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茅山覆滅之後

  張天河堂而皇之地將王禪搶走，唐堯惱怒說道：「我去追他。」

  「不用了，張天河的氣運太盛，你奈何不了他，更何況，目前道尊令最適合的傳承者就是他了。」我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唐堯問道。

  「先回茅山，還有一些新朋友要認識。」

  唐堯雖心有疑惑卻並未多問，施展萬里無蹤術穿梭虛空。

  茅山上空俯瞰，原本的天下第一福地此刻變得滿目瘡痍，四處戰火餘燼，到處都是蟲族和巨獸的屍體。

  木木率先發現我和唐堯，抬頭看向我們輕聲說道：「他們回來了。」

  楊別抬頭，見我們兩手空空，疑惑問道：「已經是最後一支污仙箭了，王禪還沒死？」

  我說道：「王禪這一次必死無疑，但他被張天河搶走了。」

  「張天河是要王禪體內的道尊令？」楊別疑惑道。

  我點頭說道：「張天河覬覦道尊令已久，而且道尊令里有一個驚天大秘密，只有我和他知道。」

  「道尊令還能有什麼驚天大秘密？」黃瘸子疑惑道。

  我說道：「隔牆有耳，等回去我再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們。」

  「那這三個人怎麼處理？」黃瘸子指向不遠處的馬萬春，馬三醒和趙玄。

  我看向馬萬春說道：「馬長老，你先到我跟前來。」

  馬萬春聞言，弓著腰走到我面前大氣都不敢喘，我問道：「馬長老，茅山已經沒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馬萬春呼吸忽然變得急促，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說道：「成王敗寇，只求你給個痛快。」

  我走到馬萬春身前，拍了拍馬萬春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馬長老，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尤其是我們修道之人，歷經千辛萬苦得到成仙，最後因為嘴硬失去了寶貴的生命，那就太不值了。」

  「士可殺不可辱，你想怎麼羞辱我？」馬萬春臉上出現一絲傲色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我要是想羞辱你，就不會讓你繼續站在我面前了，我這人不是個趕盡殺絕的人，你和我沒什麼深仇大恨，其實我並不想殺你。」

  「那你想怎麼樣？」馬萬春問道。

  我說道：「當年六派會武，你主持全局，我對你印象頗深，後來我去不夜城之後，聽阿青提起過你，說你做事很麻利，和不夜城也有過往來，是因為王禪的緣故，所以你才被迫中斷了和不夜城的深交，是也不是？」

  「是。」馬萬春仰面說道。

  「你這些年在茅山，你忙前忙後，山上山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你操辦，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聽人說，你年輕時候因為脾氣好又大方，所以和各派的長老關係都不錯，我讓人查過你，發現你似乎對錢財不感興趣。」

  馬萬春神色動容，臉上的傲氣失去幾分，沉聲說道：「不是我對錢財不感興趣，是看得沒那麼重要罷了，更何況師兄在世時說我是十惡大敗之命，守不住財，錢財留在手裡會死得更快，所以我一旦有錢，不是用來打點關係，就是捐了。」

  馬萬春說著看了我一眼，有些心虛說道：「其實我之前也有過小心思，收集了很多古董字畫，被掌門師兄發現之後，他說我這些古董字畫也是錢財，留下會害了我的命，所以我都送給道門各派的朋友了。」

  「倒是挺有意思，你我雖然有過衝突，但都是形勢所逼，想必當初你圍攻馬懷真也不是出自本意，我殺你容易，留你也容易，我記得你有一句口頭禪，王禪上任之前你整天掛在嘴邊，叫什麼來著？」

  「以和為貴。」馬萬春語氣詫異地回道。

  「對，就是以和為貴嘛，茅山在世俗間的弟子千千萬，不比龍虎山少多少，今日茅山祖庭的弟子死了個乾淨，我若是讓你當上茅山掌門，今日之後，你會怎麼做？」我聲音逐漸嚴肅問道。

  馬萬春目光微凜，身形卑微了幾分，說道：「召集茅山弟子重振茅山，對外宣稱，是蚩九黎的巨獸毀滅茅山，我茅山弟子與九黎巨獸同歸於盡。」

  我搖了搖頭說道：「九黎巨獸不是道門弟子能夠對付的，更何況區區兩萬人，怎麼可能毀了九黎王朝的巨獸軍團，你要實話實說，是我的蟲族毀了九黎王朝的巨獸軍團，是我拯救茅山於危難，從今以後，我就是你茅山的恩人。」

  「就這麼簡單？」馬萬春問道。

  「就這麼簡單。」我說道。「至於王禪，把當年他毒殺老道尊的事情公之於眾，還有王禪臨死之前，用三昧真火燒了聖藥園。」

  馬萬春點頭，看向我腰間的道天尺，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是我茅山的傳承聖物。」

  「這道天尺神秘莫測，暫時不能交還給茅山，不過你若是做得好，我以後會還給茅山，馬萬春，以你的水平一輩子也當不上茅山掌門，好好珍惜這次機會。」

  馬萬春雙手拱起，向我深鞠了一躬，我面色輕笑，望向趙玄。

  「大聖山的大聖真人趙玄？」

  趙玄聞言，咬牙說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賣主求榮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想讓我聽你差遣，門都沒有。」

  「是條漢子，我這就去捏死你！」

  小五說著走向趙玄，趙玄面色微變，心跳加速，望著逼近的小五不禁一步。

  「小五，不要殺他。」我說道。

  「為什麼不殺？這人迂腐至極，既然效忠於王禪那就該把他一併送去見閻王。」小五狠聲說道。

  楊別也說道：「此人是當世地仙，留他不殺就是放虎歸山，更何況，參與獵殺二王的有他一份。」

  我不予理會，望著趙玄問道：「你是不是曾經結過婚，並且育有一子？」

  趙玄神色驚恐問道：「你怎麼知道？你想要做什麼？」

  我說道：「我在閉關期間，一縷神魂曾在大聖山一帶停留過一段時間，聽聞大聖山一帶的村名將你奉若神明，人人都將你的畫像掛在家中祈求你的保佑，其中有一戶人家只剩下一對母子，那孩子今年十四歲，名為趙玄生，他生病時，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叫你父親，你為了修道，似乎已經十四年沒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