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來,九黎部落一直是我中原九州的隱患,九黎的巫蠱之術歷朝歷代都會引發災禍,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九黎部落,九黎部落一共有九個部族,多年以來繁衍生息,形成了規模龐大的九黎王朝。九黎王朝向來覬覦我中原的水土肥沃,數月之前,九黎王朝發動九黎巨獸進攻中原,一路所過,死傷無數,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後來九黎巨獸被我不夜城的徐文書以秘術全滅,而就在昨晚,盤踞在不夜城外的九黎部族一夜之間已經全部土崩瓦解,從此以後,再無九黎之患!」
眾人歡呼,更多的是疑惑。
當下就有人問道:「阿青城主的消息是否可靠?聽聞九黎部落全族出動,從十萬大山深處舉族遷徙而來,人數眾多,足有百萬,不夜城三十六城都不曾發兵,以何方法擊退九黎強敵?」
阿青看向我,我起身說道:「阿青城主所言非虛,昨夜九黎王朝的人已經全軍覆沒,至於為何,也許是天佑九州,九黎王朝的人修煉邪法導致自食其果,都已經化作枯骨埋在三百里外的邊境,我徐涼向各位保證,從此以後我五城十二樓再無九黎之患!」
「教主神威!」楊萬里喊道。
城主府外的百姓們聽到呼喊聲,紛紛響應,大聲呼喊道:「教主神威!」
此時高堂之上,黃瘸子和妙玉真人也已經起身入席,我牽起阿青的手走向高堂之上,接著轉身說道:「今日我龍沙城雙喜臨門,除了我兄弟唐堯的大婚之喜,另一件喜事就是我要收兩個徒弟,倒也沒什麼隆重的儀式,開始吧。」
我說著和阿青一同坐了下來,楊萬里連忙示意袁龍沙和張野上前,小聲說道:「你們兩個小子還愣著幹嘛,上去磕頭敬茶呀!」
袁龍沙和張野這才上前,分別向我和阿青敬茶。
「弟子袁龍沙,拜見師傅師娘。」袁龍沙眼睛通紅,聲音哽咽道。
「弟子張野,拜見師傅師娘,祝師傅師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我接過弟子茶分別喝了一口,然後領著兩人來到城主府的台階上對眾人說道:「喝完了弟子茶,以後兩個小徒就正式拜入我徐涼門下了,以後我的兩個小徒若是行走天下,還望各位給我幾分薄面不要為難他們才好。」
我話音剛落,城主府外忽然有人高喊道:「龍虎山老天師駕到!」
賓客譁然,全部起身,主座席上的張天河凝眉說道:「這個老東西怎麼會突然來這裡?」
黃瘸子和妙玉真人也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老天師突然造訪,怕是來者不善。」妙玉真人說道。
「這個老傢伙幾百年來一直是坐在天師府烤火,上次挪動還是去江南煙雨樓殺魏冉,這次竟然跑我龍沙城來了,小輩的大喜之日他突然造訪,我有些想不通。」
只見龍沙城的主街道上,四名弟子抬著轎攆走來,陳天甲臥坐其上,雙手縮在袖中,老神在在。
而在陳天甲身後還有一樽轎攆,轎攆上正端坐著高春秋。
高春秋頭頂不遠處的高樓之上,五個頭戴鹿頭面具的人站在樓宇邊緣望向轎攆上的人。
「我還以為這麼熱鬧的日子他們不會來,看來有好戲看了。」呂樹嘴角上揚說道。
「兩百年來,能讓老天師親自下山出席的喜宴這還是頭一遭,他為什麼會來龍沙城?」龍行雨疑惑道。
「管他呢,徐涼昭告天下,高調收徒,無論是有仇沒仇的他都發了請帖,這顯然是要立威啊,我看老天師也是來者不善,打起來最好。」左皇說道。
「徐涼他是瘋了嗎?」高簡凝眉說道。「他就算有再多地仙幫忙也不會是老天師的對手吧?若是真惹怒老天師,今日龍沙城豈不是要血流成河?」
龍行雨搖頭說道:「以我對徐涼的了解,他應該不會這麼魯莽。」
「徐涼的確不會如此魯莽。」呂樹說道。「之前公斬大會都沒有殺得死他,老天師和武侯顏面盡失,龍虎山到現在還籠罩在巫蠱之禍的陰影里,如今中原城淪陷,武侯的神話破滅,看完了這場戲之後,我們還要回中原城繼續下雨,只是不知道這次徐涼還能有什麼手段對付起了殺心的老天師。」
呂孝眼神陰毒地看向城主府的某個方向道:「徐涼一死,龍沙城必定大亂,新娘子這麼漂亮又沒有修為,到時候我可要搶到手裡玩玩,剛好張野那個小野種也在。」
此時陳天甲的轎攆來到城主府門前,眾人退避,一名龍虎山長老怒道:「見到老天師尊駕,爾等還不下跪?」
此言一出,眾人齊刷刷地下跪,無論是茅山,還是武當,亦或峨眉和嶗山來的人盡數下跪。
主座席上,除了張天河正在吃東西,其餘人也都跪了下來。
楊萬里嚇得臉色慘白,本想跪下,見到我們一伙人都紋絲不動,也強撐著站直了身子,並且在小五的示意下將高堂上的椅子搬到我身後。
「老天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我看向陳天甲說道。
「大膽徐涼,看到老天師親臨,你和你的人還不下跪!」龍虎山長老指著我吼道。
我笑了笑,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同時翹起了二郎腿。
陳天甲挑眉一笑道:「我收到了你的請帖,聽聞你要收徒,所以特地來看看,沒想到有意外收穫。」
「老天師倒是說說有什麼收穫?」我問道。
陳天甲說道:「道門引路收徒講究個傳承,你是個沒有師承的人,沒想到收的弟子也來路不明,這兩個孩子出身不凡啊。」
「老天師您莫非看出了什麼嗎?」我問道。
「那個叫張野的小孩身懷皇道龍氣,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佘刀門張滄的後人吧?」
「老天師說得對,我這小徒張野的確出自佘刀門。」
陳天甲點頭道:「佘刀門傳承千年,他們祖師爺練功練岔了道,創出了一本叫做《截運經》的功法,專門用以截運山河氣運,納天下氣運於己身,當年宗門被滅,不算屈。」
張野死死地盯著陳天甲說道:「你截我父母的氣運你怎麼不說?我的父母就是死在你的手裡!」
「小孩子亂說話,容易不長個。」陳天甲說道。
「張野,我和老天師對話的時候不是你該插嘴的。」我態度嚴肅說道。
「是,師傅。」
我看向陳天甲說道:「老天師既然看出我這小徒弟張野的身份,可否能看出我另一個徒弟的身份?」
陳天甲說道:「誰都知道袁龍沙已經死了,這突然冒出的袁龍沙和之前的小皇子一模一樣,我本來還心生疑惑,天下怎麼可能有如此巧合之事,看了這孩子之後才知道,是妖物化形。」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
老天師繼續說道:「妖物化形可不多見,尤其是已經長出人族肉身,他身上的氣息很獨特,跟我那隻萬年參皇很像,我猜得不錯的話,他是一株人參仙吧?」
陳天甲的話讓在場之人再次譁然,全部眼神炙熱地看向袁龍沙。
「老天師慧眼識珠啊。」我說道。「我召開這收徒大會公然收這兩名弟子,本就沒打算藏著掖著,讓老天師來,也是想要借老天師之口昭告天下,省得我以後還要防著別人來坑害我兩個徒弟。」
「你很自信。」陳天甲說道。「一個身懷皇道龍氣,截了天下無數氣運的氣運之子,一個是萬年參仙,得之可天道圓滿的超級神藥,你不怕他們夭折嗎?」
「以前倒是挺怕。」我說道。「不過從今以後不會怕了,因為不論是誰敢動他們,我都會滅他們全族,無論跑到天上地下,都逃不出我的手掌。」
「好狂的口氣,敢當著老天師的面如此口出狂言,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高春秋站在轎攆上不屑說道。
「老天師以為如何?」我挑眉望向陳天甲說道。
陳天甲說道:「既有如此重寶,世間第一神藥,可助我遙望天闕,我倒是想試試。」
我站起身不屑一笑,眼中露出一絲炙熱,冷聲問道:
「老天師,你敗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