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452. 秘密集結
漢奴領了末盧國國主的命令後馬不停蹄，又向著漢軍駐地趕回。漢奴雖然看上去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心裡賊著呢。他已經完成了事實上的騎牆行為。
首先漢軍那邊交待的任務，他是完美完成了，至於末盧國國主的答覆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畢竟馮習只是讓他來傳遞口信的，也沒規定他必須說的末盧國國主立刻拱手而降才行。
而末盧國國主那邊，經過漢奴老老實實地交待，似乎也認定了漢奴只是被漢軍脅迫，對末盧國依然是忠心耿耿，還好言安撫於他。
漢奴這麼兩面逢源自然是屬於他的生存之道。漢奴受限於自己的眼光，確實無法理解漢軍對於倭島來說是何等存在，他只知道萬一漢軍戰敗了，自己也有迴旋的餘地。
「大將軍，小的回來了。」
等到了漢軍大營附近，漢奴把面色一收，又恢復了那副點頭哈腰的模樣，徑直入內向馮習匯報。
「哦，這末盧國國主如何說的？」
馮習研究著地圖，看到漢奴回來了，也不驚訝。畢竟九州這個島看著大，但是實際面積來說，也就後世寧夏自治區的六成大小，從最北到最南三百多公里，類比寧夏都是四百多公里，實在算不得很大。
以漢軍的速度，從九州最北正常行軍到最南，估計也就是個五六天的事情。甚至還沒從荊州去南中遠呢，而一千多的看比農民起義軍的足輕，馮習更是看都懶得看，不是不給他們尊重，而是雙方實力差的實在太多了，哪怕漢軍冷兵器上去作戰都不會輸的那種，擔憂什麼？
「是，大將軍，末盧國國主只是猶豫了一下，說要考慮兩天。」
漢奴一如既往地跪在地上，頭幾乎貼著地板那種，完全不敢抬起頭來直視馮習。理所當然的，漢奴對馮習的匯報也是說了真話，但是隱瞞了一些事情，比如末盧國國主勉勵他的那些話。
「……啪嗒，啪嗒。」
馮習聽了漢奴的話也沒回答，只是在地板上走了幾步，漢奴的餘光都看到了馮習的軍靴來到了自己身邊。馮習自然是睡不慣地板的，昨天下午就讓麾下士卒給他做了一張木板床出來。
「咕嚕。」
漢奴輕咽了一口口水，這種壓抑的氣氛讓他懷疑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是不是被這位大將軍看透了。
「漢奴啊，你既然學過官話，也知道有個成語叫做夜郎自大。夜郎國不過昔日西南邊陲一個小國，面積……可能比九州還要大幾分。漢使出使夜郎國，夜郎國國主自認為地大物博，山川河流獨一無二，卻不知道在我漢使眼中，其宛如跳樑小丑一般。」
馮習悠悠地開口，讓漢奴額頭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自己以為九州地區兵馬強盛，可敵漢軍是目光短淺的表現？還是說在嘲笑盧奴國國主？
漢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馮習什麼意思，不敢接話，只能撅著屁股繼續跪著。
「行了，起來吧，撅著屁股，成何體統？以後和我說話正常站著就行了。」
半晌，馮習的聲音再度傳來，漢奴這才如蒙大赦一般站了起來，但是頭還是低著，像是要埋進胸腔一樣。
「既然交給你的事情做好了，就下去休息吧。跑了一天了，也辛苦你了。」
聽到馮習的話，漢奴抬起頭偷偷地觀察了一下馮習，此刻馮習又坐回到了他那張粗糙的木椅上面，在用伊藤國造家的柜子改成的桌子上看著地圖。
「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漢奴試探性地詢問了一句，馮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漢奴這才躬身到地，行了一禮，然後輕手輕腳地離開，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回到房中，漢奴這才敢長出一口氣，他總覺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似乎已經被這位漢人大將軍看破了，但是對方似乎沒有懲罰自己，也不知道是何緣故。
不過目前無論是末盧國還是漢人似乎都不是自己這麼個小人物可以得罪的，所以漢奴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地帶著，騎牆歸騎牆，作死可就是真找死了。
漢奴走後，馮習冷笑了一下。漢奴明顯是沒怎麼說過謊的人，就他剛才那副身體抖得和篩糠似的表現，馮習大概已經猜到事情的經過了，最壞的情況無非就是他把自己這夥人的情況都說出去了，但那又如何？
馮習已經讓斥候去偵察了，他倒想看看，這末盧國的國主如此拖延，是要幹什麼。無非就是逃命或者拼死一搏罷了，馮習判斷對方拼死一搏的概率還是高點。
畢竟眼見為實，人類對於超出自己認知的東西不可能因為別人的兩句話就相信，總得親自撞一下南牆才知道疼。
而事情也不出馮習的預料，自從漢奴從末盧城離去之後，這末盧國國主就立刻命手下的侍們親自去給周圍的國造們通知，讓他們以合戰的規模進行準備，立刻帶兵去末盧城五十里外集合。
雖然末盧國國主聽過漢軍的隻言片語，但是宛如當年的夜郎國一樣，末盧國也不認為漢軍能有多麼強大，大家都是兩個胳膊扛一個腦袋，總不能漢人還能多幾隻手不成？
不過倭島的這些動員效率低的可以說是令人髮指了，從這些侍出發，通知各地國造，再到集合足輕，來到末盧城前，整整過去了五天，而漢軍自從那天命令漢奴過來後就再也沒了動靜，像是接受了末盧國國主的說法一樣。
「國主，除了伊藤那小子，我們都來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十數位國造聚集在末盧城中，等著末盧國國主的回答。
「伊藤國造……被遠渡重洋而來的漢人給殺了。我們此次不為其他，就是為了伊藤國造報仇，把膽敢來入侵我們末盧國的漢人盡數殺盡！」
末盧國國主語氣鏗鏘有力，似乎非常自信一樣。那些國造們的眼界自然也不會高到哪裡去，聽到伊藤國造已經死了，心中盤算的都是如何奪取伊藤國造留下的地盤和人口了。
「事不宜遲，立刻出發！趁漢人被我設計迷惑住，攻其不備！」
末盧國國主也看過幾篇孫子兵法，此刻正在得意，立刻下令進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