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我揉揉眼睛,定睛再次看去。
與此同時,一道符篆在我手中自燃。
下一秒,眼前這一道被束縛的身影,似乎受到了驚嚇,掙扎了一番,很快就發出了一道慘叫聲。
只是這一道慘叫聲似乎都有些含糊不清。
我順勢就看到了束縛他雙手雙腳的鐵鏈。
我知道他為什麼動一下,就會如此疼痛。
大概率是因為,鐵鏈不是直接鎖住他的手腕,而是通過一根釘子,穿透了他的手腕,然後和鐵鎖固定在一塊。
將他的身體困住在這地下室。
只要他稍微動一下,就會扯到自己的肉,從而發出吃痛的叫聲。
此刻,我們對視了一眼,他看向我的眼神明顯有著躲避,也有著一絲恐懼。
「放心,我不是來害你的。」我壓著聲音道。
他沒有出聲,眼神警惕看向我。
我沉默了會,「相反,我還可以救你……」
我這話落地,他明顯激動了起來,身體挪動了一下,卻很快又發出一道叫聲。
我朝著他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不要亂動,站在原地就好。」
不得不說,對他下手的人,手段也真是了得、殘忍。
幾乎就沒有給這人任何活動的空間,將他的身體直接就固定在了牆面之上。
稍微動一下,就可能牽動到皮肉,那種疼痛無法言喻。
他發出「嗚嗚」一般的聲音,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好像一直發不出聲音來。
我心裡不禁生出一絲好奇,「你不會說話?」
他點點頭,旋即張開了嘴,我定睛看去,就看到了他的舌頭完全被剪斷。
另外這片空間裡,還瀰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估計他吃喝拉撒都在這片地界。
如果他不能說話,我想要問一些什麼東西,就難搞了。
正當我沉默著,他繼續發出「嗚嗚」一般的聲音,和我表達著什麼。
「你想讓我救你?」
我試著問道。
他點頭,臉上浮現著渴望之色。
「你是賀老爺子?賀星晨的爺爺?」我沉默了一番繼續問道。
當我進入這地方之後,看到這一張面孔之時,整個人都被震驚到了!
因為這人的五官長相,和上面的賀老爺子就是一模一樣。
而他被困在這裡,在外面活動的又是另外一個賀老爺子。
不用說,這裡面肯定存在著什麼蹊蹺。
他聽到我說賀星晨之後,顯得更加激動,當即重重點頭。
可能是動作有些大,我看到鐵鏈扯著釘子,將他的手都拉的要變形了。
不得不說,這老頭被困在這裡也是真的慘。
「星……」
他艱難的發出了一道類似「星」的聲音。
「你真是賀星晨爺爺?」我繼續問道。
他給我答案,還是點頭。
「那我問你,外面的賀老爺子是誰?難不成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嗎?」我問道。
他搖頭,表示沒有。
現在有些東西,只是他單方面否認或者確認。
目前,我也不能只相信他的「片面之詞」。
他見我不說話,歪著腦袋朝著我示意,讓我幫他打開鐵鎖。
「不好意思,現在我還不能幫你打開鐵鎖。」
外面情況有些複雜。
整個賀家都守衛森嚴,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我解開他身上的鎖鏈。
想要帶他離開這裡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還是大白天。
但眼前出現的這個賀老爺子,讓我心裡的疑惑加重。
同時也讓我意識到,或許我現在距離某種真相,也越來越靠近了。
正當我想著這些事情之時,我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伴隨著「嗡嗡」的聲音響起。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衛東方打來的。
我快速掛斷電話,心裡一沉,莫不是外面出了什麼意外。
當下我也沒有任何耽擱,快速原路返回。
身後響起那人發出的「嗚嗚」的聲音,但我沒有理會。
我出了地下通道,進入祠堂內部,趁著沒人,我快速離開了祠堂。
走了沒幾步,就碰到匆匆過來的衛東方,他還拿著手機明顯是打算繼續撥打電話。
等他撥打過後,將手機放到耳邊。
我的手機也就響了起來。
他也是這時候抬頭往前看來,正好,我們四目相對,「張大師,你怎麼還在這呢?」
我看著他,「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是出了點事情,杜會長喊你過去呢。」
「他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我好奇問道。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好像是賀星晨弟弟出了什麼事情。」衛東方道。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衛大師,你回去告訴你們杜會長,我來這,只收了一份錢,別什麼事情都找我干。」我沒好氣道。
衛東方聽後,臉上浮現尷尬之色,「張大師,你說得也對,但我們好歹也要去看看,不然杜會長那邊我沒法子交代。」
「你沒法子交代,和我有關係嗎?」我盯著他。
衛東方露出哀求之色,「張大師,就算我求求你了。」
「賀星晨弟弟怎麼了?你具體和我說說。」
「好像是身體出了問題,命懸一線。」
「有這麼嚴重嗎?」我問道。
「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哦,對了,梁大師和楊副會長也都在。」
「楊副會長還沒走?」我好奇問道。
「本來是走了,但聽說賀星晨弟弟出事了,又回來了,你也知道現在賀家在我們風水協會的眼皮子底下被邪術士襲擊,賀老爺子還生死未卜,如果賀星晨弟弟再出什麼事情,我們風水協會可就真的沒有辦法交代了。」
他說著話,在前面帶路。
「之前我就說要給賀星晨弟弟看病,但卻被皮大師攔住了,你說這是不是毛病。」
「是啊。」衛東方說到這,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朝著我靠近,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說道:「張大師,我忽然有一種大膽的猜測。」
我看著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什麼大膽的猜測,你儘管大膽的說。」
他眼神朝著四周看了看,一副警惕的樣子,「張大師,你說這一切有沒有可能是皮大師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