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落地,我面色當即就忍不住凝重了起來。
我盯著盤坐在地上的「種子」問道:「你說什麼?」
這傢伙沒有張嘴說話,但聲音卻能讓我清晰捕捉到,不得不說,這傢伙的確有些特殊的本事。
種子輕笑了聲,「你現在過來找我,不就是心裡有了懷疑,我剛才和你說的,就是給你的答案。」
我:「……」
我心裡不禁有些震驚。
這傢伙該不會真的能看穿人的內心,知道他人在想什麼吧。
我來這裡的原因,其實就是懷疑賀星輝可能就是「術門」的另外一顆種子。
沒想到我來到這裡,問題還沒問出來。
他就給了我準確答案。
「你說的是我身上的氣息,是另外一個術門聖子的氣息?」
「嗯,沒錯。」種子說道。
如果賀星輝真的是另外一顆種子。
那麼皮大師肯定知道這顆種子的存在,他作為我眼前這顆種子的護身人。
一旦發現了別的種子,是不是要將別的種子給弄死。
畢竟雙方還是競爭對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顆種子的存在?」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一番。
大概十秒鐘後,我才聽到他開口,「算知道吧,我的護身人曾經告訴過我。」
「所以你的護身人想提前將另外一顆種子給弄死,為你掃清道路嗎?」我說道。
盤坐在地上的種子,聽了我這話,卻是發出一道輕笑聲,然後嘆口氣,「那是他的問題,也是他的錯誤。」
「什麼意思?」
「沒有被喚醒的種子,是殺不死的。他執意要殺死那顆種子,這本身就是一種愚蠢的做法。」
我聽到這,心思忍不住沉了沉。
看來賀家一早就被邪術士給占據。
聯想到祠堂里被困住的「賀星晨爺爺」。
「你心裡是不是有疑惑,為什麼我的護身人可以對另外一個術門種子下手,而另外一個術門種子的護身人卻沒現身?」
「不是沒現身,應該是沒暴露。」我說道。
「就算是沒暴露吧,但你要知道,他身邊百分之百有一個人,就是他的護身人,你現在身上沾染那個術門聖子的氣息,想必你已經接觸到了另外一個術門聖子,因此,你很可能已經被他的護身人給盯上。」
「那又怎麼樣?」我說道。
「你是一個危險人物,如果是我,自然不允許你這樣的危險人物靠近術門聖子。」
「你的意思是說,對方有可能會出手抹殺我?」我說道。
「嗯,沒錯,是有可能。」
「那我問你,你們被選為術門聖子的最基本的條件是什麼?」
「絕頂的天賦,和非同一般的體魄。二者缺一不可,只有體內藏著無盡的潛能,才能當選術門聖子,成為術門聖子的過程也是痛苦的,就算被選中,也不一定能撐到最後。」他的聲音平靜說道。
我看著他有些「非人」的樣子,身上還密密麻麻的紅色的血絲。
這種變態一樣的生存方式,一般人的確受不了。
「你們不需要進食嗎?」
「很少需要。」他說道:「我們修有一種辟穀異術,除非很必要,否則不進食影響也不大。」
我哦了聲,「這什麼異術,能不能說來聽聽。」
「謝清,你身體不合適修煉這種異術,若是合適,我告訴你也無妨。」
我聽到這傢伙喊我的本名,心頭忍不住一顫。
不知道這狗東西是如何知道我的本名的。
我若是詢問,他肯定會說,他能洞穿人的內心,熟知這一切。
乾脆,我也沒有詢問。
「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我丟下這句話,準備離開。
他也沒有挽留我,只是和我說道:「你還是需要小心他的護身人。」
「嗯,我知道。」
我快速從地窖離開。
到了外面,看到趙天水正在吸菸。
他吐出口煙霧,一臉享受的模樣。
見到我來後,他迅速將煙給掐滅,「小張,事情弄好了?」
「嗯,弄好了,上車去賀家。」我說道。
「好。」
我們上了車,趙天水一腳油門朝著賀家過去。
路上他和我說道:「小張,那人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情,你不用操心。」
趙天水哦了聲。
我忽然岔開話題,「現在賀家的防衛情況做的怎麼樣?」
「現在做得很好,我們風水協會就來了不下三十個風水師,加上杜家和賀家的風水師,總共差不多有一百多人,我們都是分批巡邏,日夜不停,這次就算邪術士來襲,估計也沒問題了。」
趙天水說到這,忽然眉頭忍不住微微一蹙,「小張,現在三青州風水界情況這麼複雜,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情,你說咱們三青州可怎麼辦?」
「將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做好,其餘的事情不用擔心。」
我和他說道。
他看了我一眼,「也是,我們三青州風水界有小張你這種術法高手,就算出了一些意外,也能撐住的。」
我尷尬一笑,「嗯,專心開車吧。」
我閉上眼睛,腦子裡閃過一些畫面。
趙天水的聲音不再響起,車子很快就到了賀家,時間差不多來到下午四點鐘。
下車後,趙天水和我打了聲招呼,就加入了守衛任務。
我在賀家環顧了一圈,不多時就來到了那座廢棄的祠堂。
只是等我到了祠堂,我發現這裡居然有幾個風水師看守。
我不禁有些意外,上午的時候還沒有人來這裡看守,怎麼現在有了?
難不成賀家的人,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什麼?
不對勁!
現在房間內的賀老爺子處於昏死狀態。
整個賀家基本上是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
現在賀家的一切行動的主導,應該是杜會長。
想著,我走到了近前,問他們道:「這座祠堂破破爛爛的,誰讓你們在這裡看守的?」
「張大師,是楊副會長讓我們在這裡看守的。」
我聽到這,心思微沉。
「這地方,有啥好看守的,如今賀老爺子情況危急,你們不守護賀老爺子的安危,在這裡不是浪費人力嗎?」我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