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127. 襲擾
漢軍一波掩殺讓曹魏傷亡傷亡一千餘人，但是曹軍終是堪堪守住了大營。馮習因為剛來樊城，沒時間去準備他的那些攻城器材，即使不少都拆了打包過來了，但是重新組裝也要時間，因此白日的時候等於是漢軍與魏軍肉搏。
如今白日一戰後，曹魏因為斗將失敗小吃一虧，所以牛金下令各寨小心行事，避免漢軍偷營。
「殺！」
果然，剛過二更天，就傳來了漢軍大批人馬的喊殺聲。
「快穿好衣服！拿起你們的武器！漢軍襲營了！」
曹兵的普通士卒們在各個底層軍官的催促下趕忙起身，拿起武器裝備，稀稀疏疏地準備防禦敵軍的攻擊。
「牛將軍……嘶……蜀軍莫非賊心不死？」
渾身纏著繃帶的夏侯霸一瘸一拐地從自己的大帳走了出來，因為夜間的寒冷和牽動了傷口不由得倒吸了幾口冷氣。
「這……不知道，有可能蜀軍想仗著人多勢眾強行攻擊我軍。」
牛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只能先防禦住再說。
「殺——！」
然而光聽到漢軍殺聲震天，卻沒有半點火光和交火的聲音，讓牛金都有點疑惑了。
「寨門什麼情況？敵軍幾何？從哪個方向而來？」
牛金抓住了從前寨過來的傳令兵詢問，但是對方也是一樣的茫然。
「這……牛將軍，沒有敵軍……前寨的李校尉就是讓我向您匯報，蜀軍光是在寨外的暗處高聲吶喊，卻並沒有進攻。」
「？？？」
牛金有些不懂了。作為一個沒什麼文化的大老粗，牛金最討厭這些彎彎繞繞了，現在敵暗我明，牛金也拿不準對方是要搞什麼花招。
「繼續戒備，有情況隨時匯報！」
「是！」
牛金本人也沒有睡，而是等待情況變化。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漢軍的喊殺聲沒有再起來，牛金稍稍鬆了口氣。
「看來是蜀軍那幫小崽子知道老子大營防守嚴密，所以不敢貿然進攻。」
牛金以防萬一又等了一會兒，外面徹底安靜下來後牛金才鬆了口氣，讓各部都去休息，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得和衣而睡，避免漢軍殺個回馬槍。
此時已經快到三更天了，士卒們本來就打了一白天感覺到了疲勞，此刻更是不用牛金吩咐就各自沉沉睡去了。
「殺————！」
鋪天蓋地的喊殺聲又起來了，魏兵只能強打精神起床，排好了隊列，準備抵禦敵軍。
「殺啊！」
然而和剛才一樣，漢軍只是大聲地喊著，並沒有什麼實際行為，讓魏兵不由得泄氣。
「牛將軍，這是蜀軍的疲兵之計啊，我等睡下他們就喊殺。」
夏侯霸作為名將之子自然看得出來漢軍的這個計謀是什麼，立刻就告知給了牛金。
「俺老牛當然知道，但是沒辦法啊，咱們兵力現在少於對方，我們賭不起蜀軍是真的要襲營還是虛張聲勢。」
夏侯霸聞言同樣面露苦色，現在自己這邊是劣勢方，是否進攻確實由不得自己這邊說了算。
貿然出寨，萬一中了漢軍的誘敵之計，又當如何？
「讓士卒們輪番休息吧。每部值守一個時辰，除非漢軍真的來攻，否則其他部就當沒聽到這個喊殺聲。」
夏侯霸思考了一會兒，只能提出這個權宜之計了，輪番休息至少不會讓自己這邊的士氣下降的太狠。
「有道理，就按仲權所言來吧。傳令兵！讓各部輪番休息，除非大營警鐘響起，否則不必起床。」
牛金立刻叫來了傳令兵，讓他去通知各營各部。
「殺——！」
果然，沒過半個時辰漢軍的喊殺聲又起來了，但是魏軍這邊已經分好了值守的順序，所以大部分魏兵沒有動彈，只是咒罵了兩句漢軍這些夜貓子就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曹軍大帳外，馮習帶著鮑義和幾百騎兵看著沒有什麼反應的魏軍大營，鮑義小聲向馮習嘀咕了幾句。
「大都督，好像魏兵沒什麼反應啊，而且他們一直有人來回巡邏，不像是您說的徹底麻木了或者被我們疲到了的樣子啊。」
馮習皺著眉頭，他也看到了，沒想到好用的疲兵之計這就不起作用了。
「讓兄弟們先回營休息會兒，換波人來，然後把我那個投石車給我推出來。」
馮習無奈擺了擺手，幾百個拿著大喇叭的漢軍士卒只能先打道回城，休養一番。
那個馮習在洞庭湖之戰用過的簡陋投石車自然也被帶來了，而且馮習沒有猶豫，連夜讓士兵們準備了幾個罈子，讓幾個士卒抱著，推著投石車慢悠悠地往魏軍營外而去。
「看來蜀軍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計謀失敗了，退去了。」
夏侯霸起來如廁的功夫聽到寨外已經安靜了，漢軍像是知道自己碰壁了一樣，沒有再來。
「到頭來蜀軍也只能耍點這種沒用的小伎倆。論戰力強大還得是我大魏精銳。」
夏侯霸忍不住得意了一下，隨後躺回自己的帳中繼續昏昏睡去。
「吱呀吱呀~」
投石車被推到了魏軍大寨外一個小山坡上，馮習看了看，勉勉強強能拋進魏軍大寨里，射程不算太遠。
不過無妨，馮習也沒打算真的攻城拔地，自己這一個半成品破投石車還能燒死兩萬魏軍不成？
但是噁心一下魏軍還是綽綽有餘的。
「瞄準方位，拋！」
幾個漢軍士卒一同用力，把裝好一個罈子的投筐按下，一個士卒掏出火石和火折給這個罐子點了火，隨著馮習的一聲令下，大家一同放手，這個罈子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飛向了魏軍大寨。
「咯啦！」
一聲脆響，罈子落在地上應聲而碎，裡面的火油和一些不明物體在引線的火光下熊熊燃燒起來。
「蜀軍襲營！蜀軍襲營！」
魏兵反應迅速，立刻全神戒備，但是還是沒有看到漢軍的人影，倒是幾個去救火的魏兵差點被熏翻過去。
馮習這個土罈子裡面裝的也不是其他的東西，是混合了一些「雪」的火油。只要火油燃燒，就能一併把這些「雪」加熱。
這個味道不說是毫無作用，也算是立竿見影。一股濃烈惡臭在夏季的東南風作用下立刻飄散到了整個魏軍大營。
你還想安心地睡覺？除非你厲害到能在糞坑裡過夜眉頭都不皺一下，否則勢必會被熏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