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當中透著一股輕蔑的殺意。
我看到他雙手結印。
下一秒,他雙手合攏。
四周氣流形成的「包圍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縮小。
一股無形的壓力,迅速碾壓上來。
我衣袍無風自動。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的真本事了吧?小子下輩子識趣點,不要再這麼莽撞了。」
「破!」
眼看著包圍圈就要徹底到我近前。
他結印的雙手迅速分開,原本壓到近前的氣流迅速「崩散」。
像是變成了利刃一般,朝著我激射過來。
我單手掐訣,默念金光神咒,體表很快就起了一層光芒。
光芒將激射過來的氣流阻擋在外。
但是在金光的表面,一絲絲的細細的裂紋迅速在蔓延擴散。
「我看你還能撐住多久?」
他手中的劍,迅速就壓到了我身前。
一道寒芒閃過,護在我身前的光罩,迅速出現一道裂痕。
一瞬間,似乎有一道「嘭」的聲音響起。
光罩迅速破碎。
那把劍朝著我的眉心處就斬落下來,我伸出兩根手指,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劍身夾住。
他冷笑一聲,「強弩之末,微不足道。」
卻在這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我雙指發力,他的劍就被我硬生生折斷。
王守卓雙眼瞪大,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色。
他抬手想要將劍招回去,我卻已經抓住了劍柄。
我將劍朝著旁邊的柱子上一甩,斷劍入木三分,劍柄輕輕顫動,發出一陣輕鳴的聲音。
我踏出罡步,嘴裡輕輕吐出,「借法,引龍氣。」
體內被壓制的一團氣息,輕微的顫動一下。
下一秒,一絲絲猶如頭髮絲的氣息,從我的身體內迸發出來。
王守卓盯著我,眼神當中浮現困惑之色。
但這一抹困惑之色來的快消失的也快,「雕蟲小技,我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域!」他默念咒語,四周頓時又起了一層漣漪。
轉瞬間,轉換成一陣強勢的氣流。
迅速壓到了我近前,「上路吧,小子。」
他話音落下,下一秒神色一凝,浮現了驚訝之色。
我身上迸發出的一絲絲的細小氣流,瞬間凝結,成為一股猶如幾人合抱一般樹木粗壯的氣流。
「壓!」
他術法凝結成為的「域」,很快就被沖了個稀巴爛。
我單手掐訣,身形迅速在原地消失。
王守卓明顯變得警戒起來。
「我在你上面。」
我連續掐訣,身形在空中變換數次,下一秒,「千斤墜。」
我的身體朝著王守卓身上壓去。
王守卓這一次瞳孔當中迸現出了驚恐之色,「不,這不可能!」
「轟轟」的聲音迅速響起。
地面開裂,他的整個身體都陷入到了地面當中。
「五行術法!困!」
四周的木頭迅速朝著這邊壓來,將王守卓徹底困住。
他噴出一口鮮血,面色變得無比煞白。
此刻木頭刺入地面,他的身體和暴露在外面的腦袋,都一一被困在裡面。
王守卓盯著我,「你,你身上氣息明顯被沖亂,怎麼可能還能使用如此的凌厲的術法。」
「還有,你到底和龍虎山是什麼關係?」
王守卓突然說到龍虎山三個字,讓我有些意外。
我自然也是聽過龍虎山的。
知道龍虎山也是一處道教聖地。
傳承了至少千年。
可我和龍虎山有什麼關係?
我對龍虎山了解的東西,大概只剩下表面上那一層。
我心裡雖然疑惑,但我卻沒有正面回答他。
我看了眼王守卓,「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有資格問我問題?」
王守卓面色微微一變,「你使用的金光神咒就是龍虎山的術法,你會龍虎山的術法,莫不是你就是從山上下來的?」
我聽到他這話,一下就想到了張道爺。
我這金光神咒的術法,是張道爺教給我的。
可是張道爺卻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什麼龍虎山。
我都不知道這術法是來自龍虎山的。
我心裡生出了一抹疑惑。
張道爺對於我來說,的確有些神秘。
甚至我下山之後,張道爺都不讓我提起他的名字,更不用說,我對外人說,我從他身上學了很多術法的事情。
張道爺是從龍虎山下來的?
想想倒是有很大的可能。
不然張道爺一身強勢的術法,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
王守卓盯著我,似乎還等著我回答。
我們對視一眼,「多管閒事。」
「你若是從龍虎山上下來的弟子,你就不能對我動手。」他忽然喊道。
我聽到這話,微微遲疑了幾秒,心裡生出疑惑,「為什麼不能對你動手?」
「你若是對我動手,就是有意挑動兩處聖地的爭端。到時候這個責任你承擔不起。」
他說完這話,我忽然想到一句話,人在無語的時候會笑。
「哈哈……」
我真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冷眼盯著我,「你笑什麼?」
「沒什麼,不想和你說廢話。」
「那你就是承認你是從龍虎山下來的是嗎?你真對我動手,讓我師父和師弟知道,你就是和我整個武當山為敵,到時,就算龍虎山想要保你,你也活不了。」
「哦。」
我應了聲,一道禁制咒從王守卓的天靈蓋上打入了進去。
王守卓臉上出現一絲紅潤之色。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送你上路。」
「你當真敢殺我!」
「我不止敢殺你,我還敢殺你師弟杜小良,有機會碰到你那老畜生師父,我還要賞他幾巴掌。」
王守卓聽到我罵他師父魏真人。
忽然就像是怒了,嗷嗷著嗓子喊了幾聲。
「你敢罵我師父,我……」
下一秒,禁制咒發作,他的腦袋迅速膨脹,臉上的憤怒的表情凝固住。
隨著「砰」的聲音響起。
他的腦袋很快就炸成了碎末,化成了一陣血霧。
一陣冷風吹來,血霧迅速消散。
我抬手一掃,朝著我飄過來的血霧,迅速被吹散。
此刻杜天福家裡的客廳,已經被毀的七零八落。
我目光盯著那副疑似爺爺的字看著。
袖子一抖,裡面的黃色小紙人迅速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