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261. 火力試探
「嗖嗖嗖……轟隆……」
漢軍如期而至，但是他們的戰法已經超出了賀齊和孫韶的預估。
平心而論，雖然賀齊和孫韶的才能在這個群星閃爍的時代不算頂尖，但是好歹也是青史留名級別的，也不能算是庸才。
他們對於漢軍可能使用的進攻方式還是進行了充足的預估。
不過可惜的是時代的局限性在這裡擺著，就像是無論是諸葛亮還是賈詡都無法算到樊城地下的粉塵爆炸一樣，賀齊和孫韶也是無法提前預估馮習那一套超越這個時代的戰爭手段。
在賀齊想來，面對柴桑這樣的情況，漢軍應該是以圍困為主，攻城為輔。因為柴桑三面靠水，大軍無法展開，所以常規的蟻附式戰法就很難起效。
少量的漢軍用雲梯攻城那就是純純的送人頭，這點賀齊和孫韶知道，他們也相信馮習等漢將也知道這件事。
如此一來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從柴桑南部的廬山方向進攻，第二就是破開柴桑的水門，沖入城中開始巷戰。
但是水門是在彭蠡澤方向的，想要攻擊水門又得破除彭蠡澤入口的那些暗樁鐵鏈，而想要登陸同樣也需要從彭蠡澤方向登陸，柴桑西邊雖然是水，但是漢軍的大小船隻可幾乎都進不來，只有一些小舟舢板能進來。
如此一來，從傳統冷兵器戰爭角度來看，柴桑無疑是一座堅城。加上柴桑又不是荊州，這次城內可沒什麼心系漢室的內應會和馮習裡應外合了。
無論怎麼看，柴桑城不說戒備森嚴，也是固若金湯。
遺憾的是這是傳統冷兵器戰爭角度，甚至是早期冷兵器戰爭的角度。且不說熱兵器和火藥武器，就是很多冷兵器後期的武器都能發揮不小的作用，何況是馮習這個科技樹直接跳了一個階段的軍備？
馮習舉起手中的水晶望遠鏡細細看了看柴桑的情況，確實像一個刺蝟一樣，擺明了不好攻克。
這個水晶望遠鏡只是純粹因為奢華和身份才做出來的。實際上普通的玻璃望遠鏡也不是不能做，荊州的高爐和鼓風爐已經足夠製造玻璃了，只是目前因為玻璃業還是從無到有的過程，複雜的製品因為玻璃匠手藝不足是做不出來的，但是望遠鏡這種還是可以製作的。
馮習掃了眼鏡片中嚴陣以待的吳軍，知道他們是鐵了心要把自己阻攔在柴桑城下，若是強行進攻估計要損失不小。
雖然東吳都是新兵，老兵也不是什麼精銳，但是守城也不是什麼考究兵員素質的活。你說你沒上過戰場，往城牆下潑灑熱水、金汁總會吧？往下扔石頭、擂木也不需要什麼訓練吧？
所以即使是孫子兵法都提倡十倍圍之，五倍攻之。不過如今自己這邊連「倍則戰之」的基礎似乎都沒達到。
馮習此次東征水師一萬，陸軍三萬，而柴桑郡兵和新兵加起來都有三萬，算是孫權底褲里比較大的那塊補丁了，雙方紙面實力上來說是不相上下的，有差距但是不大。
但是實際……至少東吳是沒有什麼自信的。
「前面江面的情況探查了麼？有沒有阻攔？」
馮習讓傳令兵通過旗語詢問了張南。馮習雖然是大都督，但是此時是坐鎮後軍，掌管陸軍的，而正兒八經的水師自然還是張南和趙累他們負責的。
雖然現在的環境馮習不認為有什麼能威脅到自己部隊的因素，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沒有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
馮習自己和張南、趙累等高級將領都是分乘不同船隻的，避免日後自己留在史書上的名字也是滑稽可笑的「大都督馮習、水師都督張南因共乘一船，盡皆喪生。」
「大都督，張都督那邊回報說，吳軍在進入彭蠡澤的江口設置了暗樁鐵鏈，而且周圍有不少吳軍士卒，若是直接去拆除恐怕會有損失。」
不多時，傳令兵從桅杆上下來，匯報馮習剛才交流的內容。
「交匯口？……嗯，傳令，兩萬步軍先在周圍紮營，做好防備待命。剩下人和我一同與水師匯合，試探試探柴桑城防。」
馮習思考了一下，就柴桑的情況看來需要自己觀察觀察再做決定了。這畢竟是伐吳第一戰，不光要考慮勝負，還要考慮士氣問題。若是被柴桑城殺傷太多士卒，恐怕對於此次東征的軍心肯定會有影響。
但是又不能拖延太久，否則就會損害東征軍的士氣。
此時情報最重要，馮習需要先看看東吳的布防情況才能決定該如何行事。
不多時，漢軍兵分兩處，一處在鮑豐、鄧艾、馬謖等人的帶領下逆流而上，尋找合適的地點紮營。而馮習自己率領一萬人與張南水師匯合，向前繼續推進，準備打探打探柴桑虛實。
「敵襲！敵襲！漢軍來了！」
之前來的不過是漢軍幾艘小船，所以吳軍也自然知曉是漢軍的斥候，雙方只是短暫交火後就各自退去。如今漢軍船隻宛如烏雲一般浩浩蕩蕩地順流而下，吳軍士卒也不是瞎子，立刻就點燃了烽火通知柴桑城。
「快！上城牆！做好防禦準備！」
城牆邊上，賀齊親力親為，指揮著士卒手持強弓勁弩來到城牆上嚴陣以待，而滾燙的熱水、巨大的石塊和滾木也早都堆成了小山，若是漢軍膽敢攻城，勢必會給他們一個血淋淋的教訓。
實際上吳軍不是沒有注意過漢軍之前戰鬥中使用的那些手段，但是有兩個重要的問題。
首先其一，就是大部分目擊者都是普通士卒，有些眼界的將領不是死了就是被漢軍捉走了，很少有人能把漢軍那些新武器的效果描述清楚，只能說什麼掌心雷、鐵鉤之類的，這如何能讓孫權他們這些高層理解？
其次就是漢軍那些新武器多半都是用在水戰上，和魏軍的襄樊之戰吳軍並沒有太多細節，以至於現在連漢軍是怎麼贏的都說不清楚，更別提漢軍使用過的武器了。
如此多的因素就導致了吳軍對漢軍如今的戰鬥能力實際上並不清楚，就算是賀齊也只能按照標準守城方法對待漢軍，談不上什麼特別關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