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185. 機關人
不多時，馮習和關銀屏已然下山，不過身後跟了兩人，正是輔子旬與紋繡。四人合乘兩馬，待到周圍縣城，馮習才又調撥了一馬給輔子旬兄妹共乘。
紋繡畢竟年歲較小，沒有學過騎馬，因此只能和兄長合乘一馬。章山之物權且留下，等馮習他們回到江陵，再調撥人手慢慢轉移。
話雖如此，章山之上除了部分墨家傳下來的手稿、書籍，大多數其實都是輔子旬和其父製作的機關人。
「機關人」正是那些木人的名字，聽輔子旬說這東西還頗有歷史，乃是昔日墨子時代傳下來的技術。
按輔子旬所說，昔日魏國都城大梁城大堤曾被人破壞，破壞者便是使用這種名為「機關人」的木人，後來輔子旬先祖正好在大梁，阻攔了這場陰謀，陰差陽錯間俘獲了一架機關人。
輔子旬的先祖亦是墨子看重的門生，地位僅次於墨子首徒、未來第二代鉅子禽滑釐，於是勞煩墨子親自拆裝這架俘獲的機關人，發現其中技法與昔日墨子與諸多好友探討細節頗有吻合。
於是輔子旬先祖便出發拜訪墨子這些舊友，其中就有後世聞名的公輸班與鬼谷子。
經過調查，輔子旬的先祖發現此物乃是鬼谷子一弟子蜀桑子所為。
蜀桑子本是蜀人，自蜀地而出來鬼谷子門下學習知識、技能。彼時百家爭鳴，蜀桑子愈發覺得鬼谷子這種終日空談的做法不如出山去干涉這個世間，親手將世界改變成自己希望的模樣，於是和鬼谷子決裂，拂袖而去。
後來輔子旬的先祖經過一番追查、冒險，最後挫敗了蜀桑子的陰謀，可惜的是蜀桑子最後選擇了自焚，將自己研究了畢生的心血機關人一併付之一炬，導致如今墨家流傳下來的只有這些粗淺的機關人之術。
而那個奇怪的口令也是昔日鬼谷子有一來自西方化外之人，人稱「西來人」所用語言，因為操作方便，被輔子旬這脈就代代相傳下來，作為操縱機關人的口令了。
「這麼說你這些機關人都是所謂的殘次之物？」
馮習有點驚詫了，這玩意兒怎麼看都是極其科幻的東西，還能有比這還高級的？
「旬慚愧。按先祖竹簡記載，昔日先祖所獲那機關人甚至是以一塊稀世紅石為源，不像是我所作，據要訓練碩鼠為源。」
輔子旬自嘲地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為自己不真氣而氣惱。
「一塊石頭就能當動力源……是不是有點太玄幻了？什麼原理啊？」
馮習只是內心腹誹，覺得有些太過於匪夷所思，不做評論。
「至於其他機關人，按先祖記載，昔日蜀桑子所用機關人具是比先祖機關人複雜數倍，甚至蜀桑子已然開發出機關戰車、機關龍等物，可惜我輩難以一見，甚是可惜。」
輔子旬沒有看出馮習內心的獨角戲，而是繼續說，說的內容更是讓馮習覺得有些天方夜譚了。
「搞什麼，難道那些研發先進科技靠考古的玩意兒真不是胡寫的？機關戰車就算了，機關龍又是什麼玩意兒？」
馮習內心一陣吐槽，但是可不敢亂說，萬一輔子旬對於先祖頗為敬重，那自己不是平白得罪了剛收到的人才。
「無妨，雖然不曾見過這些昔日壯觀之物有些可惜，但是總需要繼往開來，未來如何全賴先生之手了。雖然先生可能無法復刻昔日機關人之壯舉，但是未來定可以開發出不遜於、乃至遠超於機關人之物。」
馮習想了想還是給輔子旬灌了碗雞湯，讓他安安心心給自己搞點新東西來的實在。
「大都督所言有理，待到江陵，還請大都督將那些構想圖紙交由我一觀。」
輔子旬還挺吃這一套的，立刻就被馮習兩句話帶回了正題，開始考慮後續如何工作的事情了。
章山到江陵本來就不遠，一來一回不過一天時間，四人就在夜幕剛剛降臨之時回到了江陵。
馮習也不是什麼周扒皮或者農場主，逼著輔子旬立刻開始工作，而是先為其物色好了住所，安頓兄妹倆完畢，讓他們先歇息兩天再說，正好自己也要派人去章山將其那些研究、文稿帶回。
「大都督，您帶回來這人是……？」
馮習和關銀屏本來也沒藏著掖著，因此兩人帶回來兩個陌生人的事情上下文武都知道了，加上馮習親力親為，讓馬良不由得心下犯了嘀咕，所以第二天親自前來詢問一二。
「此人乃是我尋來的能工巧匠，墨家高徒，特來為我排憂解難。」
馬良作為侍中自然知道馮習那些稀奇古怪的發明陷入瓶頸之事，此刻聽聞馮習居然找來了墨家傳人，也是驚訝不已。
馮習微微觀察了一下，果然馬良只是有些驚訝，並無其他情緒在其中，心下也是暗自點頭。
「讓益忠點起千人，去章山一趟，把……」
馮習則是叫來一傳令兵繼續傳令，讓自己的好哥們兒傅肜辛苦一趟，親自帶隊去把章山上那些東西運回來，畢竟這些活交給別人自己也不放心，加上不少人都去征討二郡了，自己這兒還真沒其他心腹可用了。
「大都督，良非是對墨家有偏見，但是此人當真有真才實學否？莫非是打著墨家幌子行那招搖撞騙之人？」
等馮習安排之後，馬良尚不安心，像個老媽子一樣又問了起來，讓馮習有些明白馬謖為什麼天天急著證明自己了。
「無妨，我親眼見過此人發明，已經可以說是驚世駭俗了。我所思所想，他能做出個七七八八來，就是劃時代的變化了。」
馮習對自己倒是頗為自信，畢竟自己直接把科技樹小小地加速了數百年，無需太多時日，一些粗淺的東西就能利用起來了，到時候自己的實力還能再上一個檔次。
看到馮習如此自信，馬良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對了季常，這幾日我忙於這個尋找人才之事，征討兩郡之事可有消息？」
馮習看到馬良忽然想起來馬謖了，這幾日自己天天連軸轉，都沒時間關注鄧艾與馬謖征討長沙、桂陽的事情，此刻抽空得閒，自然得問上一問。
「不久前張都督才有消息發回……」
馬良面色尷尬，讓馮習猜到了估計馬謖真出了什麼簍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