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反響和征歌

  金麟獎當夜，蘇哲包攬十大金曲成為了最大的新聞。

  #蘇哲包攬十大金曲，歷史第一人#

  #青花一響，上台領獎#

  #《青花瓷》#

  #蘇哲衛冕最佳歌手#

  #作詞作曲編曲製作人歌手，蘇哲包攬所有個人獎項#

  #蘇哲紅毯#

  #尤夢黎蟬聯最佳女歌手#

  #戚新燕當選最佳新人#

  #尤夢黎紅色晚禮服#

  ……

  微博上，蘇哲也差一點包圓熱搜榜，如果算上旗下的戚新燕和女友尤夢黎，那也差不多了。

  這種煊赫的聲勢，自然讓其他歌手的粉絲覺得不公平：

  【憑什麼讓他包圓？難道圈內只剩下蘇哲了？】

  【我知道上面喜歡中國風，覺得發揚了華夏文化，但吃相也太難看了！】

  【曲協太喜歡蘇哲了，他不舉行演唱會，只上《華夏歌會》，讓曲協賺得盆滿缽滿。】

  【好狡猾啊！】

  但除了他們以外，別說甘蔗，就連大眾都覺得理所應當：

  【蘇哲的歌，放在黃金時代也是頂尖的，更別說在現在的華語樂壇，簡直是降維打擊。】

  【粉絲們憑什麼質疑？來，說說你們偶像的歌曲，哪一首能替代這十大金曲？喂喂餵嗎？】

  【堅決支持金麟獎！分蛋糕是陋習！就要公平公正！】

  至少在路人口碑里，並不認為蘇哲包圓十大金曲有任何問題，甚至提高了金麟獎的公信力。

  而在接下來的頒獎季中，幾乎所有樂壇的獎項，無論蘇哲去不去領獎，都得給他頒個獎，哪怕是郵寄獎盃。

  很多小獎，蘇哲甚至是第一次知道，他也剛剛知道，原來這個世界還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獎項。

  原本這些小獎的原則是，哪個明星能出席，提高獎項的知名度，就頒給他大獎。

  但至少在今年，這個原則不適用了，不論誰來，也比不過沒來的蘇哲。

  這很正常，有些人以獎項為榮，而蘇哲，獎項以他為榮。

  「喏，最具突破性樂隊獎，獎盃給你郵寄過來了。」

  嚴喜玲遞給蘇哲一個獎盃，笑道：

  「你是不是得換個大柜子放獎盃了？光今年的獎盃就不夠放了。」

  蘇哲隨意地看了一眼獎盃，嫌棄道：

  「什麼野雞獎，專門發給樂隊的也來蹭我？找個紙箱子堆起來吧。」

  嚴喜玲啞然失笑：

  「你看不上的獎項，別人還求之不得呢！今年金麟被你包圓了，其他歌手沒辦法，為了別毫無所獲，只能不斷參加各種小獎。」

  說起來，蘇哲包圓金麟獎，對其他小獎來說是好事——

  原本邀請不到的明星，為了面上好看，拿個獎項，只能去參加這些小獎的頒獎禮，提高了不少關注度。

  甚至某些粉絲為了替偶像挽尊，強行抬高某些野雞獎的含金量。

  但令他們無奈的是，吹噓了半天，獎項還得分給蘇哲，哪怕他根本不來領獎。

  比如和蘇哲毫無關係的樂隊獎，都強行將他和戚新燕算作樂隊，發了一個最具突破獎。

  理由就是他和戚新燕在《最炫民族風》中是彈唱，兩人也算樂隊，而歌曲很有突破性。

  這是什麼鬼扯的理由啊？

  蘇哲都感覺扯，更別說去參加該獎項的樂隊了。

  樂隊不只是搖滾樂，但毫無疑問，以搖滾樂為主，這本是地下搖滾樂隊難得的盛典。

  但以這麼扯淡的理由頒給蘇哲，讓不少樂隊感到憤怒：

  「蘇哲再牛逼，也就一唱流行的，憑什麼拿樂隊獎？」

  「金麟那種商業性強的獎項，給他就罷了，怎麼連小眾的樂隊獎，他都來營銷了？」

  「真是惡臭！」

  一些樂隊似乎覺得蘇哲的獎項都是營銷來的，卻不知道這是獎項主動蹭他熱度。

  當然，也有清醒的樂隊，知道這是獎項主動尋求突破，蹭蘇哲熱度。

  畢竟誰想自甘小眾呢？誰不想被大眾追捧？

  可惜，清醒的人永遠是少數，甚至還要被其他人噴，商業化就是臭傻逼。

  跳得最歡的就是阿莫西林樂隊。

  他們在金麟獎現場就表達過不滿，可惜當時所有的熱度都在蘇哲身上，根本沒人在乎他們說了什麼。

  ——無非是一些酸話而已。

  而樂隊獎之後，他們又怒噴樂隊獎跪舔蘇哲，說蘇哲是樂壇黑勢力，一手遮天云云。

  對此，蘇哲完全不知道。

  ——關於他的新聞太多，小角色、小新聞，瑪麗蘇就處理了，根本不報給他，否則他不用干別的事情了。

  蘇哲正忙著寫新專輯呢。

  在《以父之名》《止戰之殤》《夜的第七章》三曲後，蘇哲又想起了幾首帶有黑暗或詭異色彩的歌曲——

  《威廉古堡》《夜曲》和《床邊故事》。

  還是周董的，這張專輯的含周量已經超過《中國風》了。

  蘇哲不想這樣，但他能怎麼辦呢？

  如今加起來六首，總算湊齊一半了。

  但這隻夠出一張ep，剩下的六首歌去哪兒找？

  蘇哲猶豫許久，第一次向圈內徵集歌曲，並提出了相關要求。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蘇哲從翻紅以來，身上最大的標籤就是原創才子。

  雖然他比較小氣，不給別人寫歌，但能做到自給自足，從未向圈內收過歌。

  甚至他向來包辦詞、曲、編曲、製作人，若不是懶，連後期製作等都無需假手他人。

  這一次破例收歌，瞬間引發了圈內的震動。

  就像歌手們渴望唱蘇哲的歌一樣，詞曲作者們也渴望蘇哲唱他們的歌。

  這會讓他們瞬間成名，以後拿出「蘇哲合作者」的名頭，價格至少翻兩番吧？

  而且都知道蘇哲對待合作者很大方，他的專輯又賣得好，版稅分成絕對會讓他們大賺一筆。

  名利兼收，誰不心動？

  除了一些圈內大拿需要誠心邀請外，其他音樂人幾乎全都動心了。

  但看著蘇哲奇葩的要求，他們又覺得很古怪——

  暗黑？詭異？絕望？魔幻？嘶啞？頹廢？

  這特麼都什麼關鍵詞？！

  你蘇哲這個濃眉大眼的，剛創造出中國風音樂，被主流媒體狂贊正能量，就要玩負能量是吧？

  叛逆期到了？

  怪不得蘇哲要公開徵歌，和他之前的風格太迥異了！

  他們思來想去，蘇哲之前的歌曲，也就《易燃易爆炸》能沾點邊兒。

  在征歌之後，瑪麗蘇很快就收到了不少Demo（小樣）。

  這當然不是剛寫的，很多音樂人手裡都有大量沒發表的存稿，就像網文作者一樣，你永遠不知道他被編輯拒絕了多少個開頭。

  但蘇哲聽了一圈，很無奈地發現，確實沒有太優秀的作品。

  有些作品用來給專輯充數也夠了，哪個歌手沒唱過平庸之作呢？

  但蘇哲前三專都相當於精選專輯，精挑細選了前世的經典，不想在第四專破例。

  而且為什麼他的專輯賣得獨一檔的好？

  因為在網絡時代，歌迷明明可以購買單曲，但你讓他花一張專輯的錢，買來的歌曲里有湊數歌，就感覺自己虧了。

  蘇哲不一樣，每一首歌都是精品，這樣買12首歌30元，相當於團購減6元（單曲購買每首3元），歌迷自然非常滿意，更願意購買專輯。

  所以蘇哲只能慢慢收，消息也漸漸傳出。

  歌迷們非常認可：

  【蘇哲又在求變？他的腳步真是永不停息啊！】

  【但這次的創新是不是有些懸？暗黑魔幻頹廢，和他之前的風格完全不一樣啊。】

  【其實這才是他一直的情感底色，從《像我這樣的人》《消愁》開始，他的歌聲里就充滿了深深的嘆息。】

  【陽光開朗只是他的偽裝色，我一直覺得，他雖然從當初的黑潮中走出，內心卻早已千瘡百孔。】

  歌迷們已經「看穿」了蘇哲的偽裝，「發現」了他內心深處的黑暗、絕望和頹唐，以至於對他萬分同情：

  【心疼哥哥！】

  蘇哲：……

  我特麼50億身家，女友絕美，伱同情我？你還完房貸了嗎？

  與此同時，前段時間因為蘇哲包圓金曲，部分怨恨蘇哲的其他家粉絲，立即跳出來嘲諷：

  【不是號稱原創才子、音樂宗師嗎？怎麼不自己寫歌，開始收歌了？】

  【江郎才盡！】

  在爭論中，蘇哲為第四專收歌，以及收歌的要求越傳越廣。

  以至於他當做嘉賓，參加《帳篷樂隊》節目時，都被問及相關問題。

  《帳篷樂隊》是一檔全女綜藝，一些女嘉賓一邊露營，一邊排練歌曲，主C就是尤夢黎。

  ——很顯然，蘇哲純粹是為了在新年陪女友，才來參加這檔節目。

  藝人情侶就這樣，尤其是大火的兩人，平時想見面，主要靠參加同樣的行程。

  女嘉賓們仗著娘家「家屬」身份，問起來很直接：

  「蘇哲，網上說你收歌是因為江郎才盡，你怎麼看？」

  蘇哲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承認道：

  「我也發現了，我並非每種類型都能做到最好，中國風對我來說水到渠成，畢竟我從小都在華夏文化的薰陶和浸潤中成長；」

  「但黑暗風，對我來說是新的挑戰，現在只寫出六首歌，剩下怎麼寫都不滿意，只能向圈內邀歌了。」

  女嘉賓們聽到蘇哲的話，都感到不可思議：

  「蘇大才子也有不擅長的領域？」

  蘇哲嘆息道：

  「當然，我終於體會到沒有才華，寫不出作品的痛苦了。」

  他想不到前世的作品後，忍不住自己親自原創。

  好歹也有著頂級樂理嘛。

  然後他就發現——寫歌靠樂理，但寫經典靠才華！

  媽的，真的好難啊！

  蘇哲在這種痛苦中，突然靈光乍現，想到一首前世的歌曲。

  這首歌同樣寫了沒有才華的痛苦，也算是痛苦和彷徨？

  女嘉賓們看到蘇哲突然沉默下來，用手指在虛空中劃著名樂譜，頓時愣住了。

  她們面面相覷，小聲嘀咕：

  「他來靈感了？」

  「一邊說著自己沒靈感很痛苦，一邊就來靈感了？」

  是的，蘇哲來靈感了，直接找到樂器，自彈自唱：

  【穿拖鞋配身西服

  一張嘴就能把全場尬住】

  這是李昂星在選秀綜藝《我的音樂你聽嗎》上演唱的歌曲《有譜》。

  這讓他成為最大黑馬，逆襲晉級，並貢獻出這個小眾音綜中最出圈的歌曲之一。

  雖然名氣很低，但其中蘊含的感情十分動人，甚至比同是普通人吶喊的《像我這樣的人》更加動人。

  《像我》的內在有一種驕傲，是普通人懷才不遇的自怨自憐；

  而《有譜》是認識到自己沒有才華，認識到自己的平庸後，才發出的絕望之音。

  其中蘊含的感情，越體會越感到絕望，很符合蘇哲對第四專的要求。

  但由於太小眾了，蘇哲之前都沒想到，直到自己抱怨沒靈感，才突然想起這首歌。

  隨著他的演唱，女嘉賓們逐漸安靜下來，品味著他歌詞中的絕望——

  【第一雖然是倒數

  往往逆風開局才是男主

  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就是我的人生態度】

  蘇哲用充滿頓挫的語調，唱著頹廢的歌詞，越發顯得怪異起來。

  他雖然沒像李昂星一樣化小丑妝，但僅用歌聲，就展現出一個格格不入的平庸的人。

  【你見過誰比我有譜

  寫歌都用1645

  歌詞也聽起來很俗

  誰在乎】

  1645之前解釋過，萬能的和弦套路之一，和下面的歌詞很俗一個意思。

  這似乎戳中了某些女嘉賓，畢竟除了尤夢黎外，這個綜藝大部分女嘉賓只是有些音樂素養而已，能用1645寫歌就算很優秀了。

  【不就是沒什麼天賦

  大不了自己開條路

  誰給我一般的包袱

  不識譜

  就他媽離譜】

  蘇哲唱到最後，越發癲狂，仿佛將所有的鬱悶都發泄出去。

  他想到自己坐擁頂級樂理，卻寫不出媲美前世的經典歌曲，內心深處的鬱悶毫不做作。

  但在其他人聽來：

  「不就是沒什麼天賦？」

  「歌詞很俗？」

  「1645？」

  你唱你媽呢！

  蘇哲你有臉寫這種歌詞？

  可偏偏蘇哲在唱歌時的癲狂和絕望，和癲狂的歌詞一起，狠狠攥住了她們的內心。

  等蘇哲唱完，甚至有人被感動得眼眶通紅——

  這雖然和蘇哲自己的實際情況完全不符，卻寫進了她的心裡。

  而蘇哲唱完後也很痛快：

  「太好了，專輯第七首歌有了！」

  對著鏡頭，他公布了這首歌的名字：

  「歌名《有譜》，獻給絕望而平庸的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