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棄我而去!」我皺眉說道,但東方伏搖了搖頭,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同情的表情:「你這徒弟雖然不靠譜,不過老夫也覺得可以了,總不能把你當成首領那樣的存在,而且你還年輕,以後首領臨世,你應該也是他麾下的一員猛將的,不過你想要高攀至尊,恐劫運難逃,沒有足夠大的命運,是背不起至尊那座山的。」
我愣了下,心中不免起了波瀾,東方伏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媳婦姐姐是至尊這點我明白,先天九子是什麼,我現在也了解了,那是先於天而誕生的天地規則之一,而媳婦就代表鬼道,掌控六道輪迴,現在她還沒有真身御臨,不過一旦成功的融合成為真正的至尊,那我的位置恐怕就尷尬了。
所以東方伏才會跟我提這個,我心懷感激,說道:「師父,你對我很好,不過我還是相信九兒不會棄我而去。」
「唉,傻徒弟,隨便你了,至尊之身,經歷不知凡幾,而有的大古神,更是在多年曆練中迎娶亦或者追隨許多強者,但最後回歸本位,無一不是立於天地之間而將流俗的情感斬去,只有那樣才算是本位之念,你一不是某位大古神下凡之神,二也不曾見得了不起到何處,現在看著還覺得輝煌,但隨著越來越接近天道巔峰,差距也就會越來越大,好比地玄之上有天玄,天玄之上有真玄,好好的珍惜此刻吧。」東方伏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和九兒有一子了……」我頓起了一絲反抗辯駁。
東方伏搖搖頭,但最後還是認真並同情的看著我:「孩子是否自誕生起,可曾運勢急轉直下?」
我想了想,當時鯤鵬降臨,還是差點就給拐帶西方教的事,頓時點頭:「可能吧……」
「孩子夭折你怕不怕?」東方伏問我,卻不帶任何的諷刺。
我皺起了眉:「我怎麼可能會讓這件事發生!」
「呵呵,命運壓身,你不信命,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而孩子有著至尊母親的命運,生來背負同樣巨大,若是沒有足夠的保護,夭折怕將是隨時的。」東方伏冷笑說道。
我渾身一震,他說的事情,其實是和我的想法很接近了,所以也是我們臨時將孩子身體裡的氣息封印的原因,這些能夠影響到氣運的存在,只要沒有了,就不會給命運壓身,當然,結果是孩子將會和凡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至尊的孩子是凡人,這確實是莫大的諷刺,百年之後,恐怕孩子就過世了,這對於古神界或者九重天仙家的漫漫歲月人生路而言,連個過客怕都不是,和夭折又有什麼區別?
百年之後,我恐怕只會傷心苦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離世過早,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吧。
「我不甘心。」我咬牙說道,東方伏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卻問道:「如雪百年後就死了,你甘心麼?」
給我這麼一問,東方伏頓時呲牙咧嘴,怒道:「你這臭小子,能不提這個?哎,我發現你小子怎麼這麼能讓人光火的?」
「那在恰當的時機,就把他們的命運解開!孩子們也總要經歷磨難,總要有他們的宿命!」我咬牙說道。
東方伏看著我一言不發,好半會才說道:「你說的對,不過襁褓中的孩子也未必不是一種幸福,流於凡俗,也未嘗不是保護他們的方法,我見過太多背不起命運而夭折的孩子了,你恐怕也切身體會吧?你的媳婦可是鬼道的至尊,天之九子。」
「我還活著!而且還要活下去!」我立即說道,東方伏說的不錯,我是外婆劫了一道天運加身,才擁有了今天的一切,把不准什麼時候就沒勁了也有可能。
東方伏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胳膊:「為師會好好看著的。」
東方伏轉身離開大殿,身影落寞無比,我想了想,說道:「你不是要找你的血親麼?總得有些什麼徵兆或者端倪給我吧?」
「我其實也不知道會怎樣……」東方伏沉凝,隨後又道:「你把擅長道佛魔的人,帶來見見我,對了,那個肉肉的和尚,我老早就覺得他奇怪了,總覺得在哪和他有點機緣來的。」
我點頭,立即叫圓慈來認親,圓慈正巧沒事幹,屁顛屁顛就跑過來了,看到我和東方伏在一起,他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該不會還打算讓我跟他認親吧?上回不是說了和他沒血親干係麼?」
我苦笑點頭,之前一起去大佛法教就有過接觸,不過始終沒血親的端倪,而且圓慈雖然是個雜七雜八都修的和尚,但好歹也是純正的佛門傳承,和東方伏的道佛魔有本質不同。
「這回不一樣,要不測測機緣?」我連忙問道。
圓慈想了想,說道:「我不是掐指算過了麼?有個屁的機緣。」
這話說完,圓慈怔了下,估計是覺得說錯話了,但東方伏一剎那就飄到了他面前,一把拎起了他:「臭小子,跟老夫有點機緣你還不樂意了?」
「哎呀!樂意樂意!我怎麼會不樂意!?前輩還請留給貧僧些許面子,萬萬不可動粗呀!」圓慈害怕的說道。
我暗道活該,不過很快,趙茜和全嬋妤就給我叫過來了,全嬋妤是真正的道佛魔,而趙茜則是測算命運的箇中高手。
看到圓慈給拎起來,全嬋妤有些不高興,畢竟那可是她親哥,雖然常常給她白眼,甚至是直言不諱的冷嘲熱諷,但終究也是有兄妹情分在裡面,自家人可以,但外人斷然是不行。
「住手!」見東方伏還不撒手,全嬋妤的氣焰頓時爆發而出,她已經是應劫期的存在,反正不認識東方伏,當然想動手也沒什麼壓力了。
東方伏輕咦一聲,然後很快放開了圓慈,說道:「小妮子,竟有這等機緣!」
我連忙站在了兩人的中間,說道:「行了,你們都冷靜下,今天找你們來,不是讓你們鬥法的,是要認一認上輩子……不,或許是上幾十輩子的情份。」
「又神神叨叨的,想幹嘛呢?」圓慈有些不滿理了理衣襟領子,而全嬋妤哼了一聲,看著東方伏這怪老頭。
「趙茜,你能不能算算他們之前是否有些什麼因果緣分?比如兩千年前,或者更早什麼的……」我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這是往後推演,不是窺視天命,所以難度應該不大。
趙茜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幾枚玉牌,分別擺在了我們眼前,說道:「你們三個,我能一眼看出來,都有機緣運勢相連的人,我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哥的關係,或者還有別的,但如果您們把脈絡置於上方讓我推演,應該能夠有些跡象可循。」
東方伏上下打量趙茜,然後摸走了一塊玉牌,說道:「小姑娘人小本事卻不小。」
連東方伏都這麼說了,全嬋妤和圓慈也不例外的拿走了一塊,並且往上面注入了自己的脈絡力量。
做好了一切,趙茜很快把玉牌拿到了手中,然後打坐開始推演起來,這顯然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做到的,所以一邊的讀取玉牌,她還偶爾拿出了羅盤計算著什麼。
不過我們都是相當有耐心的人,也找了各自的位置坐下,安心的等待。
大概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去,趙茜終於睜開了雙眼,然後看向了圓慈和東方伏,率先說道:「你們曾是師徒關係。」
東方伏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看著圓慈,說道:「姑娘,你別胡說八道,我怎麼會有這麼個胖徒弟?相當老夫弟子,讓他做夢去吧!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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