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216. 鴻門宴？
「既然大都督已有想法，不知道需要我交州上下如何配合？」
李恢看到馮習如此自信，索性換了個問法，說是為馮習效勞，其實就是詢問馮習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李恢客氣地讓出了上手位，馮習與他推讓了一下才坐在了墊子上。荊州的椅子坐慣了，讓馮習突然又回到席地而坐還是有些不太適應的。
「蒼梧郡城內有沒有那種已經可以確定參與暴亂，但是沒有證據的占族豪強？」
等到眾人坐下，馮習才開口詢問李恢。
「有的，城內有一翁家，經過調查絕對是悄悄煽動了蒼梧兩三次暴亂的罪魁禍首。但是翁家隱藏的太好了，自從處死了一些做事不密的占族大家後，他們派出去聯絡的都是一些小嘍囉，那些小嘍囉後來都在暴亂中橫死街頭，估計就是他們乘機做的。
而他們也對此推說不知，所以我們哪怕知道是他們幹的，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藉口動手。而翁家在本地也頗有影響力，若是處理不好恐怕又有一場動亂。」
李恢有些無奈，對方幾乎就是擺明了告訴李恢，事就是我挑唆的，但是這些小嘍囉我不在乎，你們能如何？
「哦，既然如此勞煩李大人明日在城中擺酒設宴，宴請這位翁家家主，我要與其詳談一番。」
馮習點了點頭，面色沒有什麼變化。
「大都督，占族人向來欺軟怕硬，只是懷柔手段恐……」
李恢以為馮習是想拉攏這些人，但是李恢早就試過了，這些人是好處全拿，然後人事兒不做，吃了大漢的撫慰還要繼續暴亂的，李恢擔心馮習又要來一出肉包子打狗的戲碼，趕忙勸諫。
「無妨，李大人先去辦了，等到明日宴會上再做分曉。」
馮習擺了擺手，制止住了李恢後面的話。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兩人名義上是平級，但是只要馮習不作死，實際上的權利還是壓著這些刺史一頭的。如今馮習這麼說了，李恢只能無奈點了點頭，命手下小廝去送請帖不提。
馮習帶來的三千兵馬自然進入城中軍營。三千人也不算太多，軍營空位還多，所以沒有什麼問題。而李恢也專門為馮習他們準備好了住所，算是合格的東道主了。
黃昏時分，馮習坐在案牘前看著兵書。反正現在也沒有手機之類的物件，只能多看看書或者回憶回憶自己腦海中的未來記憶打發時間。
「咚咚咚」
忽然門外響起敲門聲，從侍衛沒有阻攔來看應該是熟人。
「進來吧。」
馮習放下手中兵書，看向門口，來人是馬謖。
「季常不好好休息，緩解行軍疲勞，特來拜會本將幹嘛？」
馮習笑呵呵地問道，馬謖則是面帶嚴肅地一拱手，一副謀士作態。
「大都督，謖以為交州之事當不可心軟。占族之亂背後定是有人挑唆。東吳久占交州，更是籠絡前州牧士燮，這些占族豪強背後難免沒有他們的手筆。若是一味拉攏，恐我大漢會落了下乘。
不若快刀斬亂麻，趁明日宴會，來一出鴻門宴，然後發榜安民，若再有異動者，以暴民論處。」
馮習有些詫異，這小子居然沒和自己說什麼「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不過想想也是，此一時彼一時，南蠻之亂是有心人鼓動，而且彼時諸葛亮沒有充足的時間和兵力去管南中。
如今說難聽點，就算占族舉族造反，對於漢軍來說不過是癬芥之疾罷了，花點時間也完全應付的過來。
但是這麼做風險實在太大了，不到萬不得已肯定是不能這麼幹的。
如此情勢下，馬謖的提議也是比較激進的，從這個時代看來，殺了這些領頭的，那些零散的暴民也就是烏合之眾，再敢和漢軍作對就是蚍蜉撼樹了。
「幼常之言有幾分道理，不過擅動屠刀恐怕對我漢軍影響不利，本將倒是另有想法，幼常先稍安勿躁，待明日再議。」
馮習呵呵一笑，婉拒了馬謖的提議，馬謖只能無奈地行禮告退。等馬謖退至門口，看到正要往這兒來的鄧艾，兩人四目相對不禁都愣了一下。
「馬……馬主簿。」
鄧艾結結巴巴地行了一禮。日前馬謖因為攻克長沙，雖然有些損失但是結果還算是好的，所以被馮習徵辟為自己征東將軍府主簿，和鄧艾真正成了同事。
「鄧參軍欲見大都督？」
馬謖對於鄧艾還是比較不滿意的，他依然無法接受這麼一個口吃不清之人居然和自己平起平坐，但是礙於良好的家教和馮習的三令五申，馬謖也不好發作，只是比較冷淡的和鄧艾寒暄了起來。
「正是，馬……馬主簿見過大……大都督了？」
鄧艾看到馬謖從馮習屋裡出來，就知道馬謖肯定是也看出馮習的方案有些不妥了。
「嗯。大都督只是說明日宴席上再見分曉。讓我等先好好休息再說。」
鄧艾恍然，那自己也沒必要進去再把馬謖的話重複一遍了，徑直轉身要走。
「唉，鄧參軍不再見大都督了麼？」
馬謖本以為鄧艾還要進去溜須拍馬，在馮習面前刷刷存在，但是沒想到鄧艾居然這麼幹脆就要走。
「馬……馬主簿既已勸諫，那……那我何必再重複一遍？不若按大……大都督之意養精蓄銳。」
「哼……」
馬謖淡哼了一聲，心中對於鄧艾的看法稍有改觀，在他想來這種口吃能上位肯定是靠著鑽營取寵、討得大都督歡心換來的，不過如今的鄧艾似乎沒有這種想法。
不過馬謖還是沒法和自己心中的那股傲氣妥協，他作為荊襄馬家之人，號稱「馬氏五常」之一，豈能放下身段和鄧艾打成一片？若是其他名門望族還自罷了，鄧艾這種泥腿子馬謖是真的有些無法接受。
「既然如此鄧參軍便可自去。」
馬謖隨意地拱了拱手，準備離去。
鄧艾雖然覺察出了馬謖似乎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是很好，但是曹營多年的經歷讓他的心智已經比較堅強了，而且賞識自己的也是大都督，又不是馬謖，所以鄧艾只是客氣地回了一禮，沒有多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