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挽著手，我看著她，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異樣來。
但夜憐冬完全沒表現出半點不悅，眼睛亮地跟有瓦數似的。
她的身份比較特殊，父親可是當年天南的仙盟盟主李天境。
當然，其中曲折離奇的故事，對她的身世而言，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她就是那個悲劇的核心。
就姿色而言，她是無愧於天南第一的，甚至妘葳和、趙悅兒、華曦，都要屈居其後。
當年修煉的是天級一品的蒼雪訣，實力還是很強大的。
加上本身的修煉的冰屬性，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真的清麗絕倫。
當年對比她和李稚兒，那是真的天南雙絕，現在看來，她還要更勝一籌。
也不知道是多年來修煉冰屬性的緣故與否，竟越來越顯得國色天香了。
以後可能只會越來越好看吧？
這就是法則的優勢，或者說是真的長開了，所以才有如此美貌。
「你好像變得越發好看了，是我的錯覺麼？」我笑了笑。
夜憐冬臉色微微一紅，說道：「肯定是錯覺，不過能得聖尊這麼誇獎，冬兒很高興……」
我點了點頭，撩起她的下巴，問道：「你是真的高興，還是假的高興？我感覺到了你內心深處好像多了幾分空寂，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夜憐冬怔了下，急忙說道：「聖尊，冬兒沒有，只是太過想念聖尊，以至於覺得空寂而已！」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的朋友，好像不多吧？」
「我……」夜憐冬被我說破了心思，頓時有點侷促起來。
我帶著她在冬宮落地，夜憐冬始終沒說出自己的朋友多寡。
「看來，你的朋友真的不多呀。」我笑了笑。
夜憐冬眼眶一紅，說道：「聖尊慧眼如炬，我性子可能真的不適合交朋友吧……」
夜憐冬的母親當年被李天境玷污，隨後才生下了她。
後來其母被始亂終棄，作為私生女，她盈滿了身份，潛入了天南仙盟伺機報仇。
甚至在接近李天境的時候，還時常被對方騷擾。
當然，要不是我當時及時召喚自己天城城主虛影，她貞潔早就不保了。
「哦？是什麼樣的性子？我倒想深入了解下。」我調侃的看向她。
看我坐在寶座上，她也不見湊過來，這要是換成李稚兒，沒人的時候早就擁過來了。
所以之前的熱絡，都是假象，實則現在被我說破心思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冬兒……聖尊不是很清楚麼……」夜憐冬苦笑看著我，而看到我一臉極力回憶的樣子，她終究嘆了口氣：「看來……聖尊好像把冬兒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心道夜憐冬對我其實是很沒自信的，畢竟身份差距太大，她一直對於自己的出身感到悲哀，這可能是不敢結交朋友的緣故。
要知道其他女子軍團的成員身份看起來哪個不尊貴？
就她一個天南出身，還是個沒有名分的私生女，多少讓她自卑了。
「我並沒有忘了你。」我搖頭說道。
「可一定也不太記得了，對麼？」夜憐冬又問道。
「如果你覺得這樣解釋你會舒服點，也可以這麼想。」我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站在這只會越發生疏，帶我走走吧，看看你這死氣沉沉的世界。」
夜憐冬聽完，頓時低下了頭，答了一聲『哦』。
我飄然冰雪世界上，碰了下她的肩膀，笑道：「看那座山，一點活潑生氣有沒有，看那兒的生靈，就跟你似的，連叫都不會叫。」
「我……冬兒錯了。」夜憐冬頹然又低下頭。
「這水，連流動的速度，都慢得如喪考妣，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我摸了摸她的腦袋。
夜憐冬眼眶一紅，一時又沒法反駁。
「你有沒有發現，你的世界裡，好像花很少？」我突然問道。
「啊？有麼……」夜憐冬左右看去，隨後指著一株冰晶一般的花朵，手就無力垂下了。
「看到了？別的女子軍團成員，小世界無論如何都是花團錦簇的，雖然她們不如你之前裝出來那麼熱情洋溢就是了，但一旦跟我混熟了，內心的火苗，卻跟滿地的花兒似的密集。」我的言下之意，瞬間讓夜憐冬頭放地更低了。
「聖尊想要什麼樣的冬兒，冬兒可以改，冬兒都可以學著滿足。」夜憐冬當年的傲氣早就給磨光了。
現在的她，顯然已經變得有些自閉了。
萬年的光陰下來，就算我離開的時候對她有所照拂，可是個人，都會回歸原本的本性。
失去了復仇的目標，早就已經失去支撐自己的立場，這時候還沒有離開，只是因為有所牽念而已。
「你是不是想說，你只有我了，所以要是我不要你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我站到了她身前問道。
夜憐冬怔了下，把頭瞥到了一旁，顯然我的話已經觸動到她內心的真實了。
「看來，以後我得更加在意你們的心理健康了，離開的久了，你們總會胡思亂想的，對吧？」我笑道。
「怎麼會……聖尊是為了三千證道宇宙這種大事才一去萬年，我們作為女子軍團……」
我捂住了她接下來的話，隨後說道：「沒有我在身邊，就活得不開心了，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在我這裡，沒有那麼多大道理。」
夜憐冬聽罷，眼淚嗖嗖的掉了下來，原本漂亮的臉蛋，此刻只剩下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