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玉虛宮,唐堯和阿青落在玉虛宮的門口,諸多弟子拔劍對峙,而衛書書和重陽也帶著玉虛宮長老從大殿後方走來。
「阿青,唐堯?」衛書書惱怒質問。「你們不在自己的地盤呆著,來我南海挑釁嗎?」
唐堯說道:「我不夜城的苗五爺大婚,給你們南海送了請帖,你們敢無視?」
衛書書冷冷說道:「不夜城的人大婚,關我們南海玉虛宮什麼事?」
「很好。」阿青說著向前一步。
玉虛宮弟子頓時神色緊張,持劍後退。
阿青抬起手,登時所有人手中的長劍脫手飛向空中,一股強大的威壓席捲,數千名玉虛宮弟子登時口鼻流血猛跪在地。
「阿青,你好大的膽子!敢來我玉虛宮撒野,本座讓你有來無回!」
衛書書衝來,手中拂塵狂掃!
啪!啪!
兩記重重的巴掌打在衛書書的臉上,衛書書重重落地,剛一起身,又是一個巴掌聲傳來!
啪!
衛書書愣在原地,望著站在原地的阿青,眼中既驚又怒!
阿青冷聲說道:「修道的強弱若沒有實戰的磨鍊,終究是一場空,你以為你是南海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女弟子,實際上在我看來什麼都不是。」
衛書書狠聲說道:「阿青,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阿青挑眉說道。「若是我欺人太甚,你南海玉虛宮此刻已經血流成河了,十仙之戰後,我已經放下婦人之仁準備迎接真正的大世到來,而你還在糾結於門派和勢力之爭。」
一名老道此時頷首說道:「阿青城主,衛書書是我南海玉虛宮的護道人,她是妙玉真人的大弟子,妙玉真人為救徐涼犧牲,還請您看在她老人家的面子上放過她,也放過我南海玉虛宮。」
「如果不是妙玉真人,你們此刻已經全都是死人了。」阿青說著走到衛書書面前,冷冷地望著衛書書。「衛書書,你的命是妙玉真人臨死前從徐涼那裡求來的,徐涼感念妙玉真人救命的恩德才留你一命,從今以後,我不希望任何人和我不夜城作對,徐涼答應不殺你,可我會殺。」
「阿青城主好大的威風,十仙亂界的危機已過,天下還是陳天甲和武侯說了算,你如此招搖過市地來我南海,就不怕被武侯問責嗎?」身後的重陽說道。
阿青轉頭,望著重陽輕哼一聲道:「十仙禍亂時,陳天甲和武侯躲得很好,現在還想來問責我不夜城?你覺得他們還夠格嗎?」
「侯爺一手將你提拔,你……」
「所以呢?」阿青強勢打斷重陽的話。「讓你這個廢物頂替我的位置?當著我的面殺我的人?哦,忘了告訴你,我來南海,除了送衛書書幾個巴掌,還得把你的人頭帶回去。」
「什麼?」重陽大驚失色。「阿青,我不曾得罪過你,你為什麼要殺我?」
一旁的唐堯說道:「是徐涼的命令。」
「徐涼算什麼東西,他殺我?」重陽一邊說著一邊後退。
唐堯說道:「十仙下凡,最強的幾個仙人都比你自信,可事實上,除了紫虛,就沒有仙人能是他的對手,當你說出徐涼算什麼東西的時候,你的死期就到了,重陽,念在你我同門一場,你自裁,我留你三魂七魄重新投胎,否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重陽咬牙,背在身後的手掌祭出一道藍色符籙,符籙燃燒,重陽的身形頃刻間消失不見。
唐堯不慌不忙,走到重陽消失的方向,手掌觸及晃動的虛空,身形化作金光,驟然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百里之外,重陽從虛空中墜落,四下張望,卻見自己深處一座山林之中。
重陽吁了一口氣,剛要離開,唐堯的聲音便悠悠傳來。
「重陽,你變弱了。」
重陽嚇了一跳,轉頭看向樹上的唐堯驚恐問道:「你怎麼追到這裡的?」
「太乙仙經。」唐堯說道。
「太乙仙經?」重陽咬牙切齒說道。「城隍仙宮的至寶,太乙仙人的傳承功法,我實在想不明白,徐涼為什麼會捨得給你。」
唐堯說道:「很多人都會覺得徐涼是掃把星,誰離他近誰就會橫遭厄難,可實際上想要真正修成大道,不跟著最強的人,永遠也無法觸及絕頂,我們拼死擁護徐涼,便是先天近道,即便代價再大又如何,選了修道的路如果不問鼎道門之巔,那才是修行者真正的悲哀。」
「修道是自己的事情,我不會靠任何人。」重陽狠聲說道。
「所以你才會有今天的結局。」唐堯冷聲說道。「用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句話形容再合適不過,曾經何時,你重陽也是道門赫赫有名的天才,萬人敬仰,風光無量,你和龍行雨一樣,是我心中崇拜和追趕的人,可如今看來,你們弱得就像螻蟻,還有,你不是不會靠任何人,只是你沒有靠對人而已,你以為南海可以助你平步青雲,以為武侯可以護你周全,可是跟徐涼作對,你就註定難逃一死。」
重陽攥著拳頭死死地盯著龍行雨,下一刻忽然道袍舞動,身後法天象地驟然拔地而起,百臂觀音橫空,全力衝擊唐堯。
唐堯輕蔑地望著重陽,身形忽然消失不見。
下一秒重陽慘叫,腹部被金色劍氣洞穿,他回頭一拳轟向唐堯,百臂連環,山崩地裂。
唐堯輕輕掂起腳尖向後翻躍,站在巨樹的樹尖上俯瞰重陽。
重陽不服,渾身氣息炸裂,體內道氣毫無保留,怒吼著沖向唐堯,唐堯劍指輕挑,十二道金色光柱從地下竄出,牢牢鎖住百臂觀音的法相,重陽左沖右撞使出渾身解數無法撞破。
唐堯手起劍落,太乙劍氣划過重陽的頭顱,將他脖子一劍斬斷。
南海玉虛宮,虛空震動,一陣金光之中,唐堯拎著重陽的頭顱從虛空中走出。
眾人看見唐堯手中的頭顱嚇得面無人色,誰也沒想到,唐堯追擊重陽,區區幾分鐘的時間就將這個南海赫赫有名的首席大弟子削了首。
阿青看了唐堯一眼,轉身向玉虛宮的台階下走去,唐堯緊跟其後,走了幾步之後,側目對著身後噤若寒蟬的眾人說道:「衛書書,你好自為之,妙玉真人給你爭取活命的機會你得珍惜,下次見我,記得把頭放得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