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銜尾追殺
「殺！！！」
馮習這邊的騎兵如狼入羊群一般，直接大開殺戒。孫桓後軍本就是撤退，所以只有最低限度的防備，加上黑夜之中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敵人，一時間亂成一團。
「願意回我漢軍者，放下武器蹲在道旁！若敢繼續負隅頑抗，休怪我等手下不留情面！」
馮習拿出自己的大喇叭又喊了一次，手下士兵也是邊衝鋒，邊高聲大喊「繳械不殺」。
孫桓後軍瞬間潰敗，無數士兵直接把火把往地上一插，抱著頭蹲在路邊，完全不敢再反抗。
「混蛋！該死的馮習！該死的吳班！他日我必報此仇！」
孫桓這邊聽到後軍的動靜，看到對方宛如熱刀切黃油一般直直殺向中軍，也是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孫桓此刻也無計可施了，只能不斷地咒罵自己的手下降兵廢物。
「孫將軍，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不若……」
李異在一旁湊了上來，話中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孫桓不若捨棄大軍，保全性命為上。
「可惡……眾軍原地阻敵！給我擋住！擋住！」
孫桓卻是悄悄命令自己親軍與諸將一同，趁著中軍準備抵抗追兵的空擋，直接加快速度離開此處。
「孫將軍跑了！」
士兵們也不是傻子，抵抗了一陣之後發現孫桓和那些將軍們都跑了，也是亂作一團。
等到馮習這邊殺到中軍，除了少數頑固份子不願投降，被當場擊殺以外，其他大部分關羽降兵都束手就縛，老老實實地蹲在道旁不敢亂動。
「益忠！你帶幾百人留下看管俘虜，回去幾個人讓吳將軍趕緊來接應，剩下的人隨我繼續追殺孫桓！」
隨便找過幾個士兵詢問知道孫桓跑路的馮習也是沒有停頓，讓傅肜留下安撫降兵，自己和張南二人繼續銜尾追殺孫桓。
「孫將軍！大事不好了！敵軍追上來了！」
孫桓這邊已經是輕裝簡行了，奈何馮習根本不做停留，咬的非常緊。
「可惡……難道是要趕盡殺絕麼！不要太過分了！」
孫桓此時只能無能狂怒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孫將軍……為今之計恐怕……只能讓一部分人斷後……」
李異有些猶豫，也是低聲向孫桓諫言。
「親衛軍！擋住他們！擋住他們！」
孫桓此刻哪還有昨天在軍帳中、幾日前在韓當面前那副信誓旦旦，無比自信的模樣？現在的孫桓完全是一副一無所有的賭徒之相。
孫桓大部分的親衛隊都留了下來，以希望為他們的主人多阻攔敵軍一時半刻。
馮習這邊也不慣著他們，直接與其短兵相接，雙方激烈地殺到了一起。
天亮之後，馮習、吳班讓士兵清點此夜得失，俘獲近兩千人，孫桓親衛隊幾百人幾乎全軍覆沒，另有一些孫桓軍士兵趁亂逃走，馮習也懶得去追。
馮習軍這邊一夜損失不到百人，大多是孫桓親衛捨生忘死所致，追擊之時幾無損失。
「可惜還是讓他們那幾個領頭的跑了。」
馮習搖了搖頭，有些可惜，讓張南、傅肜忍不住白了他幾眼。
「你小子，幾乎全殲孫桓部五千人你還不滿足是吧？伱還想怎麼樣？」
張南直接開口痛斥馮習這副凡爾賽德行。
「恨不能直接殺進江陵，生擒韓當。」
馮習搖了搖頭，頗為可惜。
孫桓這邊也像是喪家之犬一般，終於在天光大亮的時分逃回了江陵城下。一看所部兵馬，只剩十餘騎相隨。後續陸續有殘兵跟來，加起來也不過幾十人。萬幸李異等將官倒是幾乎沒有損失。
「叔武，你這是……？」
孫桓無奈，但是總是得去見暫代大都督韓當的。韓當看到孫桓這副落魄樣子也是沒緩過神來。
孫桓幾日前還拍著胸脯和自己共同定下挫敗蜀軍銳氣的計謀，怎麼今天就灰溜溜的回來了？
「末將……唉，末將大敗而歸，無顏再見義公老將軍！」
孫桓沉默了半天，最後還是長嘆一口氣，重重地抱拳跪地。
「唉，無妨，叔武安全歸來便好。勝敗乃兵家常事，即使是主公之父、文台先主，亦吃過敗仗。叔武莫要往心裡去，好好修養，整頓一番。」
韓當只能安慰孫桓一番，雖然孫桓敗北的速度快的超乎他的想像，但是對方畢竟是吳侯宗親，韓當也沒法多說什麼，只能寬慰一番，讓他到後方玩兒去。
「傳令麾下眾將，加快速度，我們得親自去宜都、宜昌一帶阻攔敵軍了。」
等到打發走了孫桓，韓當哀嘆一聲，孫桓這一敗引起的連鎖反應屬實不小，自己就沒那麼多時間準備後防線，只能由自己率領眾將去阻攔敵軍了。
馮習這邊擊敗孫桓後，一路再無抵抗，輕鬆打到了宜昌地界，再往前便是自己等人命中那道坎，夷陵所在了。
「暫且休整，等待大王到來。」
馮習這邊一來是接到探馬來報，說是前方已經有數萬吳軍在此安營紮寨了，自己萬餘人自然不敢輕動。二是劉備這幾天也是讓使者傳令，等他率軍前來。
「老劉不會是怕自己把吳軍打光了，自己沒得打了吧？」
馮習充滿惡趣味地想著。不過他的猜測其實也不能算錯。
幾天前，劉備的中軍到達了巴東郡內，正欲出川，忽然接到了前鋒馮習發來的戰報。
「休元的戰報？念來聽聽。」
劉備坐在大營中，與黃權、馬良等文官還在研究長江往下的地勢圖，聞聽馮習已經有了戰報，也是興致勃勃。
「上蒼承蒙陛下，我部日前於秭歸地界與敵軍將領孫桓所部遭遇，全殲孫桓部五千餘人，俘獲兩千餘人，陣斬敵將謝旌、譚雄。孫桓僅餘數十騎向江陵方向遁走。我部損失甚微，因此將繼續沿江，向宜昌、宜都一帶進發……」
劉備沒有理睬馮習這個像黃埔學生給校長寫的戰報的口吻，而是關注起了裡面的內容。
「休元才出川幾天，就全殲了一支五千人的部隊了？而且他那兒還沒什麼損失？」
劉備萬分詫異。別說劉備了，帳中其他人也一樣詫異。放五千頭豬馮習也沒那麼快能抓完吧？
可惜馮習不在，要不然指定告訴他們「豬可不會成建制的蹲在原地投降」。
「讓休元在宜昌地界等等我們。這小子，我們去的慢了，怕是只能替他打掃戰場咯！」
劉備哈哈大笑地下達著旨意，似乎對馮習的戰績很是滿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