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八十八章:開天

  「確實與他認識,只是老夫對於這些事情,早故意忘記差不多了,畢竟是很久很久前的事情了,不過你想要知道也不是不能說,說起來……當年這片仙域還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個化外之地而已,正因為一件事從而有了改變,隨後逐漸讓新仙氣不斷的以此地為中心擴散,直至有了化仙者領地這麼龐大的地方,呵呵,當年不是化外的地方,應該是舊天之境才對吧?」李白雲微笑說道。

  「正是如此。」我回答道。

  「師兄,還未曾聽你說起過這些事呢……」執劍君似乎覺得自己師兄和我比較親了。

  李白雲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沒問我,我說這個幹什麼?」

  「呃……好吧,當年要不是師兄,我也不會進入門中。」執劍君說道,顯然他也有一段記憶尤深的過往。

  「舊天之境當年富有天下,無數勢力都俯首稱臣,至於現在還處於原仙者領地的幾個大勢力,也都不過是陪襯而已,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化仙者之地成就了如此大的天城控制區域?」我問道。

  「俯首稱臣麼?倒也可以這麼說,畢竟沒有去過的地方,對誰而言不是化外之地?但須知天之境再往北端,同樣也重仙氣濃郁,有很龐大的住仙之地,只不過各族互不交流,各取領地生息罷了,而新仙氣的憑空出現才讓整個世間格局大變,由此而陷入爭霸紀元,而那個時代,正是我與現在被稱之為太司仙的趙玄衣相遇之時。」李白雲淡淡說道。

  「趙玄衣?他來自於哪裡,又有什麼目的?」我當即問道。

  「當年我早已經是天道境的存在,而他同樣也是,可多年來,我進境於天道境極致而入化道,觸摸九重天天道玄機,而他仍然止步於天道境,至於他出身何處,我卻不知,他當年找上我,是為了讓我跟隨他聽命於天城,為天城網羅一些事物。」李白雲說道。

  「網羅一些事物?具體是什麼?既然宗主當年就已經是天道境,想必當年天城建起,應該就有所關注了吧?」我連忙問道。

  「當然,當時天城新建,新仙氣在那片化外之地而起,我亦是心中頗為神往,畢竟衝擊天道境其上,幾乎就已經是九重天之極致,若是沒有新的變化,至此終於天道境而已,所以對於新仙氣,我也是最先嘗試轉換採納者之一,雖然是以壽元為代價,讓自身獲取更龐大的脈絡通道,但那時候的我,又哪裡會顧忌這些?」李白雲說道。

  「宗主天縱資質,自然對這些氣息毫無芥蒂,但原仙者區域,卻如畏之虎狼,卻死活都不願意試試的。」我苦笑道。

  「呵呵,那兒才是真正的化外之地咧。」李白雲搖搖頭。

  「難道那邊不是仙道起源麼?」我愣了下,李白雲笑道:「仙道起源?仙氣所在,便是起源,何來仙道起源之說?天地渾沌一片,能化仙氣為仙的達者,便是仙祖,起源不過相對道統而言,又豈有什麼主次之分?若是真的說起源,人仙、巫妖蠻,追溯源頭,亦都是起源了,所以,老夫覺得,開天闢地者才是起源,而趙玄衣所想所念,正是開天闢地的大事。」

  「什麼?開天闢地?」我臉色大變,本來還以為這趙玄衣不過想要讓化仙者氣息覆蓋整個九重天,但沒想到竟是開天闢地,不過這開天闢地又是怎麼回事?

  「正是開天闢地,不過,想要開天闢地,簡直是妄想,老夫本來對這個想法頗感興趣,因為他說,若是能夠開天闢地成功,天道之境還有道,為無窮極限之道,老夫深為此道吸引,因而曾經與他共事過一段時日,只不過得百數十年,老夫覺得此道虛無縹緲,故而告辭離去,從此至今,也無甚來往了,他沒辦法開天闢地,自然不敢來找老夫。」李白雲說道。

  「天道之境還有道,為無窮極限之道!?」我震驚不已,這裡已經是終點了,無窮極限之道,當然不存在了。

  「是呀,便是要重開一片天地,將藩籬之牆,再往上累出一個天地來,如此一來,九重天往上便可再進一層次,不會再受仙氣之阻礙,當然,你也莫要不信,否則你說天道之氣從何而來?天道境又是如何跟無極境區別開來的?正是因為有部分仙家資質、修為、道運與普通仙家不同,憑藉某種契機而連攜天道,故而入了天道境,其實,我們這些天道境仙家,所用並非純粹天道之氣,而是混雜了諸多九重天重元氣的偽天道之氣罷了!」李白雲笑道。

  「天道空間!」我脫口而出,韓珊珊和肆小仙,以及一大批科研隊伍將這空間開闢了出來,甚至裝入了好些界面,如今已經成了天道空間,甚至藉由趙玄衣製作出來的天道石,灌注了偽天道氣息,也讓天一界有了修煉神速之地。

  「我如今將這偽天道之氣歷經無數次晉級提純,方有如今修為,其實也正是運用了一些當年在趙玄衣那兒獲取的辦法,白雲劍宗如今所處後山,便有用上你所謂的天道空間,只不過規模極小,我也不將其示人,只是師妹和師弟突破天道境之時,將他們引入其中而已,但天道之上,呵呵……不存在的,即便將氣息全都轉換成天道之氣又能如何?仍然不過是天道境之極限。」李白雲說道。

  「那萬一真的開天闢地成功呢?會不會真有那麼個讓天道境更進一步的空間?」我猜想道。

  「真要如此,這九重天世界如何?九重天環環相扣,如果再開天闢地,只有大的吞噬小的,若是成功了,這個世界也就不存在了,或者就此湮滅也未可知,天道固然美好,可大家真的需要它們麼?」李白雲閉上了雙目,似乎在考慮這其中的因果關係。

  「都說天道無情,聖人無情,仙家無情,想不到宗主竟如此為蒼生考慮。」我感慨說道。

  李白雲看了我一眼,卻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說道:「在極致中存在久了,壽元將盡最終卻無所得,這真的是我一生的執念?恐怕不是……」

  「壽元將盡?」我愕然看著他,一個小少年都不算的模樣,誰又知道他壽元還剩多少?

  「嗯,老夫沒有多少年可活了,百年,或者數十年罷……真沒想到,我少年便入天道之境,匆匆已是無數載過去,現在掐指見末路,除卻隱居白雲劍宗半輩子,撰寫無數典籍存世,再無所獲,若是真有那開天闢地,怕典籍都不能存留了。」李白雲淡淡笑道。

  我鬆了口氣,這百年還長著呢,凡人也不過百年,這麼長的日子,對我來說能夠干很多事情了,所以沒再糾結他的壽元,而是說道:「既然是開天闢地,不知道和這複製於後天九子溝通天道的連攜方式,並製作而出的九枚天道石有何關聯?」

  「關聯?自然有關,後天九子為借先天九子通道而覺醒,而先天九子又是什麼?是開天闢地之時,最先出現的九種不可或缺的存在!如此一來,如果老夫猜得不錯,這天道石必然和開天闢地之事有密切聯繫,或許是為了開天闢地時所用,讓九大存在重新歸位,亦或者是開天闢地後,定立天地秩序之用?不得而知,老夫可不知道這趙玄衣怎麼想的。」李白雲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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