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86. 波平
「不想竟然如此……可惜昔日不在君侯身邊，不知此事，甚是可惜！」
廖化頗為惋惜地嘆了口氣，自己當年也是在關羽千里走單騎之時投奔，但是關羽當時未同意，自己也是後來才加入的，沒想到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胡將軍居然與君侯有此等淵源。
孫桓和潘濬也是聽呆了，這誰能猜到一個小小的負責運輸軍糧的校尉能和關羽有這層關係？這敗得屬實是讓他們無言以對。
外面的喊殺聲業已停下了很久，「周祀」也渾身浴血地從外面進來，見到馮習也是拱手行禮。他剛才就知道了馮習是新任的大都督，掌管荊州的所有兵權，於公於私都得見過一禮。
「此次能如此輕鬆地攻克江陵堅城，還是有賴都督協助。」
馮習也是笑著扶起了周祀，一旁廖化和王甫都急不可耐地圍了上來。
「義輔！果然是你！聽聞你不是與君侯同去了麼？」
兩人看著「周祀」驚訝不已，他們兩人當時聽聞所有和關羽一同突圍的人無一倖免，怎麼他卻還活著？
「蒙上蒼不棄，周村百姓所救，讓我從鬼門關回來了。」
周祀也是把當時之事一說，大家俱都唏噓不已。
別說他們了，地上的潘濬看到走進來的周祀也是見了鬼一般，不斷地掙扎著，嗚嗚出聲，可惜他被塞了一團布條，聽不清要說什麼。
「看看，你們的老朋友見到伱們居然如此激動。安國，給咱們潘從事把布團拿下，看看他要說什麼。」
馮習指了指潘濬，一旁的關興上前提起潘濬，從他嘴裡摳出那團破布，讓他能夠開口說話。
潘濬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喉嚨，才帶著一半憤怒一半驚恐地語氣看著周祀，大聲地怒喝道：
「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關羽的降兵都說你死了！」
周祀回過頭，看向潘濬，冷哼一聲。兩人本來關係就不算好，加上當時北伐之時君侯需要自己穩定糧道，所以才讓潘濬治理荊州，結果潘濬自己都投降了孫權，自然是讓眾人不齒。
「哼，不殺干爾等小人，我又如何願死？」
周祀懶得再看潘濬。馮習也在思考該如何處置潘濬，此人雖然頗有才幹，但是他背反之後對孫權也算是忠心耿耿了。潘濬歷史上在荊州平叛多次，把很多忠於季漢的人清洗的一乾二淨。
這種人就和申耽、申儀一樣，對老劉極度不滿，滿腦子想的都是別家君主，加上他已經把季漢得罪了，肯定是留之不得的。
「來人，把潘濬和咱們的『宗室顏淵』孫桓孫大人推下去，死啦死啦的。」
馮習也懶得和孫桓說廢話，就讓他保持著嘴巴被塞住的狀態，讓侍衛直接把他剁了算了。
「唔！唔唔唔！」
孫桓很明顯不願意一句話都沒有地死去，可惜的是馮習懶得聽他廢話，孫桓就被兩名士卒拖了下去，不多時潘濬、孫桓的人頭就端了上來。
「去把傅士仁、糜芳的首級梟下，送去永安城陛下那邊。孫桓的首級和之前那些東吳戰將的首級收拾收拾，送去東吳，別忘了送完就跑。」
馮習又傳出了一道命令，那些東吳戰將的首級本來是劉備要求懸於大旗下，用以振奮士氣和刺激吳軍的，現在夷陵之戰已經結束，也沒必要留著了，看著還挺膈應的，不如送去給大魏吳王，膈應他去。
「對了，張文進還在率領水師和荊襄水軍對峙，都督可願前去協助文進？」
馮習看向周祀，他畢竟之前也是荊襄的別部都督，在關羽手下也參與過水戰，甚至經常協助關羽進行水戰指揮。能前去協助張南一二，也是極好的。如果能勸降荊襄水師，更是意外之喜。
「哈哈，大都督放心，我已然安排妥當，不過我還是親自去一趟荊襄水師那裡，還需要大都督協助一二。」
周祀一口應下，馮習點了點頭，讓手下士卒帶周祀去見張南不提。
城中大部分士卒都已投降，重歸漢軍，部分士卒躲藏起來，馮習也是命人挨家挨戶搜索，吳軍士卒直接關押，荊州士卒就帶回來，願意繼續參軍的就打散編入軍中，不願意的就遣散回家。
第二日一早，荊襄水師營寨。
江陵城中一夜火光閃爍，人聲鼎沸，荊襄水師也不是瞎子，自然看見了。甚至他們很快就發現城頭變幻大王旗，漢軍的旗幟又升了上去。
最坐立不安的不是他人，正是傅士仁的狐朋狗友，酒囊飯袋組合的范岱。
「這……這可如何是好……東吳也不靠譜，之前揍我們那麼厲害，怎麼漢軍打過來他們這麼廢物……」
當初范岱看到呂蒙的江東兵一路勢如破竹，不到一月就攻下了荊州，自然是納頭就拜，以為天兵天將不過如此，漢軍又豈能阻擋。
結果現在過了不到一年，當初如同天兵下凡的吳軍被漢軍殺得片甲不留；英武非凡的東吳將軍們現在被漢軍抓到就殺，頭顱都被串成了一個串子，吊在東征大軍的大旗之下。
范岱有些後悔了，他後悔當初怎麼沒看出來東吳是一幫繡花枕頭，現在逼得自己進退維谷。
不過他不知道，這些事情馬上就輪不上他操心了。
一群士兵魚貫而入，瞬息間控制住了范岱所在的都督大帳。
「那個……各位兄弟，這是何意啊？莫非諸位也想再歸我漢軍？我自然是同意的，本將也是迫不得已降伏於東吳狗賊，一心念及為君侯報仇，隱忍蟄伏至今，不若我們一同重歸大漢！」
范岱腦子還是挺快的，立刻就猜出這些人肯定是不願繼續與漢軍作戰，打算重歸漢軍帳下，自己索性順坡下驢，既然阻止不了，乾脆就加入。
到時候自己也不是什麼首惡，估計敲打兩下還是能官復原職，豈不美哉？
不過他的計劃還是有些想當然了，諸位水師將官護著一個人走了進來，范岱看到也是嚇得大驚。
「趙……趙都督……」
「范岱，你好得很啊，真給我們荊州水軍長臉。現在還想著偷奸耍滑，豈不知天下之大，無處能容你！」
范岱來不及求饒，就被「周祀」一劍殺死。
「周祀」拉開范岱屍首，坐上都督之位，立刻下令。
「傳我趙累將令，立刻偃旗息鼓，放下武器，升起白旗，等待我漢軍水師前來接管，不得反抗！若有負隅頑抗者，當東吳餘孽處理！」
下手將官拱手抱拳。
「我等敬遵趙都督將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