
見你頭也沒回,以為你不餓,我就找個地方自己吃了。」
「你這個卑鄙小人,你不是說分我一條嗎?!」
齊甲怒吼一聲。
「你不是也說要給我分肉的嘛......」林時翻了個白眼,
那意思不就是在說:你都沒有分我肉,我憑什麼分你魚?
齊甲怒極反笑:
「好,好!」
心中的殺意快要收斂不住,看向林時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最終齊甲還是沒有直接動手,扭頭在自己那張床鋪上躺下了。
林時將不鏽鋼臉盆放在床底,也和衣躺在了自己的被窩裡。
這一晚,有些人註定難眠。
比如齊甲,一直在等林時的呼吸平穩,睡著後,才從床上輕聲坐起來。
他來到林時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