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傳出,整個茅山的弟子都被驚醒,大茅峰旁邊的一座高達八百米的山峰被夷為平地,峰上修行的千名弟子全部被當場震殺。
所有人都持劍跑出弟子房,只見大茅峰周圍的護山大陣啟動,似乎是承受了某種足以毀滅整座茅山的力量。
一聲狐吼之聲傳出,九尾神狐衝出後山禁地,王禪也披上道袍走出別院,手持道天尺飛向山下。
「敵襲,列護山劍陣!」
王禪一聲令下,茅山諸多山頭上,拔劍之聲不絕於耳,一些睡眼朦朧的新人弟子也隨著門派的師兄御劍而行,嚴陣以待。
王禪身後,百餘名長老全部出動,他們凌空望著被夷為平地的山峰,臉上難掩驚恐。
「睡夢中只聽到一聲響動,整個赤耀峰灰飛煙滅了,什麼人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一名年邁的長老說道。
馬萬春面色難看,沉聲說道:「山上的一千多名弟子全部被震殺,這批新人弟子都是今年招收的天下各地最有權勢的家族子弟,這下可怎麼交代!」
「啟稟掌門,祖師爺的陵寢被盜了。」一名弟子前來稟報。
王禪凝眉,率眾趕往茅山祖師陵寢之地,眾人來到陵寢之後,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被掘的馬懷真墳墓和空空如也的棺材。
「來人為什麼要盜走老掌門的遺體?」一名長老問道。
「掌門不好了,發現茅山周圍的草木精氣正在以迅速消失,地下福地的靈氣也迅速流流失!」
「啟稟掌門,茅山的聚靈法陣被破壞了,護山靈河裡面的靈寶都被盜走!」
「啟稟掌門……」
「夠了!」
王禪怒吼一聲,飛天而起,向草木精氣所流方向追去,月光之下,王禪身上拖著一股可怕的紅輝,氣勢洶洶地衝來。
山林之中,草木搖動,無窮無盡的草木精華源源不斷地灌入馬懷真的體內,小五抬頭望向王禪飛來的方向,猛然吸氣,胸膛鼓起間,手臂上的肌肉爆裂,他身體向後傾斜,拳頭握緊的瞬間,周圍萬氣匯合,山脈震動草木浮起。
小五怒吼一聲,一拳轟向王禪!
王禪身在空中,相隔千米之遠,還只是察覺到有人影在山林中,忽然心頭一緊,虛空爆動,天宇撕裂,王禪只覺得一股暖流拂面,下意識地雙臂格擋,只聽骨斷筋折的聲音傳來,他護體道氣全開,整個人被震飛千丈,如同炮彈一般摔落在茅山的山路台階上,昏死過去。
茅山方向,九尾神狐的身形在月下狂奔向我們衝來,我說道:「九尾神狐來了,走。」
幾道身形疾馳,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三天之後,不夜城飄起了小雪,我,唐堯和小五在澡堂中泡澡,小五目光呆滯地坐在澡池中,兩名長相甜美的侍女被領了進來。
唐堯說道:「不要磨蹭了,讓你們來是給五爺搓澡的。」
「有沒有搞錯,讓我們給這頭肥豬搓澡?我是天門城城主的女兒。」其中一名侍女說道。
「我是郾城城主的女兒。」另一名侍女說道。
「放肆!」唐堯怒斥。「來人!」
兩名侍衛隨即出現在澡堂門口,侍衛出現之後,兩名侍女臉上這才露出驚懼之色。
「阿涼,這兩人是兩大城主的女兒,該怎麼辦?」唐堯小聲問道。
我白髮披肩,背對著眾人坐在池水邊上,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於是兩名侍女一邊哀求一邊被拖了下去。
片刻之後,十名侍女被帶進來,都是姿色上佳的女子,盡皆出自三十六城的城主府。
一個時辰之後,我穿上一身白袍走出澡堂,穿過長廊來到雲樓。
雲樓下的演武場上已經恭敬地站著三十六名新選的文書,見我從外面走來,為首之人誠惶誠恐地將手中的文牒交到唐堯手中。
我沒理會,徑直走上樓梯,很快來到雲樓頂的邊緣。
唐堯說道:「我把他們的文牒讀給你聽。」
「不用了。」我說道。「以後類似這種文牒不要再出現了,寫給一個瞎子看文牒,我很難不會把這種行為理解為挑釁,把他們都趕出去。」
「知道了。」
唐堯點頭,揮了揮手,下方的三十六名文書連忙低頭退走。
眾人退走之後,我伸出手仔細感聽雪落之聲,身後的唐堯則為我洗杯泡茶。
「唐堯,如今我手握三大地仙,你覺得我先滅了哪個勢力比較好呢?」
唐堯心中微顫,手中的茶杯掉落,他指尖提氣,將茶杯穩住,接著將茶壺裡的熱茶倒出,恭敬地端在我的手中。
我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忽然一滴眼淚滑落。。
「你怎麼了?」唐堯關切問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成了一個無情的人,暖暖被殺之後,我內心卻是出奇得平靜。」
我說完,飛雪寒天,淚流滿面。
此時在洛陽城中,琉璃樓下,一名高瘦少年站在飛雪之中,雙手凍得通紅,不聽搓動。
琉璃樓,龍胤法王望著少年,眼神中閃過莫名的神采。
「法王,這屠火羅葉已經站在樓下三天了,看來勢必是要堵到您。」身後的靈姬說道。
龍胤法王沉默良久,說道:「讓他上來吧。」
「法王您可想清楚了?」靈姬問道。
「我的事情輪到你來指點?滾下去!」龍胤法王怒斥。
「是。」
靈姬惶恐,連忙走下樓梯。
片刻之後,屠火羅葉被靈姬帶到樓上,靈姬識趣地離開,屠火羅葉則向龍胤法王拜道:「佛門弟子屠火羅葉,見過龍胤法王。」
龍胤轉身,臉上帶著面具,他開口問道:「你是屠火國的王子,我聽屠火級提起過。」
「那是我的俗家身份,我從小生長在敦煌金光寺,對屠火國沒有半分印象。」屠火羅葉說道。「所以,我對屠火國也沒什麼感情可言。」
「那你來洛陽城找我做什麼?」龍胤法王問道。
「我其實是來找我師兄的,徐涼哥告訴我,看見你的真容,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屠火羅葉說道。
「奇怪,你找你師兄,看見我的真容就知道了,難道我是你的師兄嗎?」龍胤法王笑道。
「我也很奇怪徐涼哥為什麼這樣說。」屠火羅葉說道。「所以懇請法王能滿足我一次,將面具摘下讓我看一眼。」
龍胤法王說道:「你就那麼執著於找到你師兄嗎?」
「當然,我師兄是我唯一的親人。」屠火羅葉說道。「通海師叔告訴我,我很小的時候,是師兄抱著我來到金光寺的,我師兄是我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