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春生剛剛撲上來,就被其他人拉住了。
這種場合,真要是打起來,傳揚出去誰都面目無光。
不過,所有人再看向沈斷的目光,卻更加鄙夷和不屑了。
如黃永輝等人,都有著傲人的資本,自身也有著過人之處。
而這個一無是處的惡棍,底層垃圾,居然用孩子要挾肖輕眉。
這原本就是肖輕眉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啊。
難怪肖輕眉最後選了他。
和圓圓比起來,輕眉國際的存亡,算得了什麼?
沈斷冷笑一聲,直直地看著鍾春生。
「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肖小姐選擇了我,沒——有——選——你!」
「沒有選你!」
「沒有選你!」
「沒有選你!」
……
最後一句話,沈斷拖長了聲音。
這聲音在鍾春生的腦海之中轟然迴響,無限次重複。
好像一記又一記大鐵錘的重擊,敲在了鍾春生的頭上。
他只覺得瞬間天旋地轉。
絕望和悲痛,將他的心臟撐得快要爆炸了。
他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黃永輝忍耐不住,衝到了沈斷的面前,竭力忍住出手的衝動。
「小子,你要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就把孩子交給肖小姐,咱們公平競爭。」
沈斷淡淡一笑。
「你倒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可……肖小姐也沒有選你。」
黃永輝的瞳孔瞬間瞪大,眼角微微抽搐,拳頭握得格格作響。
沈斷沒有理會黃永輝,轉頭看向就要衝上來的錢旭,面帶譏諷。
「你也不要過來丟人了,麻城理工經濟學博士,有華爾街大佬做背景。」
「可這一切沒什麼用,肖小姐依然沒有選你。」
錢旭好像當頭挨了一棍,重重地悶哼一聲,身子搖搖欲倒。
所有人都對沈斷怒目而視。
媽的,這小子真是賤到無敵了。
他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壓得抬不起頭來。
薛雅璇嘴角在抽搐,她必須用最大的力氣,才能忍住不笑出聲來。
這傢伙明明是江北地下世界的大佬,實力雄厚,高深莫測。
此刻卻偏偏裝出這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幾乎得罪了所有的人。
一時之間,就連薛雅璇自己都不知道,請他為肖輕眉破局,是對是錯?
隔壁房間之中,肖仲山再也忍不住了,重重一拍桌子。
「輕眉怎麼會選擇這個傢伙?賤胚子,連我都想揍他。」
「這種人進入我肖家,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擱?」
韓春梅嘴角卻帶著笑意,欣賞地看著沈斷。
「你不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嗎?我覺得他挺聰明的。」
肖仲山:「……」
大廳之中,肖輕眉淡淡地看著沈斷,神色複雜。
「我知道你不是他,他已經死了。」
「不管你靠近我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人還是為了錢,我都不在乎。」
「但是,就衝著沈斷這個名字,衝著圓圓選擇了你,願意叫你爸爸,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所有人莫名其妙地看著肖輕眉,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只有鍾春生聽懂了。
他的眼淚奪眶而出,剛剛擦去嘴角的鮮血,又悶哼一聲,鮮血再次汨汨流出。
鍾春生的心中在滴血。
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竟然還是比不上一個死人。
而現在,為了那個死人的孩子,肖輕眉竟然又選擇了另外一個男人。
這讓鍾春生怎麼忍?
鍾春生突然大叫起來,聲音慘厲。
「肖輕眉,你這個薄情寡義的女人。」
「這麼多年來,我這一腔真情算是餵了狗。」
他的手指,狠狠地指著肖輕眉。
「你記住了,今日之辱,我鍾春生有生之日必報。」
因愛成恨了嗎?
所有人看著突然爆發的鐘春生,心中一陣陣嘆息。
這可憐的孩子啊。
沒有人責怪鍾春生失禮,反而很同情他。
畢竟,他苦戀肖輕眉多年,最後的機會卻被一個野狗一般的男人搶了。
這對鍾春生不公平。
於是,大家看向沈斷的眼神,敵意更重了。
甚至,對肖輕眉不滿的情緒,也越發濃重。
這女人真的不識好歹啊。
肖輕眉的臉上,也充滿了歉意,但依然安安靜靜。
「春生,對不起,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肖春生心底淤積的負面情緒,完全爆發,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理解你,我為什麼理解你?」
「你從頭到尾就是一個虛偽下賤的……」
啪!
他的話還沒罵出來,突然就挨了重重一耳光,聲音戛然而止。
卻是沈斷出手了。
肖春生捂住了火燒火燎的臉頰,瞪著沈斷,眼神惡毒,似乎要憑空吞了他。
「你這個下賤的酒店雜工,你敢打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聲脆響,又挨了沈斷一耳光。
這一記耳光抽得很重,鍾春生仰面摔倒,牙齒和鮮血都飛濺出來。
這一下,頓時群情洶湧,不少人都憤怒地叫了起來。
「這條野狗竟然打人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叫保鏢進來,先打斷他的手,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才是上流社會的規則。」
「我忍不住了,待會你們誰都別拉,我要親手打斷他的腿。」
「肖小姐你看清楚了,這就是你選的男人,如此粗鄙,如此無禮。」
……
隔壁房間之中,肖仲山氣得渾身發抖。
「這小子在我肖家的商務沙龍打人,簡直豈有此理。」
「太野蠻,太放肆了。」
韓春梅也點了點頭。
「確實應該教訓,不過我看著小子率真可愛,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肖仲山愕然看著妻子。
這難道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大廳之中,肖輕眉也不滿地看著沈斷。
「春生是我的朋友,不許無禮。」
沈斷冷笑一聲。
「朋友?我給你來點勁爆的。」
他說著,到大屏幕前拿回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另外一段視頻。
然後,大屏幕上出現了衣冠楚楚的鐘春生,臉上有著猥瑣的笑意,志得意滿。
「從小到大,我就喜歡這個女人,她就是我的女神。」
「媽的,可惜她自甘下賤,愛上了一個渣男,還被人家始亂終棄。」
「老子舔了他十幾年,如今局勢逼迫,終於要到手了,等到手了,看我怎麼收拾這個賤人。」
……
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大廳中一片死寂。
有人回頭看向鍾春生,眼神說不出的古怪。
這就是痴情公子鍾春生?
這活脫脫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禽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