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渴求的是什麼,想要得到什麼,媳婦總能在不言語時,或許不經意間給與我更多,小時候給與我安全感,長大了給我延命,現在替我保駕護航。
若妻若姐的她總能把我照顧得很好。
我卻還是那個孩子,膽敢說要為她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可她從來就沒說過,也沒有對我有過誓言決心,沒有過多的解釋,默默做了我做不了的一切事情,還一直做得很好。
夢方歇,迴響不絕。
我不知道媳婦姐姐缺什麼,因為她從來沒要求過我,而我卻只知道要求她給與我更多,遇到危險時,也總會第一個想起她,嚷著她現在在哪,當她出來時我就會熱血沸騰,哪知道背地裡她卻總是暗自承受……
難道下一次我撞南牆而頭破血流的時候,再喊著她的名字,讓她出現給我打掃殘局麼?
指尖凝固的血跡讓我沉默了,我得想辦法把媳婦姐姐從魂瓮中放出來,而不是等待、期待。
「張家是怎麼回事?」
未接來電里有張小飛的,但我特意沒有回過去,就是想問問江寒到底怎麼回事。
鬼將江寒立即拿來準備好的茶水,開始在地板上快速的寫著他去往張家後得來的過程。
原來柳鳳依給抓去後,確實經受了抽魂奪魄之苦,悽厲的鬼哭聲連附近的生人都不敢靠近了,不過柳鳳依不是尋常的厲鬼,已有靈智,深知把鬼娃喊回來自己的下場會比現在恐怖。
所以縱然被張家百般折磨,她也不打算讓那鬼娃從張大飛肚子裡出來。
事情無法解決,張家也不敢剖腹娶子,一剖腹就是鬼娃發狂之時,因此這事也就僵持了下來。
江寒數次想要去救下柳鳳依,可對方請來的外援實在厲害,遠遠的也只能看著,實在沒本事闖進去。
他是智將,本來智商就不俗,要不然就不會來找我了,所以他這次已經是第五次來求我,當然,如果不是我在睡覺的話。
「看你對自己的愛侶拼了死命,我也不會對你要求過多,雖然我不能保證幫你救出來,但我想我會盡力的。」我跟他說道。
「如能盡力,所允之事,無需改日,今可兌現,如需珠寶,立可取之。」江寒看我吭聲答應,立即就寫了這些字。
「好,你倒是爽快,如果不是你有愛侶需要保護,我真想把你拉入我的陣營中,為我征戰。」我覺得這鬼將品格倒是和活著的時候一樣,敢作敢當。
江寒也有些悸動,畢竟看過我擠出的精血,純淨無暇,一滴就能把力量提升到當前境界的臨界點,這得多誘人?
不過他想起了柳鳳依,就打消了要加入我陣營的念頭。
「陰陽眼開,此事既定。」江寒寫道,實際他書寫的並沒有標點符號,所以我知道這後面應該是問號。
因此我點了點頭:「我只答應你,在保全自己生命的前提下全力去救援,但能不能救出來,這也只能看天意了。」
江寒斷然的點頭,沒有拖沓就飄了過來。
惜君嗤著牙攔在了我面前,不過讓我抱到了一邊,宋婉儀倒是毫無戒備,這江寒她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品格她還是信得過的。
鬼借身是很危險的,稍微不留神就會給奪取身體的控制權,不過我並沒有這個擔憂,兩個等級跟對方同等的鬼護法,現在剛剛餵了血食,精力強大不是一般遊魂野鬼可比的,況且這江寒來去不知好幾回,原來儲蓄的力量早就虧了不知多少了,現在讓他對付惜君或者宋婉儀其中一個,就算拼命,能不能逃還是個問題。
就算出了問題,惜君和婉儀也能很快的解決掉對手,雖說我氣血肯定會大虧,但小命丟不了。
而且媳婦姐姐沒有預警,對江寒還是能信任的。
江寒借身借得很容易,直接把手變成透明後就穿進入了我身體,他並沒有敢奪取我身體的控制權,只是接管了雙眼的功能。
我覺得兩眼一黑,前面就什麼都看不見了,經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我才恢復了視力。
恢復視力的瞬間運起目力,我感覺世界多姿多彩起來,陰陽眼的妙處是能看到以往看不見的東西,包括鬼身上的獨特力量。
好比惜君,身體外充盈著紅色的能量體,就跟燃燒的火苗一樣,很是漂亮。
而宋婉儀是青藍色的,跟水一樣,同樣是能量不低,比惜君還要濃稠一些。
至於鬼將江寒,雖然還能看見一層綠色的輝光,但顯然一副羸弱的樣子,青黃不接,現在不用他去戰鬥,恐怕風吹一會他就能直接報銷掉,看來這兩天以來,他真的是精力憔悴了,加上給我開陰陽眼,已經是油盡燈枯。
我內視了下自己本身,也看到了一層黑藍的能量在身體外流轉著,能量相當的充沛,我不知道當時趙茜為什麼說是淡藍的,但現在顯然我看到的不一樣。
難道是因為我不但繼承了養鬼道的道統,還繼承了陰陽家的道統的原因?
而她說的那層金光呢?我立即看向了背後,金光淡得幾乎看不見,難道媳婦姐姐又開始進入休眠狀態了?
看來她傳給了我道統,已經休息去了吧。
宋婉儀看我老是到處亂看,就寫了幾個字給我看,看完我趕緊減輕了眼力,把陰陽眼給解除了,宋婉儀說這陰陽眼消耗並不小,以我現在的實力不是隨時隨地亂用的。
我覺得,顏色的區分是人和鬼身上所表現出來能量體屬性不同而不同,大概就是金、木、水、火、土幾種屬性,至於能量偏向哪一種屬性,也就表現出哪種顏色。
惜君熱情如火,所以是紅色,婉儀跟水一樣的柔和,也就是藍色了,江寒則是木屬性的綠色,他們都比較純粹。
只有我比較奇葩,居然是偏深藍色,估計是道統雜交後的產物,實在不知道什麼屬性了,回頭得問問海師兄,畢竟我剛剛繼承了養鬼道的道統,沒準兩種道統匯合產生了異變就不好玩了。
有了陰陽眼還得懂法術,沒有破解之道,也就談不上什麼了。
我拿出了海師兄的那堆陰陽家書籍,一一攤開來,足有十幾本之多,道統之駁雜難以想像,其中囊括陰陽星相,奧秘算學,法術道術之類的東西,大部分我翻進去全是古文,標點符號都沒有,只有兩本是鬼畫符,我就挑了這兩本法術道術,其餘全部放回了外婆的箱子裡。
箱子裡的鬼面還躺在那,詭異而帶著一種恐怖氛圍。
我關起了箱子,開車出門,用導航地圖尋找這小萱萱茶樓。
「你的事情先拖上一拖,我先去和師兄見上一面,沒準能夠以他的名望讓這事兵不血刃,如果不行,我再想其他的辦法。」我和坐在后座的江寒說道。
現在雖然是白天,但對江寒這類鬼物沒有多大影響,而且就算難受,現在他也會撐到事情的結束。
江寒也沒其他辦法,一切都仰仗於我。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導航指定的位置,我四處找了下這屬於老城區的位置,愣是沒給我找到小萱萱茶樓,只得打了個電話給海師兄。
結果給他說了一頓,親自跑出來接我了。
直到我們繞了半圈拐進了一條小巷,我是一陣鄙夷,果然看到了小萱萱茶樓。
茶樓可不好找,裡面人也不多,似乎還有包廂存在。
我給海師兄帶進去時,外面只有倆桌子的人,一桌里有四個男的,一個女的,大致都是五六十歲的年紀,有位則有七八十歲了,這幾位或是紅光滿面,或是臉色蒼白無血,要麼眼睛賊亮,都不大平凡。
海師兄在這裡面當然也不正常,他雖然長相平庸,卻是公鴨嗓。
我看向另一桌,卻只坐了兩人,掃了過去後吃了一驚,是我認識的人。
林飛瑜和王誠。
林飛瑜倒是算了,我的老熟人了,大家一起去跟吳正華斗過法,交情算是過命。
王誠就不友善了,在太平間給他兒子驅過身上的厲鬼,不過他仍對我是趙家幫手這件事抱有敵意,加上趙合出來這件事,他一看到我就是一陣哼哼。
估計不想和我坐在一桌,就自己開了一台,而林飛瑜就不用說了,肯定是給我說情的,要不然王誠直接就翻臉了。
我沒理王誠,要是激起他的高血壓,沒準又讓他去一回醫院,到時候王家不得跟我拼命?
「林老,王老,各位前輩。」我笑著給幾位打招呼,這幾位除了王誠,其他的倒是抱以微笑,忙讓我坐下。
「老夥計們!這就是我和你們說的,我的師弟!夏一天!哈哈!哈哈哈!」海師兄高興壞了,一把扯過了我就拉我坐下,然後大笑著介紹起來,也不管對面幾位的眼神。
「好,年輕有為,陰陽家道統算是有了傳承呀。」其中最老,最瘦那位老頭點頭先吭聲,看來是這裡最說得上話的了。
「老李,往後可得照應著點,那可是我師弟!不是那些什麼徒子徒孫什麼的!」海師兄立即說道,然後跟我介紹起來:「這位就是李瑞中,城西李家的。」
一聽李家,我暗吃一驚,怪不得師兄說是大事,他沒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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