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爆大葬發動,山龍全身傷口的血液噴薄,匯成一股滔天血浪飛卷而來。
我手掌掌心裂開,強大的龍靈之氣灌入血脈之中,通過手臂湧入全身。
不經煉化的龍血蘊含強大的血煞之力,尤其是龍血,一滴足矣毀滅方圓十丈,令草木不生,然而運轉巫神經中的血爆大葬時,可以無視龍血血煞,一時間我全身大筋鼓起,臉上也迅速出現血痕,如同分裂的樹根,雙目也呈現猩紅,心中難忍嗜殺欲望。
山龍吃痛,露出驚恐瘋狂的眼神,撞斷山脊樹木,一路向我衝來。
我在山龍面前渺小如蟻,眼看山龍距離我還有百米之遠,阿青手持金龍鐧,撥動鐧柄,震動空間,全力打向山龍頭顱。
轟隆巨響,嘶吼哀嚎之中,山龍一頭栽倒,身軀扭曲翻滾,龍頭折斷,撞回兩座山頭,最後停在我的面前,龐然無比。
武侯一躍而起,來到我身前,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從懷中取出一枚巨大的符籙貼在龍頭之上,山龍嗚咽,受傷極重,不再掙扎動彈。
武侯看向遠處的春秋武夫說道:「把東西拿來。」
只見幾名春秋武夫抬著一口棺材,武侯一拳震碎棺材,竟從中取出一桿初具龍形紋路的長槍,武侯握住長槍,猛然從山龍眉心扎進去。
山龍掙扎,只聽山龍體內傳來龍吟,一隻巨大的龍形虛影朝天怒吼,想要掙扎逃出龍屍束縛。
「是龍魂?!」
傳聞龍死之後,魂歸於天,逍遙九霄之上。
然而武侯手中的長槍茹毛飲血,瘋狂吸食血肉龍靈之氣的同時,拘禁龍魂,那長槍上蝕刻某種上古仙紋,在武侯的把持下,仙紋發動,企圖引導龍魂進入長槍之內,成為兵器的器魂。
龍魂掙扎,瘋狂扭動身軀,然而本體遭受重創,加上被符籙禁制所困,它在不甘和怒吼中,最終被納入長槍之中。
山龍身死,龍魂消失,山谷之上恢復平靜。
武侯將長槍抽出,長槍依然震動,隱約可見龍影。
「阿青。」
武侯喊了一聲,將手中長槍扔給阿青。
阿青接過長槍,面上欣喜道:「多謝侯爺賜此神兵。」
武侯點頭,沉聲說道:「此槍名為八荒龍槍,通體玄金,在我鑄造春秋刀之前,我就一直想要鑄造此槍,但苦於找不到適合的器靈,所以一直擱置,此槍在鑄劍山莊用火鼎鍛造十年才打造成型,內蘊古代十大名槍的槍魂,包括霸王槍在內,如今可主導中原命脈的真龍龍魂成為此槍器靈,此槍已是聖器,就算前朝聖器金龍鐧的品階也在它之下,但離它真正大成時還差很遠。」
「八荒龍槍在聖器中也是排名靠前的,為何還未大成?」身後的唐堯忍不住問道。
此時一名鑄劍山莊的鑄劍師說道:「因為武侯想要鑄造的是一把真正的神兵,八荒龍槍目前的品階還是低於春秋刀,想要成為真正的神兵,就要獵殺八條真龍,到時八荒龍槍才可真正大成,超越春秋刀,也超越第一聖器六甲天書,成為古往今來第一神兵,這是侯爺送給阿青城主的禮物。」
誰都看得出,武侯對阿青寄予厚望,八荒龍槍一旦真正大成,威力超越所有聖器,連春秋刀都在它之下。
「恭喜阿青城主喜得神兵!」趙宮喊道。
「恭喜阿青城主喜得神兵!」眾人跟著喊道。
阿青望著手中的八荒龍槍,手掌緊握,掌心血液滲入槍身,順著仙紋流通,一股血脈共生之感連通一體。
武侯舉起春秋刀,猛然劈開山龍的頭顱,接著取出一顆珠子,那名鑄劍山莊的鑄劍師連忙雙手取出一隻金箔恭敬接住,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
「侯爺,這龍屍和地下龍脈該如何處理?」
武侯說道:「龍屍就贈給你們鑄劍山莊了,龍脈之地你們所有人都可以進去,明天午時若是無法將龍脈耗盡,那就把龍脈炸掉。」
眾人聞言,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龍脈之內的龍氣暈染真龍之氣,吸收周圍萬物之靈,不僅可以提升修為,還可以淬鍊筋骨,此等機緣,一個時代都不曾有過,然而武侯卻任由他人得此天大機緣。
「還不拜謝侯爺!」趙宮喊道。
「我等拜謝侯爺!」眾人齊聲吶喊。
武侯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進入地下龍穴,待眾人進入龍脈之內,武侯這才坐下來,望著遠方山河。
「你受傷了,龍脈可以修復你的傷勢。」我說道。
「你進去就是,只有一天的時間,龍脈被掘,很快會有道門的人聞聲前來,沒有我坐鎮,今夜難以安寧。」
武侯說著,將春秋刀立在一旁,閉目養神起來。
我沒再多說,施了告退禮之後,和唐堯一同進入地下龍穴之中。
龍脈之地,蘊含極強的龍靈之氣,這條山龍雖然是土屬,但同時也含有一半的木系,只見那地下的根系四通八達,連接八方,大地靈氣匯聚,下方還滋生了很多蘊含龍氣的地靈植被,雖然不比聖藥,但卻比百年以上的靈藥要強一些,如此寶地若是被道門發現,一定會引起腥風血雨,若沒有武侯坐鎮,難保地下數量過萬的精兵強將會不會打起來。
因為身懷天子望氣術,所以一眼就可以看得出龍脈的核心位置,我帶著唐堯來到一處盤根錯節的龍脈旁,下方峽谷縱橫,別有洞天,一條地下陰河流通,周圍根系發達,氣機連通周圍山脈。
我端坐在一處巨型山根之下,盤膝入定,開百脈,納地靈,同時調動八十一樽寶瓶氣,瘋狂吸收龍脈。
時至午夜,龍脈上方陸續傳來破空之聲,阿青手持八荒龍槍飛出地下龍脈,很快外面傳來打鬥聲。
一夜之後,時至第二天中午,上萬名鐵甲衛和飛衣衛達到瓶頸,陸續走出龍脈。
而這一夜的時間,唐堯以龍脈之氣淬體,突破至神隱境,修為一路高歌猛進,又達到神隱境中期。
眼看午時已到,唐堯四下張望沒有找到我,喊了我幾聲沒見到我的影子,便急匆匆走出龍脈。
此時我在一處盤根錯節的山根之中,無數的根系將我纏繞,每一條根系刺入我的身體,源源不斷地將周圍所有靈氣灌入我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