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這樣不擇手段陰險毒辣的人,只要給他一些機緣和機會,在末世一定能混得不錯。
只可惜,他今天遇到了林時。
林時沒有被這血腥的一幕驚到,淡然點頭:
「不錯,貓交給我吧。」
眼鏡男殺了長發女後,就將昏睡過去的短尾貓撈到懷裡。
聞言,眼鏡男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不如先處理了這個小鬼和地上那個老傢伙?我抱著貓不好動手,長官你來吧。」
說完把手裡的刀插回腰間,改為兩手抱著貓。
陳曉冬胸口被刺好幾刀,卻還沒死。
但意識已經模糊了。
極寒天氣下傷口不會像正常溫度下失血那麼快,所以才讓他多活了一會。
但這種傷勢,沒有外力救治的話是活不了了。
陳曉冬看了一眼哭得不能自已的王涼,轉頭看向林時。
嘴裡想說什麼,口中出來的卻全是血。
王涼以為林時和眼鏡男已經達成共識,癱坐在了地上,眼中失去了光彩,一副等死的模樣。
林時笑笑,身體放鬆地朝著王涼走去。
儲藏室的空間狹小,看著林時離自己越來越近,眼鏡男嘴角不由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被短尾貓遮擋的手裡,早就握緊了一把短匕首,就等著林時走近給他致命一擊。
平分?
那是不可能的。
從看到這隻短尾貓的時候,眼鏡男就沒想過要和誰分。
有了這隻異獸幼崽,他就能在官方庇護所混到一個不錯的職位,還有能花很久很久的貢獻點。
眼鏡男早就在腦海里構想好美好的未來,和殺死這間儲藏室里所有人的計劃了。
隨著距離拉近,就在林時進入攻擊距離的時候,眼鏡男眼底兇狠之色一閃。
藏在短尾貓身下的手快速抽出,朝著林時的脖子劃了過去!
下一秒,眼鏡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揮到一半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而在他的胸口,不知道何時插著一把沒入胸口的匕首。
「什麼……時候……」
「咣當」一聲,眼鏡男手裡的短匕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眼鏡男的屍體筆直往後摔去。
至死他都沒想明白,林時渾身都是破綻的模樣,是什麼時候出的刀。
林時拔出匕首,一刀砍下眼鏡男的頭,將匕首上的血跡擦在眼鏡男的衣服上。
隨後才不慌不忙地抱起軟啪啪好像沒有骨頭的短尾貓。
小貓睡得昏沉,一連換了好幾個懷抱都沒有醒來。
要不是身體還有起伏和熱度,外人都可能以為這隻貓已經噶了。
林時走到王涼身邊,對一臉呆滯的王涼說道:
「你說的我完成了。」
王涼這才回過神來。
從他剛才的視線角度,清楚看到了林時什麼時候出手的。
但他也只是看到林時的手突然模糊了一下,林時腰間的匕首袋就空了。
緊接著匕首就出現在了眼鏡男的胸口。
王涼順勢雙膝跪地,眼中的神色是感激中帶著敬畏,對著林時磕了幾個頭,哽咽道:
「謝謝您!!謝謝您!!」
看到眼鏡男後面的狠辣樣子,王涼已經意識到要不是林時的出現,今天他必死無疑了。
奄奄一息的陳曉冬雖然說不出話來,也是感激地看著林時。
林時查看了一眼陳曉冬的傷勢。
眼鏡男那幾刀極其很辣,都是朝著陳曉冬的內臟位置捅的,傷口很深,胸腔裡面已經全是內出血。
這樣的傷勢就算末世前的救護車趕到,也沒救了。
陳曉冬突然好想迴光返照一般,眼睛恢復了一些清明。
王涼見狀趕緊扶著陳曉冬的上半身,淚流滿面地問道:
「陳叔,陳叔你怎麼樣陳叔?!」
陳曉冬吐出一大口血,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他先是看了哭得不能自已的王涼一眼,眼神裡帶著慈祥和不放心。
王涼的母親去世後,王涼和陳曉冬兩人相依為命,早就將對方當成自己最重要的人。
可惜世道艱險。
陳曉冬看向了林時,目光中帶著懇切:
「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些唐突和過分……但求您能不能……看在這隻短尾貓的份上,再幫最後一個忙……」
林時想到這隻短尾貓的特殊,道:
「你說說看。」
陳曉冬吸了一口氣,艱難說道:
「我想求您……給這孩子弄一個官方庇護所的居住名額……等他到了庇護所,他今後是生是死,都和您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您還用得上,這孩子這條命也是您的……要是他做錯事,隨您處置……」
陳曉冬看著王涼,眼神帶著嚴厲,道:
「你聽到了嗎?」
王涼拼命點頭,他知道陳曉冬是在用最後的時間給他爭取一條活路。
林時沉思了一瞬,點點頭,
「可以。」
這對他來說是很輕易的事情。
一隻源獸幼崽的價值極高,還是一隻可能有特殊天賦的源獸。
其價值少說也是十萬貢獻點。
一個庇護所居住名額只需要500貢獻點。
他空間裡的基因藥片,隨便一顆都價值貢獻點。
這件小事,回頭讓廖鵬帶人進去就行。
聽到林時答應,陳曉冬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一旁的王涼已經泣不成聲。
林時將最後的時間留給兩人,然後走出了儲藏室。
魔王蹲在門外警戒四周,看到林時出來,湊過來親昵蹭蹭。
林時拍拍魔王,將小貓遞到魔王面前道:
「看看,新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