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聲音!
白矖忽然笑了。
黑霧中,數百道怨魂很快就將那個喪屍吞噬殆盡。
當白矖看到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出現後,立刻道:「回來了!」
怨魂們意猶未盡,紛紛朝著白矖的百會穴衝來。
再一次體會到如同錐子鑽腦的疼痛感之後,黑霧全然消失。
這時,白矖感覺到體內那股奇怪的力量變大了,立刻讓她頭部的疼痛消失,全身的氣血流暢起來,經絡也在瞬間被打通了不少。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白矖驚喜不已。
之前還需要每七日服用蘇懿南的回血讓自己打通經脈,沒想到當她契約的怨魂吞噬了喪屍回到識海之後,竟然還給她帶來了那麼一點回報。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如果她不斷讓怨魂們吞噬喪屍,就可以以更快的速度恢復到往日的體內?
只不過前提條件還是需要蘇懿南的鮮血。
想到這裡,白矖微微嘆了一口氣。
「快,千萬不要讓白喜逃了!」
門外明月的聲音響起,讓白矖收回了思緒。
廂房門被「砰」的一聲踹開,一群侍衛沖了進來。
緊隨其後的則是一臉冷笑的明月。
當看到廂房裡橫七豎八侍衛們的屍體之後,明月怒道:「好大的膽子,竟敢蓄意謀害景陽上人!」
白矖卻始終保持著雙腿盤坐的姿勢,饒有興趣望向明月:「你家主子讓你污衊我,給了你多少銀子?」
「你胡說什麼!貧尼可是水月庵的人,早已看破紅塵!貧尼就是察覺你自從來到水月庵後就鬼鬼祟祟,一定不安好心!」明月立刻對著那些侍衛道,「你們還不趕緊動手殺了她?」
白矖看著這個蕭平安的走狗,忽然笑了:「景陽上人還沒死,你第一時間不是去找人救她,而是要殺我?你家主子給了你這條狗什麼好處?」
明月氣急敗壞:「你胡說什麼!」
白矖朝外面看了一眼,冷聲道:「熙照呢?」
門外那幾個年輕女尼和張倩已經不見人影,若是熙照也不見了,她還真的百口莫辯了。
看來她還是低估了蕭平安的狠毒和狡猾。
竟然在水月庵設下了這樣一個毒計。
想到這裡,她眯起了眼睛。
難道剛才突然出現在景陽房裡的那隻喪屍,就是蕭平安的計劃之一?
能夠操控喪屍安排這個計劃的,恐怕是她身邊的雲虛。
「哼!你殺死了景陽上人庵院裡所有人,熙照師父也失蹤不見,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明月厲聲道。
「我家林嬤嬤呢?」白矖冷靜了下來,問道。
「你家那個嬤嬤竟然還想逃往山下,被侍衛追著掉到了山崖,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明月獰笑不已。
白矖微微皺眉。
這麼說,現在無法通知許重安了,就只能依靠她自己單打獨鬥了。
「快殺了她!」明月又厲聲道。
侍衛們有些猶豫。
就算當場抓獲兇手,也不能隨意殺害,還得交由衙門去定罪。
「怎麼?你們連長公主的命令都敢違抗?」明月冷笑道,立刻拿出一塊令牌。
在看到那塊令牌之後,侍衛們望向白矖的神色變了。
長刀猛地就朝她砍了過來!
明月朝後退了幾步,發出了得意的冷笑。
只要眼前的女人被碎屍萬段,她就可以取代熙照成為水月庵新的主持,到時候還愁沒有銀子?
可她臉上的冷笑沒持續幾秒,就僵住了。
侍衛們的刀還沒砍下去,就全都變成了雕像一動不動了!
明月自己也渾身動彈不得,半晌之後才看到了自己腦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了一張血色符紙。
白矖緩緩從地上起身,朝著明月走了過來。
明月一臉驚愕,眼珠子都要爆出來。
她擔心白矖殺了自己!
「別擔心,我會讓你活著,今日所有之事都需要你坦白真相呢!」
留下她的性命,就算鬧到皇上面前,也能讓所有人知道真相。
明月被她用符紙困住之後,她就去看了一下景陽和那幾個被咬出傷口的侍衛。
有了許重安的小冊子,白矖不敢輕易把被感染的屍體和其他人放在一處。
當她將景陽和侍衛屍體全都集中在院子裡又用了一張符紙之後,決定親自下山通知許重安。
結果才走出庵院,她就看到了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沖了過來,將她圍在了中間。
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從士兵身後走了出來,一臉冷笑:「拿下!」
數柄長刀立刻對準了白矖的脖頸。
這一次,白矖沒敢輕舉妄動。
因為她已經猜出了眼前這個道人是誰。
雲虛,蕭平安重金請來的高人。
而圍剿她的則是公主府的大內侍衛。
她可以對付十幾二十個侍衛,但是面對上百的侍衛,她絕無勝算。
果然,在白矖被士兵拿下之後,一頂軟轎被人抬了過來。
轎簾被掀開之後,蕭平安一身火紅的長裙走出了軟轎。
她的容貌艷麗,配上那身火紅的裝飾越發顯得囂張至極。
蕭平安看到了被人壓著半跪在地上的白矖,一臉怒氣:「小賤人,我還真是低估了你了!」
雲虛上前一步:「殿下,基本上已經調查清楚了,她就是那位『范神醫』,也是她趁亂將鬼蠱放置在您的床下……若是貧道沒猜錯的話,當初您身上的人面毒瘡,也是她給您下的。」
白矖不得不佩服。
雲虛竟然在短短半個月就查清楚了蕭平安的「病因」,還準確無誤地抓到了她。
想到這裡,白矖的眼眸沉了下去。
水月庵一事,看起來就是蕭平安對付自己的一個計謀。
可是,蘇懿南在這件事裡有沒有參與進來?
如果他沒參與,為何他要建議自己來水月庵找張倩了解真相。
但若是他參與進來了,就不會臨走前將滿滿的一袋子血漿交給自己。
既然要和蕭平安聯手陷害自己,他何必多此一舉?
蕭平安這一次沒敢再靠近白矖,而是站在遠處冷聲道:「罪女白喜,謀害景陽姑姑和水月庵一眾女尼,罪大惡極,理應交給三司會審,但是本宮卻有皇兄的令牌,有權讓她在水月庵給景陽姑姑陪葬!」
蕭平安顯然是有備而來,一臉獰笑看著白矖:「上一次被你從慎刑司逃脫,這一次我要讓你嘗嘗什麼才是真正的凌遲!」
「來人!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