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六千里外,玉霄從天而降落在一處古老的荒島上。
黃袍拂動,白髮披肩,玉霄一臉愁容地觀測四方,手中的羅盤指針高速顫動,無法指明方向。
「這裡的磁場干擾太嚴重,根本沒法確定海眼具體在什麼方位,相對來說這裡最符合標準,就從這裡下去吧。」
玉霄輕語,從腰間拔出一根令旗插在島上,接著一頭扎入海面。
半晌之後,玉霄深入海底四處觀望,卻見海底隱約可見各種海底巨型生物的屍骸。
海水冰冷刺骨,哪怕有仙氣護體依然覺得陰冷。
忽然,玉霄遠遠地看見一條長達千米的巨型生物緩緩游來,似是海鰻。
玉霄不敢動彈,順著海鰻產生的洋流觀察海底山勢,直到很久之後才找到一塊奇怪的海底石壁。
玉霄揮動袖袍,拭去石壁上的污泥,觀測石壁上已經殘缺的銘文,很久之後才游向另一處石壁。
「這裡應該是鯤墟的邊界,鯤墟之大不可想像,光是找到邊界沒用,本來海水就隔絕神識,天界仙人所設立的鯤墟又會干擾神識,沒有具體信息,我得找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鯤墟陣眼。」
不知過了多久,玉霄從海面浮出,卻發現自己離海島已經相距甚遠,他站在海面上喘了口氣繼續深入海底。
數日之後,海底深處,玉霄游向一處如同圓形拱門的地方。
拱門氣海,內部似有空間,玉霄激動,連忙近距離觀察,卻見拱門上有九九八十一種奇怪符號。
玉霄取出一根蠟燭,指尖燃起仙火,仙火拂動,點燃燭心,照亮海底一方世界。
玉霄望著虛空拱門,只覺得心中發慌,抬起手,仙氣溢出嘗試滲透虛空拱門,卻發現拱門之上亮起一道道仙符,一股龐大的吸附力忽然從拱門裂縫中傳出,將他猛然吸去。
燭火搖曳,光芒扭曲,玉霄扒住虛空拱門用盡力氣逃竄出,直到感應不到威脅這才停下來。
玉霄驚魂未定地遠觀虛空拱門,忽然眉頭緊皺,只覺得身後有東西在觀察自己,回頭便看見無數的藤蔓從海面向下擴張,而在藤蔓後方,先前那條身長千丈海鰻衝出,直衝玉霄。
海鰻身上散發強大的電荷,途中掙斷了幾根藤蔓,同時超強的電荷又將周圍藤蔓燒焦,藤蔓似乎是被激怒,大片大片的藤蔓匯聚,深入海底捕捉海鰻。
眼看海鰻張開血盆大口要將玉霄吞噬,無數的無恨妖藤穿梭,將海鰻的身體纏住。
玉霄後退,卻見片刻功夫那無恨妖藤便將海鰻活生生勒死,血肉盡數吞噬,只剩骨架。
玉霄看得心中震驚,衝出海面之後,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海面上已經到處遍及無恨妖藤,而先前那座插著令旗的海島也被無恨妖藤纏住,生生拖入海底。
「鯤墟陣眼是找到了,可無恨妖藤竟然也生長到了這裡,得儘管回去稟報西王。」玉霄心中暗想,向崑崙秘境飛去。
雲樓之上,我嘴角輕笑,並未言語。
而此時在龍虎山上,陳珂從天而降,龍虎山眾弟子見到身形紛紛說道:「拜見太師祖。」
陳珂望著一眾少年問道:「誰讓你們這麼叫的?」
「回太師祖,是掌門吩咐的。」為首年紀較長的少年說道。
「是那個叫張無涯的?」陳珂問道。
「是。」
「你們退下吧,把張無涯叫來。」
陳珂說完徑直走向天師府。
此時的天師府已經人去樓空,陳珂在門前佇立良久,推開大門,走到天師府正堂的祖師畫像前,掀開畫像,果真看見了牆上的機關。
陳珂手掌觸機關,輕輕轉動,機括轉動聲傳出,露出裡面一卷經軸。
陳珂拿著經軸輕輕打開,他思慮良久之後,將經軸放在懷裡。
天師府外,張無涯恭敬拜道:「無涯拜見太師祖。」
「免禮吧。」陳珂說道。「張無涯,是誰教你讓門下弟子喊我太師祖的?」
張無涯說道:「不需要教,只是想到了所以就命令門下弟子這麼喊的。」
「你可知道陳天甲將我逐出了師門?」陳珂問道。
張無涯說道:「弟子知道一些,不過這是上一代的恩怨,而且如今的天下是徐涼教主的天下,陳天甲被教主所除,您又和教主走得近,所以您才是龍虎山正統,只是您老家的輩分實在太高,如此我便吩咐弟子喊您太師祖,若是您不習慣,我可以讓龍虎山弟子換個稱呼。」
「就這麼叫吧。」陳珂說道:「若是沒人教你,你倒是聰慧,接下來你的授業師父是誰?」
張無涯說道:「是張天河師叔,教主給安排的。」
陳珂說道:「張天河教你,怕是不會盡心,我傳你一套功法吧。」
陳珂說著取出一卷玉竹書遞給張無涯,張無涯看到玉竹書後臉色大變,連忙說道:「太師祖這可使不得,六甲天書是您的東西,您怎麼可以傳給我。」
陳珂說道:「一代新人勝舊人,我早已學成了六甲天書的東西,所以六甲天書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如今的龍虎山不比以前,再也不是天下之首,徐涼教主如今關照你們這一代人的修煉,十年之後一定會讓各派之間大比,你想要戰勝其他天才弟子很難。」
「如此,那無涯卻之不恭,謝太師祖庇護。」張無涯恭敬說道。
陳珂點頭說道:「六甲天書奧澀難懂,沒有我口頭傳授你很難讀懂,我去一趟不夜城見教主,你晚上在龍虎大殿等我,我會把該教的都教給你。」
「知道了太師祖。」張無涯欣喜說道。
陳珂點頭,身形幻火,很快便消失在龍虎山。
而此時在天師府內,一尊角落的石像忽然睜開左眼。
雲樓之上,我左目睜開,望著陳珂出現在雲樓之外。
「陳珂見過教主。」
「珂珂,你來不夜城何事?」
陳珂說道:「陳天甲臨死前曾傳音給我,說他將畫天門之術藏在了天師府的祖師爺畫像後面,我去把畫天門之術取了出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陳珂說著雙手捧起經軸,我抬手將經軸攝入手中,經軸打開掃了一眼說道:「就是這個殘卷讓我吃盡了苦頭啊,不過畫天門之術是殘缺的,我把它補全了再還給你吧。」
「不必了,我要這畫天門之術沒用。」陳珂說道。
「你是萬古無一的先天九截仙根,你難道不想自己畫開天門,渡劫飛升嗎?」我問道。
陳珂說道:「我觀摩了這幾次的飛升法會,光憑我自己的話,九天雷劫怕是很難渡過,如果可以,我希望教主到時候可以為我護法。」
「好說。」我爽快答應。「我們多年摯友,你又是盼盼的領路人,為你護法,理所當然,我也想看看,九天雷劫到底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