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盯著我,「你問我這個幹什麼?我剛才已經說了,村子裡所有人都要聽從村長安排,我當然也不例外。」
「隨便問問。」我說道。
「你問題真奇怪。」小棠嘟囔著。
霍亦可忽然道:「小棠,這天看起來要下雨,我們現在走也來不及,不然就讓我們在你們家呆一晚如何?」
小棠有些遲疑,「這件事,我得問奶奶。」
趙天水補充道:「住你們家,我們也不白住,我們願意出錢。」
「我不稀罕你的臭錢。」小棠道。
我算是看出來,小棠對我和趙天水都沒有什麼好印象。
唯獨對霍亦可印象還算是不錯。
「小棠,那你先去問問奶奶,我們在這等你回來。」
小棠眼神掃了我們三人一眼。
最終還是點點頭,「姐姐,你們就在這水塘等我,不要亂跑。」
「好。我們就在這等你。」霍亦可答應一聲。
小棠朝著她家所在的方向跑去。
我盯著她的背影,「小棠不簡單。」
趙天水湊上來追問,「怎麼不簡單了?」
霍亦可說道:「她身上有很重的陰氣。」
趙天水面色一沉,「她一個小姑娘,身上怎麼會有很重的陰氣,我看她除了不是那麼好相處,其餘方面都還行。」
趙天水只看到了表面。
「的確不是那麼好相處,但這也和她其他方面無關,如果我沒看錯,她身上的陰氣,應該還是從凶宅當中沾染出來的。」我說道。
這一下趙天水變得不淡定了,「小張,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凶宅的事情和小棠有關係吧,她一個黃毛丫頭,怎麼可能!」
趙天水一臉否定的樣子。
霍亦可也道:「她年紀的確不大,在凶宅當中布局是不可能的,你說呢?」
霍亦可盯著我。
等著我給出意見,我點頭,「布局是不太可能,但她明顯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她能自由出入凶宅。」
「她進入凶宅,也應該是為了尋找自己的爸媽吧。」
我點點頭,認可了霍亦可的話。
如果我上次在凶宅當中看到的小孩真是小棠,那裡面的陰氣之類的東西,對她根本造不成任何阻礙。
她在裡面是「自由」的。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可能有三個。
一是小棠會術法,並且術法本領還很強。
從剛才的接觸來看,小棠不像是會什麼術法的人。
二是,小棠身上有什麼特殊秘寶法器,進入凶宅里,不受到陣法的影響。
這一點,我是認為有最大的可能。
第三點,則是霍亦可剛才說的,凶宅的陣法就是她布下的。
第三個猜測,應該是最不可能的。
布下這樣一個陣法,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
之前我也和霍亦可說過,我目前肯定是將自己的矛頭對準賀家和杜家。
當然了,目前這種情況,我們也沒有明確的證據,很多東西都只是猜測。
「進入凶宅里,風水協會死了這麼多風水師,她一個丫頭片子居然還進入過凶宅,還安然無恙的出來,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趙天水一臉震驚之色。
「我們剛才說的話,不要讓小棠知道。」我提醒。
趙天水很快道:「放心,小張,我嘴嚴實的狠。」
「村子裡雖然規定六點之後,就不准出門,很明顯小棠沒有遵守這個規矩。」
「不遵守的就怕不止小棠一個人。」我說道。
趙天水聽著我和霍亦可對話,臉上逐漸浮現了茫然之色。
我目光朝著祠堂面前的水塘看去,「水塘水如此污濁,原有的風水布局也被破壞掉,祠堂當中還供奉著這麼多靈位,你說這村長想做什麼?」
「村長也不是泛泛之輩,我們得小心行事。」霍亦可道。
「去祠堂看看吧。」我說道。
我們朝著祠堂走去。
到了祠堂口。
趙天水提醒,「兩位,剛才小棠讓我們不要亂跑。」
「我們亂跑了嗎?現在不是還在祠堂嗎?」我說道。
趙天水面色有些蒼白,「小張,我剛才聽你和霍大師說的話,忽然覺得這個村子裡有些不對勁啊,甚至是有些詭異,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你覺得詭異在哪?」我問道。
趙天水沒有隱瞞,將自己心裡所想的一股腦說了出來,「小張,你說這村子出去的路門口剛好有一座凶宅,然後村子裡死了這麼多人,祠堂里供奉著這麼多靈位,這些靈位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可以將死者給召喚過來的,萬一那些死者的魂魄也聚攏在靈位上,這一道門一旦打開,後果不堪設想。」
趙天水這一番簡單的分析,倒是也沒錯。
「老趙,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說道。
趙天水見我誇他,臉上浮現一絲笑容,「小張,那我看我們還是不要貿然打開祠堂的門,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意外。」
「時間現在到五點了嗎?」我問道。
趙天水可能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問,他抬起手腕看了眼,「還沒到,差十分鐘。」
「現在正是陽氣消弭之時,但還沒消弭完,就算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也不敢現在跑出來的。」我說道。
趙天水一臉茫然的模樣。
「老趙,我對開鎖不擅長,你來開鎖吧。」
趙天水臉上當即浮現了錯愕之色,「小張,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老趙,你的年紀比我和霍大師都要大,長者為兄,你生活經驗豐富,正好開了這一把鎖。」我說道。
趙天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著我和霍亦可。
霍亦可也點點頭,似乎認可我說的話。
「兩位大師,你們是認真的嗎?我總覺得這個村子不對勁,待會打開祠堂的門,這個村子裡不會有些奇怪的規矩,比如說浸豬籠之類的惡習。」趙天水一副磨磨唧唧的樣子。
「老趙,你要是再磨蹭,馬上就六點了。」我說道。
「沒錯,趕緊動手吧,趁著沒人,我們進祠堂看看吧。」霍亦可也道。
趙天水也像是下了決心,來到了祠堂正門口,他拿出隨身所帶的一把刀子,就準備將那把鎖給撬開。
正要動手之時,忽然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