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199. 雙喜臨門
馬謖與鄧艾兩人整理當地郡務也沒花太多時間，不到十日就各自整頓兵馬，北上走湘水，與還在洞庭的張南合兵一處，共同向著江陵逆流而歸。
馬謖一路上沒有給鄧艾太多好臉，明顯是對鄧艾極不服氣，搞得鄧艾也只能有些不知所措。
張南把這個情況看在眼裡，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在他想來估計馮習對這種情況可能也早有預料，自己就不干涉這些事情了。
漢軍大軍就這麼在長江走了兩日，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江陵城中。馮習自然早早就接到了張南派出的信使傳回的消息，毫不吝嗇地辦了一場宴會，設酒為平定兩郡的兩人接風。
往小里說，這是慶祝兩人凱旋歸來。往大里說，同樣是在慶祝經過一年多的時間，荊州終於全數再歸大漢治下，自然是可喜可賀。
張南帶著兩人以及眾將官安頓好了大軍，便有條不紊地來到了江陵寬闊的議事廳中，謁見馮習。
「諸位將軍此行辛苦，有賴諸位辛苦鏖戰，終於讓荊州之內飄揚的皆是漢旗。此酒我敬諸位以及我漢軍不畏生死的將士們！」
既然是大宴，馮習自然得出來說兩句。張南作為荊州水師都督坐於馮習右手武將列第一，然後次席就是關興，自然是因為大家都願意賣給關興這個面子，然後才是傅肜、鮑家兄弟等將官按官職大小依次往下。
武將這邊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張南才注意到文臣那邊卻有些不太對，文臣那邊上手第一位坐的赫然是一位張南不認識的、鬚髮有些白的中年人，他雖然面帶微笑，但是說笑間眉宇卻不自覺地透露出了飽經風霜的滄桑感，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人。
就連現任荊州刺史黃權此刻居然都只能位居次席，不過看黃權面色似乎對此並不驚訝。
但是上面的馮習卻依然自顧自地說著慶賀的祝詞，似乎沒有一點要解釋的意思，讓張南有些抓耳撓腮，心中仿佛有螞蟻在爬一樣。
不過馮習本身也不是那種喜歡說廢話的大領導，只是簡單說了幾句，鼓舞了一下眾將，就結束了自己的致辭。
「先生可有什麼要補充的？」
馮習坐下之前，還專門和那位中年人互動了一下，態度非常的好，這倒是讓張南有些微微驚訝。
馮習這態度可是有些少見，就算是和馬良、王甫這些荊州重臣說話馮習都沒那麼客氣過。不過越是如此，越是讓張南好奇對方的身份了。
「感謝大都督。聽聞諸位將軍得勝歸來，某亦不勝振奮。雖然我大漢歷經一年低谷，折了關將軍，但是有諸位賢臣良將在，未來可期。
某十幾年未回荊州，對於荊州的現狀已經有些生疏了，後續還望各位大人與將軍多多指教一二。」
張南聽這中年人的意思似乎是要常待在這兒，心中好奇更甚，這人似乎也不是川中來人，到底是誰呢？
「元直先生重歸我大漢，與我軍全復荊州乃是雙喜臨門，今天諸位就不用克制了，盡情痛飲吧！」
馮習笑呵呵的，心中別提有多痛快了。
「元直？……徐庶徐元直？！」
張南稍一思索，立刻從腦海中翻出了這個名字，更是詫異萬分。不是聽說徐庶昔日助先帝大破曹仁的八門金鎖陣後，就被曹魏故去的謀士程昱以徐庶之母為引，誘至許昌了麼？為何如今會出現在這裡？
張南心中滿肚子疑問，吃喝起來自然也不太暢快，這些表現自然落在了馮習眼裡。
自己這老兄弟可太好懂了，心裡藏不住什麼想法，所以馮習一邊笑呵呵地應酬著，一邊悄悄減少了入口的酒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果不其然，過了幾個時辰，眾將基本都酒足飯飽後，喝的動搖西晃地離開了議事廳後，張南卻是沒有半點醉意，悄悄摸摸過來私下找馮習一敘。
馮習早就等著他呢，此刻自然讓下人將張南請進了自己書房。張南進來後也不客氣，大剌剌地往馮習書房中新打造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還常識性調整了下坐姿，讓自己坐得更舒服點。
「休元你還別說，你搞出來的這個桌椅，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不過坐起來倒是舒服，至少腿部倒是舒坦不少。」
早在荊州戰事結束後，馮習就開始將心思調整到民生方面，不過他還是忙裡偷閒，讓工匠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了一書房的家具，讓自己舒服點，畢竟天天席地而坐讓馮習這個適應了桌椅的未來人卻是有些難受。
「怎麼，文進今天看起來胃口不是很好啊，看你宴會之上猶猶豫豫，莫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心心念念以至於影響食慾？」
馮習笑眯眯地，雖然對張南的想法心知肚明，但還是忍不住要調笑兩句。
「去你的吧，若是這事兒倒是簡單了。你小子估計都猜到了吧，為何徐元直先生在此？我聽聞他不是……」
張南聽到馮習胡亂的調侃忍不住白了馮習一眼，隨後才扯回正題上，這事兒的的確確讓他有些好奇。
「沒什麼啊，就是我曾經從先帝那兒拿到了一封先帝親手寫給徐先生的書信，然後我自己親手書寫了一封，讓公衡、王國山他們安排了一下，送給了徐先生罷了。」
馮習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仿佛是約徐庶出門吃頓飯那麼簡單。
「休元你莫要誆我，我可聽說徐元直先生可是立過誓，終生不為曹魏獻一計，身在曹營心在漢。」
張南雖然沒親自見過徐庶，畢竟他和馮習幾人來的時候都是赤壁之戰之後的事情了，但是徐庶的事跡他也是聽說過的，聽聞是徐庶自知被騙，但是又捨不得拉下面子，所以才被曹操拿捏了，留在許昌似要如此度過終生。
如今馮習用了什麼妖法，能把這麼一個人從許昌勸回來？
「唉，無他，唯真誠耳。人生苦短，很多事情都是錯過就再也回不來的，因此很多人都只能抱憾終生，我只是不希望徐先生也如此罷了。」
馮習雙手交叉，抵住下巴，眼神卻是迷離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