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刺殺

  巨鹿說完,體內的三昧真火爆發,在一片火光之中被燒成灰燼。

  我半跪在地上,看著眼前的灰燼,茫然無措。

  「徐涼,我們該走了。」唐堯說道。

  我回過神來,捧起巨鹿的骨灰,將之葬在破廟之後的一顆老樹下,這才離開。

  此時在茅山的某座山頭,遙一和仙羽站在別院屋頂望著大茅峰上的茅山眾弟子正打掃戰場,收拾殘屍,遙一說道:「那個襲擊茅山的怪物,就是大師兄口中徐涼。」

  「徐涼之所以能變成怪物,是因為用了一種叫逆蓮花手訣的邪術,每開啟一次,耗費十年壽元,他竟然能夠如此短的時間內連續開啟兩次,真是瘋子。」仙羽說道。

  「你們看到徐涼的實力了嗎?」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遙一和仙羽轉身,這才發現旗木齋心站在身後。

  「你屢次來茅山,就不怕王禪發現你嗎?」遙一冷聲問道。

  旗木齋心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警告你們,如果你們想活命,就馬上離開茅山,徐涼已經在策劃殺你們了。」

  「殺我們,他有這個本事嗎?」遙一不屑說道。「你不會以為,一個只靠耗費壽元來暴增功力的人,可以殺得了我們吧?」

  旗木齋心說道:「他遠比你們看到的要可怕,有些事情我不能明說,但一旦他入了通神境,一定會報復你們的。」

  「通神境?」遙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齋心,你要是說他成為地仙來報復我們也就罷了,通神境?」

  見遙一笑得前仰後合,旗木齋心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仙羽說道:「齋心,既然此人如此可怕,那他以後將會是我們一統中原的絆腳石,他觀察過他的氣,兩次施展耗費壽元的術一定會讓他氣血虧空,陷入一場大病,這是滄海毒蜃的毒液,只需要一滴,就可以讓一個天才成為枯骨。」

  仙羽說著將一顆墨綠色的丹丸交到旗木齋心手中。

  旗木齋心接過丹丸,陷入短暫深思,遙一見狀哼了一聲說道:「怎麼,不捨得對你的主子下手?」

  旗木齋心收起丹丸,臉色嚴肅說道:「話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吧。」

  旗木齋心說完,幾個起躍間消失在茅山地界。

  第二天上午,龍虎山上,天師府前。

  一名龍虎山弟子跪伏在一處空地上稟報,一名少年則坐在天師府的門樓上一邊聽著一邊逛盪雙腿。

  「這麼說來,那個叫徐涼的用逆蓮花手訣先是打敗了程瘋子,讓五大派的弟子折損數千,又獨上茅山救走巨鹿之後,全身而退?」少年問道。

  「回小師祖,是的。」那名弟子恭敬說道。「徐涼驚動了茅山的護山神獸九尾神狐,他不敵九尾神狐,但不知道為什麼,九尾神狐沒有殺他。」

  少年從天師府的門樓上躍下,拍了拍屁股說道:「他的實力總算夠看的了,擊敗張天河,成為六派第一,讓程瘋子和王禪束手無策,連九尾神狐都沒能將他擊殺,他有資格成為我出山之後的一個對手。」

  少年說完,懷中飛出一卷書冊,書冊展開,少年走到上面,飛向雲端。

  「你這痴兒,下山都不知道帶些盤纏的嗎?」天師府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少年負手而立,哈哈大笑道:「闖蕩江湖,要的就是說走就走,快意恩仇,帶什麼盤纏?」

  少年的聲音迴蕩在龍虎山山巔,不少弟子看見那道離去的身影,眼中無比羨慕。

  「小師祖終於下山歷練了。」一名弟子呢喃。

  片刻之後,張義之來到天師府前恭敬說道:「師祖,珂珂就此下山了嗎?」

  「他在山上呆了十七年,也該下山了。」天師府內傳來聲音。

  「以珂珂的實力下山,不說天下無敵,也很難找到對手了吧,他去不夜城殺徐涼,哪怕有阿青坐鎮,怕也是手到擒來。」張義之說道。

  天師府內傳來笑聲,說道:「你對他還真是有信心,他出山打得可是人情世故。」

  張義之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終究也沒敢細問。

  三天之後,不夜城中,我一病不起,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

  兩名年邁的郎中走進我的臥房,一名郎中從藥匣中取出三根龍涎香點燃在角落,另一名郎中則掀開我的衣服,在我的腹部扎針。

  我望著身邊的老郎中問道:「今天怎麼手有點抖啊?」

  「小的給徐文書扎針,難免有些緊張。」老郎中語氣平和說道。

  「是誰逼迫你們來刺殺我的嗎?」我輕聲問道。

  「沒有,徐文書多慮了,小的絕對不敢。」老郎中臉色大變,連忙解釋道。

  「我如今功力盡失,是刺殺我的最佳時機,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死了,阿青追查起來,你們也難逃一死的,刺殺五城十二樓的高層,會牽連滿門,就算阿青不追究,我的心腹也不會放過你們。」

  老郎中聞言連忙跪在地上,另一名郎中也不小心將袖中的長針掉落。

  「說吧,是什麼人讓你們來刺殺我的,你們應該聽過一些關於我的傳聞,我有邪術在身,只要我一個念頭,你們會吐出我想知道的一切,給你們一個機會。」我看著兩人說道。

  老郎中面色悲戚,說道:「是天門古城的典行司讓我們幹的,他拿我們的妻兒老小威脅,我們也不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啊,求徐文書饒過我們。」

  「天門古城的典行司做不了這樣的事情,指使他這麼做的人一定是林霍這個蠢貨,林霍的背後有天門古城的城主和八大世家,他們是想要趁我病要我命啊。」

  我說著看向兩人繼續道:「把我身上的針拔了,念在你們是前朝太醫府的人,回家交代完後事就自盡吧,我不會追究你們的家小,也不會讓林霍動你們的家人。」

  兩名郎中聞言,神色激動,語帶哭腔磕頭說道:「多謝徐文書寬恕。」

  老郎中說完,平靜地將我身上的銀針拔出,接著背起藥匣剛要退出我的臥房,唐堯帶著鐵甲衛衝來,很快制住兩名郎中。

  見我躺在床上,唐堯焦急問道:「徐涼你沒事吧?剛剛有心腹報信,這兩個郎中……」

  「噓——」我伸出食指,示意唐堯噤聲。「放他們離開,不要聲張這件事情。」

  「可是。」唐堯皺眉。

  「我沒事的。」

  見我不想追究,唐堯示意鐵甲衛放人,遣散鐵甲衛之後,唐堯氣憤說道:「三天之內,刺殺四次,他們還真是無孔不入,我今晚就去把林霍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