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一個結丹境的低階修士和一個沒有修行的凡人,竟然要耗費大半體力,我一定要把你們兩個生吞活咽了!」屠火級怒道。
「說,誰指示你們來的,為什麼要破壞我的血祭法會。」靈慧禪師問道。
「你們騙善男信女前來西域,就是為了殺他們剝皮取骨製作法器,我身為金光寺護法僧,你猜我為什麼要破壞?」屠火羅葉狠聲說道。
「金光寺的護法僧?」靈慧禪師挑眉。「金光寺的僧人難道還沒死絕嗎,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屠火羅葉。」
此言一出,三人面色俱驚。
「你姓屠火,是屠火族的人?」屠火級激動問道。「你是少主?」
「屠火級,不要聽信他的話,你們屠火族的小少主二十年前就被道尊馬懷真殺了,哪來的屠火羅葉。」靈慧禪師說道。
屠火級凝眉,看向屠火羅葉問道:「你如何證明自己是屠火族人?」
屠火羅葉聞言,將身上的衣袍褪下,在他的背後竟然也有一個十字火焰紋。
「這是屠火族的印記,真是少主。」屠火級激動說道。「屬下,參見少主。」
「屠火級,你瘋了吧,就算他是屠火族少主,可他也是金光寺的僧人,你不要忘了自己的上頭是誰,他可是明確說過,金光寺的僧人萬一跑出來尋到這裡,格殺勿論。」靈慧禪師說道。
「我們金光寺向來與世無爭,是誰非要殺光我們金光寺的人?」屠火羅葉質問。「我大師兄龍秀是不是也遭了你們毒手?」
「龍秀是你大師兄?你也是大佛陀的親傳弟子?」靈慧禪師說著,和靈姬面面相覷。
「我和龍秀師兄都是大佛陀的親傳弟子,你們把龍秀師兄怎麼了?」屠火羅葉問道。
此時靈慧禪師看向靈姬,兩人點頭,同時出手殺向屠火羅葉。
屠火級閃身出現在屠火羅葉身旁,身上金光大放,雙臂展開,一股龐大的秘力盪開,金色秘紋環繞諸身三丈,如同一鼎銅鐘罩住屠火羅葉,將靈慧禪師和靈姬全部震開。
「屠火級,你敢對我動用金剛結界,你不想活了?!」靈慧禪師怒道。
「靈慧,念在我為大佛窟效忠這麼多年的份上,我求你放了少主。」
「破壞我的法會是小,但你不要忘了那個人的命令,讓他知道是我們放走金光寺的餘孽,誰也活不了。」靈慧禪師說道。
屠火級面色為難,看向我說道:「帶少主走,我來斷後。」
於是我帶著屠火羅葉快速離開。
黃沙之中,屠火羅葉不停地回頭張望,有些失落地說道:「那個屠火級怎麼還沒追上來。」
「不用看了,他不會追上來了。」我說道。
「為什麼,難道他也被殺了嗎?」屠火羅葉哽咽說道。
「他們是多年的合作關係,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真正撕破臉生死相向的,那個靈慧禪師是不滅境的高手,又有血魂幡這種大殺器,要是想攔我們,我們跑不掉的,他是有意放我們離開。」
「故意放我們離開?為什麼?」
「不知道,應該有什麼顧忌。」我說道。
「那,那個屠火級,為什麼要叫我少主?」屠火羅葉問道。
「傳聞屠火國是古唐國時的附屬小國,世代以來不過幾萬人,後來演變成了屠火一族,幾十年前,因為佛門出現邪徒,和密宗有很大關係的屠火族遭到五城十二樓屠戮,道尊馬懷真於心不忍,救下了你,將你送到了金光寺,想來你應該是屠火族族主的直系後代,那個屠火級曾是你屠火族王室的僕人。」我說道。
「既然如此,那金光寺為何會遭逢劫難?他們為什麼又非要殺金光寺的人?」屠火羅葉問道。
「如果猜得不錯,那名佛門邪修是某一代佛法集大成者。」我說道。「至於為什麼要殺金光寺的人,應該和靈慧禪師口中的那個人有關,我大概應該知道是什麼人了。」
「是什麼人?」屠火羅葉問道。
「我不能說,這件事還得你自己去調查。」我說著戴上帽檐,用紗布將臉蒙上。
屠火羅葉情緒低落,再次問道:「那個屠火級真的沒事嗎?」
「羅葉啊,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把所謂的關係看得太重,原本是你家的僕人,叫你一聲少主,該殺你的時候還是不會手軟。我原本和你一樣,以為父母去世之後,去找外婆可以有個依靠,但是我外婆殺我的時候,那種像是殺豬宰狗時的冷漠,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慧根很高,比一般人聰明,要學會從別人的話里聯想前因後果,分析利弊局勢,我們修行低微,沒人把我們放在眼裡,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你得懂得,我不喜歡太蠢的人跟在我身邊,以後若是再把我置於險境,我不能保證不會先殺了你,聽到了嗎?」
屠火羅葉愣了一下,委屈說道:「聽到了。」
此時在屠火城城下,靈姬問道:「師兄,為什麼要放走屠火羅葉那兩個人?」
靈慧禪師說道:「屠火羅葉是龍秀的師弟,同屬於大佛陀弟子,還是要確認一下再殺他的,反正他只不過是個凡人,隨時能要了他的命,另外也好賣給屠火級個面子,我大功未成,昨晚的男信徒死傷過半,眼下還是用人之際。」
「那我們如何再找到他們?」靈姬問道。
「屠火羅葉旁邊那個人不是個善茬,想找他不難,我倒是忘了問他的名字。」
「小角色而已,終究只是個結丹境,看他樣子得有三十歲了,這種垃圾資質的修士,再不是善茬又能怎樣,再修煉二三十年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靈姬一臉鄙夷地說道。
幾天之後,我們一路風塵僕僕來到五城十二樓所管轄的邊境,坐上了前往江南的火車。
因為靠近沙漠,城市人煙稀少,所以我選了兩個靠角落的偏僻座位,一連幾天沒有睡覺,上了車不久我就蒙頭大睡起來。
不知睡了多久,車上的乘客也換了一批又一批,我隱約聽到旁邊的人說道:
「希望這次有所收穫吧,我們這些散修到時候就算撿到一根鳳凰翎羽也對修為大有裨益,那鳳凰翎羽中含有鳳凰精血,一滴鳳血就足以讓普通修士脫胎換骨。」
「師兄,我們師兄弟的運氣向來不差,鳳凰翎羽算什麼,聽說鳳凰一旦被殺,地下靈氣外泄,到時候我們若是可以尋到一處靈脈或者鳳凰巢穴,那不就發了,鳳凰巢穴里全是天材地寶。」
「要殺鳳凰的可是天地玄黃四大高手裡的黃九郎,還有武當第七劍黃素素,這兩人是爺孫倆,聽聞黃素素是個石女。」
「嗯?還有這樣的事情?」
「不然你以為他們大費周章找鳳凰做什麼,鳳凰血擁有重生之能,可以治癒人體一切隱疾,甚至修復大道之傷。」
兩人聊了很久,直到火車停站。
「尊敬的旅客,火車已經到達天門站,有下車的旅客請抓緊時間下車。」廣播裡傳來聲響。
我叫醒屠火羅葉,屠火羅葉睡眼朦朧地問道:「徐涼哥,到江南了嗎?」
「到湘西天門山了,暫時不去江南,準備下車。」我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