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第260章 曹劉蕩寇

  第260章 曹劉蕩寇

  劉備念法正、孟達二人,從數千里之外的長江遠道而來,帶來大量的糧草及四千軍士,特意破例,在大帳中為二人設酒宴。

  大帳內,眾將文武列坐,劉備居中,諸葛亮在左,法正在右。

  侍從端著魚肉酒水入帳,劉備笑道:「今大戰在即,若有招待不周,望二位先生體諒。」

  「使君,已是周到!」法正向劉備拱手致謝,說道:「我等不敢多求!」

  諸葛亮恰逢其時,補充說道:「昔大戰起時,軍中不得行飲酒水之令。今受二君之幸,亮與眾僚方能於戰前享受筵席。」

  有了諸葛亮的捧哏,法正、孟達頓改之前之色,露出受寵若驚之色。

  諸葛亮之於劉備的作用,不僅是為劉備出謀劃策,籌備輜重,還有適當說話,向外界表明劉備的用意。畢竟有些話,不適合劉備親自說。

  宴會上,眾人其樂融融,對於法正、孟達二人前來,頗是歡迎。觥籌交錯,談論蜀地風土人情。

  然筵席間,卻也有不悅之人。非是他人,正是蕩寇將軍關羽。

  「關將軍!」

  見關羽臉色隱有不悅,坐在身側的趙雲,用胳膊頂了頂,低聲說道:「莫非有事?」

  關羽見是趙雲,開口說道:「今曹軍在北,張遼深入灊山追殺雷、陳等江淮義士,羽憂心軍事,不敢飲也!」

  關羽說話的聲音不小,帳中在席的眾人都聽見其言語。

  然在場眾人的反應各有不同!

  孟達瞟了眼關羽一眼,心中略有不滿,但未表現出來。

  法正面露愧色,欲向劉備致歉。

  陸議掃了眼關羽,低頭獨自飲酒,嘴角似笑非笑,甚是怪異。

  趙雲在心中嘆了口氣,不知說什麼好。

  諸葛亮微愣了下,搖動已是停下的羽扇,笑道:「關君侯勿憂,主公心中已有人選,僅是翼德將軍未到。」

  「是啊!」

  劉備反應過來,說道:「孤欲命翼德出征,然翼德正在巡營,尚未頒布軍令而已。」

  諸葛亮輕撫羽扇,含笑說道:「張文遠有膽有謀,素有萬夫不當之勇。其隨曹操西討燕山,東平海濱,北威塞外。於白狼山時,力薦曹操擊烏桓,持麾率軍破斬蹋頓,有嫖姚之風。」

  劉備見諸葛亮向自己擠眉弄眼,似乎也知道了諸葛亮的意思,一唱一和,說道:「孤縱橫天下之時,唯獨懼怕呂布之勇,然呂布之下,當以張遼為先。」

  「思張遼之勇,孤今帳下能敵者,莫過子龍、翼德。子龍為孤執掌中軍,故唯派翼德出征,或能勝敵!」

  在二人的唱和下,關羽棗紅的臉愈發的紅,對諸葛亮吹捧張遼的話,卻是嗤之以鼻。

  諸葛亮似乎沒看見關羽臉色,說道:「翼德將軍有召虎之武,勇力絕倫,高峻險山之中,大軍不得行,唯有勇者敢戰,奮力而行。能與張遼敵者,蓋翼德將軍爾!」

  關羽氣悶地放下酒樽,有意問道:「翼德雖勇,然我之勇武,弱否?」

  歷史上馬超歸降劉備,關羽欲與馬超論高低。諸葛亮不得已寫信給關羽,表示馬超的能力僅能與張飛並駕齊驅,不及關羽之能。

  今時諸葛亮、劉備讚美張遼尚可,然在關羽面前獨自讚美張飛之勇,而故意忽略他的能力。

  你讓關羽怎麼能忍?

  「呵呵!」

  劉備已是徹底明白諸葛亮的意思,笑道:「雲長,何有此問?」

  劉備捋著鬍鬚,說道:「雲長雄烈過人,破陣斬顏良,單騎斬樂進。今天下之中,雲長武藝絕倫,逸群於世,無人不認?翼德雖勇,但怎能比肩雲長!」

  關羽的臉色放緩下來,說道:「張遼之勇,用兵之習性,多與羽類似,羽深知其能。翼德雖勇,然卻不熟悉張遼之習性。今兄長何不如遣我出戰張遼?」

  「咳!」

  諸葛亮見關羽上鉤,笑道:「關君侯兼有武略,統萬人之軍。今讓君侯率精銳入山,攀緣而戰,將寡少之兵,豈不大材小用了。」

  說著,諸葛亮又擔憂說道:「翼德將軍雖有召虎之勇,但或如關君侯所言不識張遼之習性。今時想來,唯有關君侯能穩勝張文遠」

  見到劉、葛二人認可,關羽說道:「曹操無舟舸大船,奈何不了我濡須口。舟舸水卒,可讓興霸統之;步卒騎士,翼德可任。然灊山之戰,張遼驍勇,三將危急,百姓流離,若不能速救,定被曹操所得逞。」

  說話間,關羽起身撫劍而出,拱手說道:「主公欲庇護百姓之安危,可讓羽率帳下精銳趕赴灊山,以讓曹操難以得逞。」

  劉備故作思量,說道:「既然如此,雲長可督子明出戰,不求力破張遼,但求護住灊山百姓。」

  「末將領命!」關羽拱手應命,說道:「今勢破文遠而歸。」

  見關羽虎步出帳,劉備對法正、孟達二人,笑道:「雲長心念戰事,不影響你我宴飲。」

  「謝使君恩禮!」二人拱手說道。

  法正捋著鬍鬚,笑道:「關君侯虎威天下,世人皆知。正心中敬仰已久,今日得見,果然武烈不凡。」

  劉備親自為法正斟酒,笑道:「雲長常以公事為先,性情豪爽,酷愛《春秋》。今後孝直、子敬若與雲長共事,當能知雲長之妙,宜為摯友。」

  說著,劉備笑指魯肅,說道:「孟子敬或許不知,但魯子敬應知。」

  魯肅放下酒樽,應和道:「主公所言不差,關君侯性情豪邁,常能與士卒同甘共苦,深受軍士之愛戴。」

  說人不說短,換種方式讚譽他人,總是好的。關羽為何不爽法正、孟達,其原因亦是簡單。法正、孟達二人身份僅是校尉,卻讓劉備設宴禮遇,讓眾人作陪,這讓關羽怎能舒坦。

  當然這也與劉備有關,出於信息保密的考慮,能知道法正、孟達、張松三人真實身份的人,唯有諸葛亮、魯肅二人知道。

  即便是霍峻,劉備也不曾告訴過。君主與不同臣子之間,都有互相的秘密,不會因為身份親密,什麼事都無所保留。

  大戰在即,不敢多飲,眾人又暢聊了半響,宴會遂罷。

  法正、孟達與劉備獨自長深許久,方才晃悠悠地回到帳中。

  卸下腰間的佩劍,法正問道:「子敬初見玄德公,卻不知以為如何?」

  孟達沉吟少許,說道:「玄德公待人真誠,心懷韜略,有識人之能,可與曹操共論。達竊以為玄德公,可為名主爾!然~」

  「嗯?」

  法正抬頭看向孟達,問道:「莫非仍有不足之處?」

  孟達搖了搖頭,說道:「玄德公非有不足,而是那關羽性情太是孤傲。」

  說著,孟達略有氣悶,說道:「且不言我等萬里送糧奔波,但今夜之宴可是玄德公所設,他居然敢如此掃興。不僅不把我等放在眼中,也不顧那玄德公顏面。」

  實際上不僅是孟達不悅,法正也有不適,但想到劉備對待自己的態度,也就自我釋懷。

  法正寬慰孟達,說道:「關將軍勇武絕倫,凡能者多有脾性,當為公事議。且使君待我等恩厚,豈能不念使君之好。」

  孟達心有不順,吐槽說道:「霍南郡大破曹操於金口,亦不曾孤傲,見我等亦是禮遇待之。今關羽尚不如霍南郡,其安敢如此狂妄?」

  說著,孟達又話音一轉,說道:「但請孝直放心,達非不明事理之人。使君以誠待我,我則以誠待公。」」

  「如此便好!」法正說道。

  法正也不容易,他認準劉備為主,不代表孟達認劉備為主。為了讓孟達為劉備效力,他可沒少做工作。若有不滿的事,也需要他來處理。

  且不言法正、孟達二人在私底下嘀咕。關羽從劉備手中領取領命後,率三千人步卒趕赴鄱陽郡,在霍篤派出的嚮導下,兼程奔赴灊山,欲擊破張遼,救下江淮百姓。

  此時的灊山中,追逐與逃亡的戲份正在上演。

  深秋時節,勁風呼嘯,灊山上漫山遍野的樹木嘩嘩作響,發出潮水涌動的聲音。在寂靜狹窄的山路間,千餘人被林木、巨石分切成數段。

  江淮豪強的部曲試圖遏險而守,用長矛、弓弩迎擊追擊的曹軍士卒。然曹軍士卒士氣之高,戰鬥意志之頑強,出乎他們的意料,即便仰攻,張遼帳下的虎士憑藉弓弩之強、大盾之堅登上山嶺,湧入林間,與豪強部曲搏殺。

  曹軍以長槍步矛當先,甲士盾手混合其間。凡有軍士倒下,便有新的步卒頂上作戰。與敵寇交錯到一起,互相糾纏廝殺,已是殺紅了眼。那一聲聲的廝殺與吶喊聲,早已是響徹山林間,驚動在林木中停歇的鳥雀。

  江淮豪強部曲雖非常年征戰之卒,身上甲冑、武器又不如曹軍軍士精銳。但在作戰中憑藉自身的意志,勉強與曹軍軍士奮戰,為後方族人家眷的逃亡爭取時間。

  為破敵寇阻擋,張遼披重甲、持步槊,身先士卒,與江淮部曲作戰。狹窄的空間中,非長槊所武之地。然張遼那驚人的武藝下,即便是在狹窄的林間、山道,那杆長槊也被他舞出花來。

  利用身高臂長,及那驚人的膂力。槊下無會合之將,寒芒點點,血花飛濺!

  蓋險道作戰,猶如趙奢所言,兩鼠斗於穴中,將勇者勝。

  不知搏殺多久,豪強部曲在曹軍猛烈的攻勢下,紛紛棄戰而逃,在地上留下橫七豎八的屍體,向那不遠處的天柱山逃去。

  「追!」

  張遼揮舞手中的長槊,示意帳下軍士追擊。

  「將軍,天色漸晚,不知前方深淺如何,不如就地休息,明日追擊。」牛蓋說道。

  「不可,天柱山險峻,若能速克,宜當早克。若讓江淮兵賊,修築工事,據險而守,將功敗垂成!」張遼否決說道。

  江淮豪強帳下部曲雖不如張遼軍士裝備精銳,但是一路上憑藉地勢,以及頑強的鬥爭,於險要處,層層阻擊,為那群老弱男女爭取到了太多的時間。

  今江淮豪強套入天柱山撤退,若能攻破天柱山險要,即能追上賊寇,斬首遷民而歸。若追不上,陳蘭、雷緒這些賊匪則會翻越天柱山,逃至鄱陽郡地界。

  山道蜿蜒而上,兩側山石嶙峋,灌木叢生。張遼率軍士緣壁而上,常年習慣馬戰的雙腳,在這陡峭的山道上,行進速度絲毫不慢。

  黃昏的天色下,被擊敗的數百名江淮豪強部曲,順著天柱山山道,倉皇而逃。張遼率軍士,銜尾而追,時而用弓弩射擊逃竄的敵寇。

  山路崎嶇,或是狹窄僅能一兩人通行,或是漸寬可有三四人通行。不知奔走了幾里,曹軍士卒於山道間而行,在他們的頭頂上的巉岩上,悄無聲息地探出兩百多名弓弩手,拉弓上弦,瞄準通行的曹軍士卒。

  「頭上,敵襲!」

  負責瞭望敵情的曹軍,大聲喊道:「上大盾!」

  聞言,張遼猛地抬頭,不僅看到已經來臨的夜幕,還發現兩側墨灰色巉岩上布滿了弓弩手。那鐵製的箭鏃隱隱約約發著冷芒,讓曹軍士卒不由汗毛戰慄。

  「射!」

  雷遠面目猙獰,高舉的手臂下揮。左右的弓弩手扣動扳機,箭矢破空而出,砸落在曹軍的頭上。

  陳蘭在山嶺中殿後阻敵,雷緒與數萬江淮百姓逃入天柱山中,而雷遠奉命在天柱山的險要處駐守,接應陳蘭所部。

  當看見巉岩上的雷遠兩三百號人,張遼下意識地翻滾躲到大木後。隨著破空聲的響起,幾支箭矢徑直射在他剛剛所呆的位置。

  「啊!」

  張遼身手靈敏躲過箭矢的攢射,但他的手下則沒那麼幸運,除了持盾遮擋的軍士,缺乏掩體的軍士中箭受傷不少,在山坡上翻滾哀嚎。亦或是被射死撲倒在地上,整個身軀猶如滾木順勢滾了下去,身後的軍士不少有被絆倒,撞到樹杆上方才停下。

  「將軍!」

  在弓弩更替箭矢間,幾名持大盾的軍士護住張遼。

  張遼望著已是漸漸漆黑的天空,冷聲說道:「且放過他們,撤軍!」

  「諾!」

  「撤!」

  登山而上的曹軍軍士隨即撤步,弓弩盾手居後,槍矛撤走,各隊互相掩護。而那張遼所率的先鋒,則是在盾牆的掩護下,徐徐而走。

  「放滾石!」

  見張遼撤走,雷遠示意手下釋放滾石。兄長及部曲大量死在張遼手中,雷遠怎甘心讓張遼輕易而退。

  但滾石在天柱山間怕是難以發揮出令人驚駭的作用,天柱山雖是險要,但由於常年寡有人居住早已是樹木茂盛,即便是上山的小道周圍也有大量的樹木。

  轟轟作響的滾石在樹木間互相碰撞,衝擊而下的滾石殺傷力減弱,除了幾十名倒霉鬼被砸傷砸死,大量的曹軍士卒在樹木間而行,躲過了滾石的衝撞。

  張遼冷冷看了眼雷遠,自率軍士親自殿後,讓手下各部有序撤軍。

  時後軍已在天柱山下紮營,張遼、牛蓋各迎兵馬回營。

  大帳中,張遼脫下甲冑,說道:「雷緒、陳蘭率部曲族人數萬逃入天柱山中,此山之形勢比灊山更為險峻,道路寡有,山林密布,其部曲精銳據守險要,不知牛將軍可有計策對之?」

  牛蓋遲疑幾許,說道:「將軍,我軍從灊縣追至天柱山,將軍多有得勝敵寇。今已經是深入兩三百里,儁乂將軍率老弱遷民於後,將軍與蓋率精銳於前,突進灊山,斬殺雷脩。」

  「天柱山,地勢險峻,蓋有賊寇大部,我軍兵寡,怕是不克也!且丞相於掃蕩江淮諸寇,安撫合肥、六安等城,陳策被斬,梅成潛逃,雷、陳二寇率部曲南遷。今令已成,劉備援軍已在路上,故而不如撤軍。」

  張遼略為不悅,說道:「丞相命你我,率軍出討陳蘭,今時陳蘭逃亡,何談功成?」

  說著,張遼手扶在劍柄上,沉聲說道:「雷、陳二寇攜民而走,行途緩慢。若能破其軍,必能得其民。天柱山者,山道險狹,非勇者不得前。」

  「江淮群匪,雖有鬥志,但甲冑簡陋,弓弩不齊。明日進兵討之,當斬敵賊寇而還。若不速討,則劉備援軍至也!」

  張遼的判斷無疑是正確的,曹軍作為正規軍,且帳下又多是精銳。江淮群匪,多是地方百姓。即便是部曲精銳,手上的甲冑、弓弩也無法與曹軍精銳相比。

  弓弩者,軍之利器。或許是幾百副弓弩是豪強的家底,但與張遼軍中所攜弓弩相比,差距甚大。張遼帳下軍士攜千餘強弩,又皆是善射之人,可非豪強部曲可比。

  牛蓋見張遼戰意已決,遂起身說道:「願隨將軍出戰。」

  「好!」

  次日天明,艷陽高照,早霞燦爛。

  相較昨日黃昏追殺時的裝備,今日曹軍士卒的武器配備齊全,準備的甚是充分。張遼與帳下軍士皆攜刀斧,腰捆繩索,各負輕重甲冑,手持弓弩,登山而行。

  張遼與左右當前軍士之人,皆是善射術的弓弩手,能在運動間,輕易射中活動靶。吸取昨日的教訓,盾手與弓弩手齊行,且派出大量軍士探查。

  登山而行,隱於林間,遇敵寇,則用重弩、強弓射之。弓弩手更替而行,緩緩前進,保持體力的充沛。如此穩紮穩打的打法,利用個人出眾的射術,分散而行,讓江淮豪強部曲損失頗多。

  昨日設伏的巉岩被張遼奪取,借著巉岩為落腳點。張遼繼續率軍士而上,以弓弩手為先,盾手為掩護,寡與敵寇交戰,徐徐而行。

  時至中午,二十里的山路,已被張遼奪取大半。最終殺到陳蘭、梅成率軍設險紮營之地。

  陳蘭所選紮營之所,險要異常,步徑裁通,山路僅能由兩三人並肩而行。而陳蘭、梅成、雷遠三人於山上設營,於山壁上而待曹軍,這是他們最為依仗的防線。

  然他們初到天柱山不久,缺乏時間製作拒馬、落虎、網羅等防守工事,僅有簡陋的柵欄防備。

  對於地勢的險峻,張遼毫不畏懼,觀望地勢少許,選敢死之士,以大盾手居前,又以長矛手在後。

  沿途山道崎嶇狹窄,江淮部曲投擲標槍、發射箭矢,皆被那沉重的盾牌所攔。而曹軍也用強弓硬弩還擊,絲毫不畏。即便有傷亡,亦有後續軍士補充上。

  在這以命換命的打法下,江淮豪強帳下的烏合之眾,根本難以阻擋。且江淮豪強也早已被張遼追得心驚膽戰,一路上大量同僚被他所殺,今地勢之險又無法阻攔,不由後撤逃竄。

  「上!」

  張遼揮手,示意軍士壓上,喊道:「攻入敵寨,斬殺敵首,即是功成。」

  「諾!」

  曹軍士卒沿著布滿己方屍體的山道,奮勇而進,快速突破險道。及至道口,則用弓弩解決周圍的敵寇,繼而用飛鉤損毀柵欄,軍士蜂擁而上。

  在付出二三百號人的死傷上,張遼在眾軍士的簇擁下,持槊而上,威武登寨。

  然當張遼殺入敵寨中時,,四周響起了熱烈的軍鼓聲,左右披甲軍士紛紛現身,人數當不下千人。旌旗搖曳,大纛醒目,讓包括張遼在內的所有曹軍將士無不驚慌。

  在張遼的目光中,只見江淮豪強的營寨內猛地豎起旌旗,上書『關』,左右又各書『漢壽亭侯』、『蕩寇將軍』,因登寨破敵而感到興奮的張遼渾身冷了下來。

  牛蓋的笑容轉而驚恐,喊道:「關羽怎麼在此?」

  繼而,一個魁梧的身影從高處現身而出,熟悉的綠色錦袍為內,外披明光大鎧,頭戴翎羽兜鍪,手持長槊,威風凜凜地虎步而出。

  得見關羽出現在此,張遼開始深呼吸,平復緊張的心情,亦攥緊手中的長槊。他怎麼也沒想到,關羽竟然出現在此,就等著自己。

  關羽怎麼來得這麼快?

  關羽手捋長須,沉聲說道:「文遠,營寨已毀,今兵深入險山之中,不知可願降否?」

  張遼轉頭望下山腳,卻見自己昨晚所扎的營壘燃起大火,黑煙滾滾升起。

  「雲長,好手段!」

  張遼猛地恍然大悟,自己中了關羽的計策,緊咬牙根,說道:「形勢雖是如此,但怎知伱必取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