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門口那一道身影,她穿著護士服,臉上戴著口罩,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模樣。
身上卻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釋放出來。
「我查房從來不分時候。」
門口護士的聲音忽然就冷了下來。
下一秒,她的身體就像是一道離弦的箭一般,朝著我和霍亦可過來。
「退後。」我沉聲說道。
她身上的傷還沒痊癒。
霍亦可聽了我的話,也沒什麼廢話,很快就往後倒退了幾步。
護士轉眼間到了我近前,手掌心當中很快就閃過一道寒光,一把鋒利的術刀貼著我的腹部過來。
我往後倒退兩步。
驀地,她身形在我身前拐過一個弧度,她的手術刀貼著我頭皮過來。
我剛躲過手術刀,忽然她攤開的手掌,五根蔥白一樣的手指,一下「鑽」出來,五根黑色的絲線。
絲線纏繞著我過來,我往後躲避。
身前的柜子瞬間就被黑色的絲線切割成數塊。
這黑色的絲線,簡直比手術刀還要鋒利。
護士沒有給我喘氣的機會,很快壓著我上來,她幾乎是貼著我的身體,似乎想和我近戰。
我手掌抖動,符篆印記在手心爆發出來,我朝著護士身上拍去。
但下一秒,黑色的絲線迅速朝著我手腕纏來,剛觸碰間,手腕錶皮很快被割開,鮮血滲出來。
我摸出一道符篆,符篆頃刻間炸開,護士很快將黑色絲線收回。
她站在原地,用另外一隻手抓住黑色的絲線,上面有鮮血滴落。
我低頭看了眼皮膚上的五道血口子,同樣有鮮血在滴落。
霍亦可關切問我,「張清,你還好吧?」
「沒什麼大事。」
我將手腕上的鮮血擦去。
護士則將沾染我心血的黑色絲線放到了口罩之上,我看到她隔著口罩將舌頭伸出來,似乎在舔著我的鮮血。
「好甜的味道,我喜歡。」
「你喜歡是吧?」我壓著聲音道。
「嗯,很喜歡,很久沒有嘗過如此鮮美的味道,咯咯……」她發出一陣怪異且嗜血的聲音。
「喜歡就自己來取。」
我話落後,護士迅速奔著我過來,我袖子裡幾個黃色紙人飛了出去,朝著護士壓上去。
可護士躲避相當靈活,躲過我控制的幾個紙人。
轉瞬間就到了我面前,這一次我也沒有躲閃,踏出罡步,我默念咒語,下一秒我身形消失在原地。
我來到了護士的身後,正當我想對護士出手,可是下一秒,讓我覺得有些驚恐的一幕出現。
只見護士整個後背,忽然射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這些黑色絲線像是從她的肉身上鑽出來的。
這一幕,顯得有些十分荒誕怪異。
「想從背後偷襲我,那你可想錯了。」護士冷聲說道。
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奔著我過來,我默念金光神咒,體表覆蓋上一層光芒。
黑色的絲線轉瞬間就覆蓋在我身體的金光之上。
我原本以為這些金光能擋住這些黑色的絲線。
可驚險的一幕,很快就發現,我發現這些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居然滲透破了金光神咒釋放的護身光幕。
我忍不住呢喃了聲,「真神奇。」
下一秒,我收住身息,單腳墊底,掐出手決,身前幾道符篆閃現。
「三昧真火!」
幾道符篆迅速「化開」,變身一道道熾烈的火焰之光,迅速的落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之上。
很快黑色絲線被點燃。
護士想要將黑色絲線收回,卻為時已晚,火光快速吞噬到了護士的身上。
一瞬間,護身就被這一陣大火給吞沒。
我快速上前,拉著霍亦可就到了我身邊。
一道道悽厲的慘叫聲開始響起,還沒等我繼續出手,護士忽然撞開窗戶的玻璃,就朝著樓下跳去。
我朝著窗戶邊靠近,就看到一個全身著火的人朝著前面衝去。
「追!」
我和霍亦可先後從樓上跳下去。
追著那一道火光過去。
還好路上現在沒什麼人,但看到的人,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很快追到了三清河邊,那傢伙很快就跳入了水中,伴隨著一陣白煙冒出來。
河邊來了不少人圍觀。
「我剛才沒看錯吧?好像看到一個火球掉進河裡了。」
「好像有人全身著火,落了下去。」
「那還等什麼?趕緊救人啊。」
岸邊有人要跳下去,我按住那人的肩膀,「別下去,待會將自己的命搭進去就不值當了。還是趕緊報相關部門吧。」
那人扭頭看了我一眼,旋即一副釋然的樣子,可能覺得我說的也對,「對,人命關天的事情,還是趕緊報相關部門。」
有人掏出了手機撥打電話。
我眼神落到水面,盯著看了一陣。
不多時,我身後響起一道聲音,「把手伸出來。」
我扭頭看著有些面色蒼白的霍亦可,她手中拿著紗布和酒精。
我將手伸出去,上面有五道很細的口子,鮮血還在往外滲出。
「待會酒精消毒會有些疼,你忍住一些。」霍亦可抬眸看向我。
「好。」見我點頭,霍亦可眼皮子很快就低了下去。
她把酒精打開,朝著我傷口處倒下來。
刺痛的感覺很快就傳來,但我卻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霍亦可很快問道:「你疼嗎?」
「不疼。」我說道。
「你這傷口很深,應該會很疼,你不用裝,你就算喊出來,我也不會笑話你的。」她說道。
我點點頭,沒多說。
傷口清理好,她用紗布幫我包裹了一下傷口。
等傷口包紮好後,相關部門的人已經到了現場,了解現場的情況,開始派船在河裡打撈了。
可打撈了半天,都沒有什麼發現。
我和霍亦可站在路燈下,燈光照射下來,將我們的身上拉長。
我們目光都落到了三清河內,霍亦可忽然說道:「她人應該已經沒了吧?」
「不出意外,被我那一把火燒了過後,應該是屍骨無存。」我淡然道。
霍亦可卻忽然有些驚訝盯著我,「你居然會三昧真火,這可是道家最正統道術,你?」
「我?怎麼了?」
「你難道是道家仙山上下來的人?」霍亦可疑惑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