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說道：「龍虎天丹給我只能是錦上添花，起不了多大作用，我現在不僅有聖藥園，還有兩株神藥尚未煉化，這龍虎天丹你拿著吧。」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拿著了，只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吞服這天丹合適？」
「就現在，吞服天丹之後，不僅你的功力會大漲，還可以補足自己天道上的缺失，我為你護法，幫你開啟閉塞的經脈和穴位。」
小五望著手中的龍虎天丹，沒有猶豫，直接吞入腹中便盤膝坐在我身旁煉化。
煉化龍虎天丹這種超級藥寶需要集中精神，心無旁騖，不然靈氣外泄極容易衝破體內的經脈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傷。
龍虎天丹入腹之後，小五體內隱約傳來雷鳴鼓動之聲，強大的龍虎天丹之力衝破小五的氣穴很快在小五體外形成一層氣繭。
我連接小五的神識，通過小五的識海感知他體內的變化，只見小五體內的經脈被龍虎天丹的仙氣強有力地衝擊，受傷的內俯如同被仙靈之氣浸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一個又一個隱藏的穴位被仙靈之氣衝破。
「把龍虎天丹引入你的氣海之中。」我提醒道。
「我的氣海不足以承受龍虎天丹的仙靈之氣，會讓氣海崩潰的。」小五說道。
「相信我。」
小五聞言，立即將龍虎天丹引導入氣海之中，只見小五氣海如同一汪小型湖泊，此時氣海中空，龍虎天丹的仙靈之氣很快就灌滿氣海。
「怪不得沒法長久鏖戰，這氣海太小太薄弱，龍象力所耗的道氣巨大，你一旦施展萬象九重力，最多三拳就會氣海枯竭，再戰就只能耗費生命力，你死過一次，所以體內有很多地方是瀕臨壞死的程度，這龍虎天丹非比尋常，可以為你修補缺失，同時我會幫你重塑血骨，只是這過程會很疼，你一定要忍住。」
「嗯！」
小五神色緊張，雙手掐訣，如同一尊大佛。
我五指張開貼在小五的腹部，下一秒，五指分裂出無數道細小的神經纖維貫穿小五的皮膚，鑽入小五體內經脈吞噬壞死的結構組織，與此同時，強大的念力引導龍虎天丹沉入小五的氣海。
小五的氣海沸騰，很快就無法承受仙靈之氣的巨大衝擊，眼看氣海即將被撐爆，氣海之上迅速凝結出七樽寶瓶氣收斂仙靈之氣。
龍虎天丹的衝擊力得以緩和，而小五的眉頭緊鎖，臉上冷汗直下，疼得手指痙攣也不敢動彈。
生生之氣瘋狂滋養著他受傷的經脈，一點點修復他肉身上的殘缺，再由龍虎天丹強大的天道之力補足。
而小五的氣海也在一層層鞏固，一個時辰之後，原本如同小型湖泊的氣海生生大了一倍。
正在此時，我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破空之聲。
我眉宇微蹙，收回手掌，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頭戴面具的人出現在樓台之上。
「呂樹，是你？」
「是我。」呂樹坐在樓台邊緣，手背托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向我。
「你想要做什麼？」我問道。
「上次說了，來找你喝喝茶。」呂樹說道。
「雲樓剛建，東西都還沒準備好，如果你不怕多等，我這就煮茶。」我說道。
「好啊，反正我閒著也沒事。」呂樹說著，轉身看向樓外的小雪。
於是我走到茶桌旁煮起了茶。
片刻之後，呂樹說道：「我以前和你一樣，喜歡坐在自家的樓宇之上看日出日落。」
「這不是什麼好習慣。」我說道。
「為什麼？」呂樹側目問道。
「會特別孤獨。」我說道。
「嗯。」呂樹應了一聲。「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朋友。」
「為什麼？」我問道。
「和你一樣。」呂樹回道。
「因為窮？」
呂樹笑了笑，說道：「是因為太聰明，經常覺得很無趣，這世上每一個人都勾心鬥角，每一個人都有惡的一面，然而他們不僅不自知，還覺得自己很真誠，覺得自己的想法一定沒有錯，就像你小時候最鐵的玩伴，那個叫張龍的礦二代。」
我動作停滯，聲音平和地問道：「你調查過我？」
「那是當然，我知道很多關於你的事情，打從你參加六派會武開始我就一直在關注你，我們是同一種人。」呂樹說道。
「你如何斷定我跟你是同一種人？」我問道。
「憑直覺。」呂樹說道。「我們都是很孤獨的人，我沒有像你這樣屢次遭受欺騙和背叛，但是我能夠感同身受，你以前一定遭受過很多的委屈和很多的無能為力。」
「都過去了。」我說道。
「哼。」呂樹輕笑。「你說得挺輕鬆，又如何能過去？你看著你父親被人打死，你母親被人害死，還有你女兒死在你懷裡的情景，你能過去嗎？你能忘記被自己的親外婆下令挖丹留全屍的情景嗎？你能……」
「夠了。」我喝止住呂樹。「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我和你是同一種人，在你創立巫神教之前，我一直沒有找到自己的使命，直到你用巫神夢境試圖讓我成為你的信徒，你的夢蜃我可以輕易破除，但是我沒有，我看到了你的心境，並且我能夠感同身受。」呂樹說道。「所以你問我是誰，嚴格來說，我是你的忠誠信徒。」
「我的巫神夢境影響不到地仙境的高手。」我說道。
「是你的理念。」呂樹說道。「是你賦予我的使命感讓我重新找到了方向，所以我才會組織滅世五人組來幫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疑惑說道。
呂樹說道：「我從小就能看見人性的惡，看多了也就麻木了，我知道你在糾結，你想給別人機會，但是這世上強者太多，一個老天師就足矣成為所有人無法逾越的高山，你根本不用猶豫，你可以大膽放手去做，不僅是不夜城的三十六城，五城十二樓所有的人都應該臣服你，三十年眾生牛馬，六十年諸佛龍象，你忘了你父親臨死說的話了嗎，該你了。」
「為什麼你連這些都知道？」我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呂樹。
「我說了，我是你最忠誠的信徒。」呂樹說道。「你讓那麼多人成為你的傀儡，不就是想淨化這個世界嗎？」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不，你聽得懂。」呂樹沉聲說道。「其實你本來應該是滅世五人組的老大的，但是你太不夠果決，這是你心存善念的弊病，當初在茅山禁地的一戰我看了你的出手軌跡，每一次站位都是術字中宮位，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處，你想要培養一些能力強的高手來幫你實現淨化世界的願望，不惜將自己的道果讓給了唐堯那個廢物，現在又把龍虎天丹這種至寶給了這頭豬，要我來說，暴殄天物。」
「那我該怎麼做？」我問道。
「雖然知道你不同意，但我還是想真誠邀請你，加入我滅世五人組。你成為老大，我們一起做我們想要做的，為什麼要顧及別人，為什麼要拯救這些弱者？我和你身邊的這些人不同，我不需要你來幫就可以成為這道門最強的人，只要我們聯手，管他武侯還是老天師，都可以殺了，我們自己做反派。」
「你太小看老天師了。」
「是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呂樹有些激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