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地師說道:「武侯的武極霸體獨步天下,混元一氣功更是造化通玄,就算面對天上仙人也絲毫不遜,但美中不足的是,你的一身玄功能量所耗巨大,且一旦遭受重創便極難痊癒,就像現在這樣,傳聞那徐涼擁有起死回生之能,其修煉的生生之氣可生死人肉白骨,比我這奪命之法好了不知多少倍,如果武侯擁有徐涼的木系元嬰,內息滔滔不絕,再次遇到今日這番境況也便很快恢復。」
武侯說道:「我倒是想擁有木系元嬰的能力,那奪取能力的九轉仙經我也有所耳聞,只可惜我並非先天道胎,那徐涼也並非是先天道胎。」
「誰告訴你,奪取能力的雙方都需要先天道胎的?」呂地師問道。
「嗯?」武侯凝眉。「難道不是嗎?」
「自然不是。」呂地師嘿嘿一笑道。「我曾和老天師做過一筆交易,幫老天師完成一件事,事成之後老天師給了我一枚轉生符,老天師親口告訴我,九轉仙經並非只能奪取先天道胎者的能力,而是任何人的任何能力都可以奪取,武侯是老天師的徒弟,而老天師擁有完整的九轉仙經,或許武侯可以向老天師開這個口。」
見武侯沉默不語,於是呂地師繼續說道:「如此,武侯和白樓主當初救呂某的恩,呂某算是還了,怎樣做還是要看武侯自己了,呂某告辭。」
呂地師說完帶上帽檐,在李鬼手的引領下走出白玉樓。
此時在不夜城城主府中,一名侍女說道:「回徐文書,阿青城主剛剛沐浴完,吃了些您給的藥就睡下了。」
「那我晚些再來看她。」
我說著轉身要走,房間內卻又傳來阿青的聲音。
「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坐會吧,阿諾,你去大門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
侍女應了一聲離開,我則推門走進房間,卻見阿青半穿貼身素衣坐在鏡子前,我當即轉身要走。
「看都看見了,我都不介意,你怕什麼?」阿青說道。
我說道:「我倒不是怕,只是怕影響你的清譽。」
「我都三十多歲了,清譽不清譽的早就沒放在心上了。」阿青說著,拿起梳妝檯上的頭飾遞給我。「幫我把頭髮束上可以嗎?」
我猶豫了一下,接過頭飾把阿青的長髮束起。
鏡中的阿青有些憔悴,她透過鏡子望向我說道:「聽說公斬大會那天,黃素素出現了。」
「只是有些像她,目前還不確定。」我說道。
阿青說道:「能卸去老天師劍勢的女地仙,當今天下不多見,大概就是黃素素了。黃素素不僅是武當第一美人,就算和夕月比較也不分伯仲,有時候我挺羨慕的。」
「你是峨眉五百年來資質第一,五城十二樓唯一的女城主,當世女戰神,若論羨慕,更多的人會羨慕你,你怎麼還羨慕起她們來了?」
阿青苦笑一聲,問道:「女人應該像我這樣嗎?」
「像你這樣有什麼不好嗎?」我問道。
阿青搖了搖頭說道:「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被任何人保護過,做事雷厲風行,像個男子,出山之後,別人一旦聽到我的名號立馬敬而遠之,都說我巾幗不讓鬚眉,可這不是一個女人應該擁有的,起碼不是現在的我想要的。」
我聽出一絲端倪,手上的動作停止下來。
阿青說道:「執干戈以衛社稷,這並不是我祖上的家訓,也許是為了激勵自己,也許是為了騙自己,所以我才以這句話作為我人生的準則,可是不久前,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內心很痛苦,我在這個男人掌權的世界和一群強者爭鋒,忽然失去了方向。」
「是因為武侯嗎?」我問道。
阿青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武侯的不擇手段讓我失去了對正義的認知,得知你要被公斬的那天,我內心一直在掙扎去不去龍虎山救你,小五和黃老他們前往龍虎山時,我留守不夜城,心中一直慌亂,直到後悔。」
「你不必自責的,我沒有怪你的。」我說道。
阿青說道:「可是我怪我自己,所以當三萬鐵甲衛全部戰死之後,我獨自一人面對那群不可力敵的夜梟時,我是打算就此戰死的,因為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你。」
「都過去了,這是你身為城主的職責所在,所幸命還在就好。」我安慰道。
阿青說道:「我兩次重傷垂死,都是你救了我的命,這次我醒來之後,突然就害怕起來,害怕再也見不到你,話到嘴邊也說不出口,我是不是很笨?」
「是夠笨的。」
我笑了笑說道,同時放下阿青手中緊握的梳子,溫柔地撫摸著她常年練槍形成的手掌,在她的耳邊留下一吻。
阿青的臉上露出少有的嬌羞,依偎在我的胸口。
夕陽夕下,顛鸞倒鳳,春光溫存。
我整理好衣衫之後走出城主府,忽然心中悸動,只覺單田之處一陣燥熱,於是連忙返回雲樓。
我端坐在雲樓之上坐照內觀,這才發現此時氣世界內竟繁花叢生,原本的三千樽寶瓶氣竟然變成了一萬樽寶瓶氣,並且更多的寶瓶氣雛形形成。
我心中驚喜,修煉寶瓶氣極難,因為修煉寶瓶氣並非是尋常修道者以自身為爐鼎修煉,所修煉的氣息全部儲存於外來的寶瓶氣之中,並無共生同體之感,加上我以雙氣訣為基礎改進修煉寶瓶氣的方法,修成了如今的一萬樽寶瓶氣。
如果我全力打坐練氣之下,每樽寶瓶氣每天進行一萬次周天循環,我一天就可以以億為單位的周天循環次數進行修煉。
而巫神經的第四重巫界降臨早在一年前我便修煉完成,第五重的巫祖法身則需要一百億次,並且我體內的寶瓶氣來源於那些被我寄生寶瓶氣的信徒,他們只要進行周天循環,我便獲得了修煉之功。
如今氣世界有所感應,第五重巫神經行將突破,於是我心中默念心訣,天人感應之間,整片天地忽然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