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東離城的雲海酒樓天字客房之內,一名渾身赤裸的青年正盤膝而坐在窗邊,窗外碧海藍天,雲蒸霞蔚。
兩名妖艷的女子坐在青年身後有說有笑,互相吐著煙圈,時不時地觸碰男子,眼中滿是曖昧。
忽然,男子睜開眼睛,一口鮮血吐出,半邊臉耷拉下來,像是泥糊得一樣,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女子仰躺在男子腿邊看到此情景,嚇得驚聲尖叫,爬起來就要跑,被男子一把攝入手中,五根手指插入女子的頭顱之內,片刻之間女子就剩下皮包骨頭癱倒在地。
另一名女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此時悄悄跑到門邊,剛要開門,卻被一根樹藤貫穿顱腦拖到腳邊,不一會也吸成人干。
男子長呼一口氣,衰老的肌體緩緩恢復。
此時門口走來一老者,男子看向老者說道:「那個仙羽還沒來嗎?」
「家主,王禪和仙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想必今天晚上就會到。」
「我特地將宴請之地設在離茅山最近的東離城,他們還能磨磨蹭蹭五天,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青年惱怒說道。
「家主息怒,我們已經通知張雲海今天晚上設宴招待了。」
「呂二呂三呂四呢?」青年問道。
呂一說道:「呂二去茅山查看還沒回,片刻之前剛傳回消息,呂三和呂四早已經埋伏好了,只等王禪和仙羽離開,我們就在路上截殺那個仙羽。」
「我的容貌和肉身如果沒有祭品維持,只能保持半天的功夫,儘快安排,讓張雲海不要留他們過夜,我今晚就要動手。」
「家主,這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呂一問道。
「你難道沒聽我說話?」青年大怒。「現在就去安排!」
「是。」呂一恭敬說著,轉身離去。
青年抄起衣架上的風衣披在身上,望著腳邊的兩具屍體,壓制怒火,穩住情緒說道:「莫生氣,他人氣我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呂地師就不是個會生氣的人。」
入夜之後,張雲海帶人在城門口將王禪和仙羽等人迎入雲海酒樓,推杯換盞間眾人喝得酩酊大醉。
張雲海打著酒嗝,說道:「王禪老弟,今天就喝到這裡了,慢走不送啊。」
王禪聽到這句話突然酒醒半分,待張雲海搖搖晃晃離開之後,王禪對雲海樓的掌柜說道:「掌柜的,張城主喝多了,麻煩把我們安排幾間僻靜的房間。」
雲海樓掌柜面色難堪道:「對不住了道尊,城主吩咐過,今晚不留客。」
「不留客,不留客要我們來做什麼?」王禪眉頭緊皺,當即運功將體內酒氣蒸發。
「掌門師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馬三醒說道。
「這還有什麼誤會,讓我們來喝酒談合作,喝完了趕我們走,顯然不把我放在眼裡,走!」
王禪說完,帶著一群人離開雲海樓,很快坐上車朝城外出發。
車子行至半路,王禪突然一陣暈眩,他意識到不對,連忙說道:「酒有問題,張雲海那老匹夫敢下毒害我!」
王禪說著這才發現仙羽和馬三醒已經昏迷不醒,很快車子停在路邊,幾名黑衣人在周圍出現。
「不要摘下面罩,免得讓人知道我們是誰,我只擄走仙羽,不要動其他人。」
為首的一名黑衣人說著走向黑色車子,他趴在車窗上望向裡面,看見仙羽之後,打開車門的瞬間,一根引線點燃,巨量的火藥爆炸。
黑衣人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臉,火光透過指縫,將黑衣人的面罩撕裂,露出了呂地師的臉。
呂地師猝不及防之下被炸飛數十米遠,體表的護體道氣被巨量的火藥爆破,身上被炸得皮開肉綻,落地之後,呂地師迅速起身後退。
「中計了,小心!」呂地師出言提醒。
然而四名黑衣人卻冷冷地看著呂地師,不為所動。
「你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呂地師內心慌亂地說著,雙目模糊,耳中嗡鳴。
然而此時,官道兩邊的樹梢上又出現幾道身影,正是王禪、仙羽和馬三醒,而車內的幾人不過是木遁法身。
「你們幾個聯合對付我?」呂地師望向四名黑衣人咳血質問。
四名黑衣人脫下面罩,露出面罩下蒼老的臉,為首的呂一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們幫你守護呂家,為你尋找長生不老之物,但你始終沒有把我們當成兄弟看待,就連名字都是以一二三四為名,呂地師,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你們的命都是我賜予的,是我的魄才讓你們有了今日成就,你們敢背叛我?!」呂地師惱羞成怒道。
「呂地師,你身為天地玄幻的天下第二,卻為老不尊,連當世道尊都想陷害,你可好大的膽子啊。」馬三醒說道。
呂地師斜睨向馬三醒身旁的王禪,狠聲質問道:「這些都是你的注意吧王禪,我剛幫你殺了九尾神狐你就要卸磨殺驢?」
「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歡。」王禪嘴角上揚說道。「敢威脅我,那就註定你活不長。」
呂地師擦著嘴角的血說道:「很好,修煉我呂家的真武劍氣,卻敢反我呂地師,還有你們幾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以我的魄為生,卻聯合外人殺我,真是笑話。」
呂地師說著,忽然深呼一口氣,四方震動,無數的草木精氣向他匯聚,修復他的傷體。
「當著我們的面想要恢復,天真。」
呂一說著,移形換位出現在呂地師身前,一掌拍向呂地師,呂地師眼神一凜,抬手一掌拍向呂一,呂一退了三步,呂地師卻倒飛出去,咳血不止,還沒緩過來,呂二就從天而降,一腳踏下。
轟然一聲,天崩地裂,呂地師被巨力崩飛,還未落地就被呂三一掌印在背後,口中狂噴鮮血。
呂地師單膝跪地,口中念咒,待呂四前來之時,他右臂隆起,氣勁充盈,一掌將呂四震飛出去。
呂四平穩落地之後,雙掌聚氣,周圍山林生風,腳下顫動,呂地師察覺有異,猛然旋身而起,腳下正有一道劍氣竄出,險些將他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