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形從煙雨樓的樓頂下落,即將摔落的前一刻,一隻金雕從不遠處俯衝而下,接住蚩九黎。
蚩九黎哈哈大笑,說道:「表弟,你竟然有個願意為你拼命的紅顏知己,我若是你,說什麼也要娶她為妻,再和她生個一兒半女。」
黃素素聞言,神色有些黯然,她是天生石女,九陰絕脈導致經脈閉塞,根本沒法做正常的女人,當初在大涼山我與她同床共枕時,壓根沒法行夫妻之實,只能相擁而眠,讓體內藏著的蟲王吸食她體內寒氣。
「要是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我沒好氣地看著蚩九黎說道。「你來煙雨樓竟然不讓赤焰金雕藏起來,這麼多人都是看見了你的金雕才提前部署截殺我的,真是差點被你害死。」
蚩九黎一拍腦袋,又給了自己一巴掌說道:「真該死,我真把這事給忘了。」
「這事我先不跟你計較。」我說著看向魏冉說道:「魏老闆,素素就勞煩你照顧了。」
「放心。」魏冉說道。
我上前,抱住黃素素,在她耳邊小聲說道:「等我回來。」
黃素素動容,露出一絲少女的羞澀。
在大涼山時,我曾對黃素素心灰意冷,此刻一切矛盾都煙消雲散,為了我,她誅殺三千名龍虎山弟子,不惜與天下道門為敵,說什麼我也不能辜負了她。
我跳到赤焰金雕背上,向眾人揮手告別,眾人也同樣揮手告別。
赤焰金雕振翅高飛,我望著下方逐漸變成黑點人和物,頭頂高天,手可擷雲。
我心中期許,因為前程似錦。
世家子弟,九黎王朝的天才,多麼讓人羨慕的身份。
赤焰金雕迎風展翅,山河幾度,日月幾許。
三日之後,龍虎山巔,雲中別院。
一個青年推開大門,守門的弟子看見青年出來,連忙恭敬說道:「恭喜大師兄出關。」
張天河瞥了一眼守門弟子,問道:「掌門這些天有什麼交代嗎?」
守門弟子說道:「回大師兄,掌門讓您出關之後去龍虎大殿。」
「知道了。」
張天河說著就要下山,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問道:「那個徐涼怎麼樣了?」
「回大師兄,您閉關療傷這些天,道門發生了很多事情,前幾日,咱們龍虎山出動三千名弟子去煙雨樓截殺徐涼,全軍覆沒,除了被您打傷的張昊師兄在山上療養逃過一劫,張凌雲,張勃和張恆遠師兄,都死了。」
「全軍覆沒,那徐涼強到這種地步了嗎?」張天河凝眉問道。
「不是徐涼,是武當派的黃素素。」
「那個武當第七把名劍,黃九郎的孫女?」張天河問道。
「是,煙雨樓一戰,道門弟子折損五千,幾乎都是黃素素所殺,徐涼也隨蚩九黎逃回了九黎。」
「臥虎藏龍啊。」張天河吁了口氣說道。「行道怎樣了?」
「張行道師兄已於前日出關,現在正在龍虎大殿,掌門正大發雷霆,好像是問煙雨樓要人,煙雨樓沒有同意。」
「那個男人婆魏冉這麼硬氣?真有意思。」
張天河吐槽,伸了個攔腰,懷中的六甲天書飛出,鋪成地毯狀,張天河腳踩六甲天書,向龍虎大殿飛去。
張天河落在龍虎大殿前,諸多弟子見他到來,當即行禮問安道:「拜見大師兄。」
「免了吧,六派會武都沒打贏,也不知道你們一個個心裡怎麼嘲諷我的。」張天河嘀咕道。
龍虎大殿內,張義之怒道:「那麼多人搞不定個女人,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掌門師兄,這魏冉的關係很硬,我們找到了莫城主,但阿青又出面干涉,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張元說道。
「阿青阿青,又是這個阿青,她是屬章魚的嗎,什麼事情都要伸手管一管,讓峨眉掌門來見我,她峨眉教出來的女人沒一個善茬!」張義之吼道。
「阿青既然是五城十二樓的城主,那就和峨眉脫離了關係,你找紫怡師太也沒用。」張天河說道。
「天河你出關了?」眾人回頭看向門口的張天河。
張義之看向張天河問道:「天河,你傷勢痊癒了嗎?」
「幾天前就痊癒了,我只是順帶閉關修煉幾天,入不滅之後以為自己可以輕鬆拿到六派第一,沒想到敗在逆蓮花手訣之下。」張天河說道。
「你沒被影響了道心就好。」張義之說道。「逆蓮花手訣傳聞是巫族苗震南幾十年前深入崑崙時所學,用一次會耗費十年壽元,可以瞬間開啟修士的全部潛能。」
「原來是這樣,我還納悶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天才,結丹境戰不滅,越四境戰道門頂級天才,把我都打懵了,竟然是耗命的打法,他們巫族為了贏還真是不怕死啊,狗東西!」張天河忍不住啐道。
張天河說著,看向身旁的張行道問道:「行道,你也入不滅了?」
張行道說道:「回大師兄,兩日前剛入不滅,境界還不穩定。」
「既然行道也入不滅,那就向天師府申請授祿吧。」張元說道。
「我境界還不穩定,怕是授祿有缺。」張行道。
「只要入了不滅,那就一定有天官庇佑,我們龍虎山又添兩名天官功曹,可喜可賀。」張元說道。「不過,掌門師兄,道尊令傳承的事情應該怎麼辦?馬懷真不會私自把道尊令傳給王禪吧?」
「他敢!?」張義之怒道。「百年前道尊令就該是我龍虎山的,那馬懷真藏了手絕技,現在又來個徐涼,道尊令若是再流失,我龍虎山的臉面何在?」
「那掌門師兄的意思是,道尊令傳給誰?」張元問道。
「當然是傳給天河,難道傳給我?我不要臉了?」張義之說道。
「你要臉我也要臉。」張天河說道。「都說了六派第一獲得道尊令,我既然不是第一,得了道尊令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你若是不要道尊令,馬懷真必定會把道尊令傳給王禪,王禪是術字門第一,野心不小,他當了道尊,比馬懷真還難掌控,這一屆的道尊令一定得是龍虎山的。」張義之說道。
「我要那東西做什麼,道尊令說是排名第一的聖物,其實就是個身份的象徵。」張天河說道。
「那徐涼是邪魔外道,道尊令本來就應該是你的。」張元說道。
「再邪魔外道他也贏了。」張天河說道。「我拿道尊令,名不正言不順。」
龍虎山諸多高層面面相覷,一名長老說道:「那徐涼要是死了,道尊令不就應該是天河的了嗎?」
「人家都跑到九黎去了,你怎麼殺?」張天河反問道。
「這件事我來安排,如果連他也不行,我還有一招,這道尊令,咱們龍虎山拿得名正言順。」張元說道。
「你想讓程瘋子去?」張義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