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璇一聽這話,頓時臉上變色,趕緊一扯沈斷的袖子。
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句話,大廳之中,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沈斷。
頓時,好幾個女人的眼眸中都冒出了小星星。
這傢伙實在太帥了。
高挑的身材堪比男模,俊朗的臉,帶著幾分不羈和瀟灑之意。
男人的眼中,卻滿是戒備和敵意。
薛雅璇的心中急得要命。
今天所有年輕男人都是衝著肖輕眉來的。
然而肖家沒有說破這是一場相親局,大家也就裝糊塗。
等肖輕眉選擇就好。
然而,這傢伙一出場就說自己是內定老公。
這直接把這一場高雅的商務沙龍,變成了戰場。
而他自己,則成了眾矢之的,活脫脫的箭靶子。
果然,人群之中,很快有人開始呵斥。
「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也敢褻瀆肖小姐?」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卻是一個穿著休閒風衣,留著板寸的男子。
此刻他正滿臉怒容,瞪著沈斷。
眾人都認識這個人,正是黃家大少黃永輝。
薛雅璇暗暗叫苦。
沈斷一出場就惹怒了最難纏的黃永輝,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她在沈斷的身邊,低聲介紹。
「杭市黃家也算是聲名顯赫的家族,雖然比不上吳家,甚至也比肖家矮一頭。」
「可黃永輝卻是這些紈絝子弟中,名氣最大的一個。」
「此人年少從軍,在北境戰場屢立戰功,累積功勳已經晉升為將,前途遠大。」
「如果肖輕眉選擇了黃永輝,礙於黃永輝的身份,就算是吳家,也要忌憚三分。」
「所以,這個人也是你的主要競爭對手。」
沈斷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隨即看向黃永輝。
「看來,這位仁兄對我很有意見?」
黃永輝站起身來,陰沉著臉,龍驤虎步,直接走到了沈斷的面前。
「輕眉是我的同學,也是我發誓要守護的女神。」
「我不許你拿她開玩笑,請你立即當眾道歉,否則的話……」
黃永輝說著,握緊了拳頭,全身上下骨骼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好像炒豆子。
這赫然是一個外勁巔峰武者!
再加上黃永輝身上那撲面而來的鐵血殺伐之氣,十分可怕。
所有人一陣驚呼,鍾春生等人的臉上,也閃過凜然之意。
這就是黃永輝最讓人忌憚的地方。
不依靠任何權勢,赤手空拳就能碾壓在場所有的人。
沈斷似笑非笑,淡然的目光,充滿了嘲諷之意。
「否則的話……怎樣?」
黃永輝猛然騰空而起,左鞭腿旋轉三百六十度,重重砸在了客廳角落的泰山石上。
轟!
一聲爆裂聲響,一人多高的泰山石攔腰斷成兩截,碎石飛濺。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黃永輝穩穩落地,淵停岳峙。
「否則的話,這就是你的下場!」
他露了這一手,當真是驚世駭俗。
無數人心中恐懼,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沈斷輕輕鼓掌,臉上卻沒有任何讚賞之意。
「好活,當賞,當賞啊。」
這一下,黃永輝眼睛瞬間變得血紅。
這王八蛋,把自己看成街邊賣藝的雜耍了。
要不是在如此高端的酒會上,黃永輝現在就要擰斷他的脖子。
鍾春生看著黃永輝暴怒,生怕出了人命,趕緊上前拉住了他的手,附耳小聲叮囑。
「黃兄別生氣,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確實該打。」
「但是,他是薛小姐帶來的客人,薛小姐是輕眉的閨蜜。」
「這樣,咱們給輕眉一點面子,暫時放過他,等沙龍結束……」
後面的話,鍾春生聰明地住了口。
黃永輝明白他的意思,哼了一聲,大踏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說話了。
事實上,黃永輝並不如何生氣,他雖然從軍,卻不是粗人。
這一次,他借這小子立威,該暴露的實力已經暴露,該表露的深情已經表露。
他相信,肖輕眉一定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對於黃永輝的心思,其他人又如何看不出來?
幾個闊少都黑了臉,看著沈斷的眼神,極其不善。
甚至,有人都懷疑這是黃永輝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想在肖輕眉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眾人剛剛這麼想,人群之中就有人讚嘆。
「果然是軍中驕子啊,肖小姐有了黃少的保護,還怕什麼吳家。」
「沒錯,難得的是黃少對肖小姐一往情深,這才是天作之合呢。」
「一個是軍中鐵漢,一個是柔情弱女,這才是鐵血柔情呢,黃少和肖小姐太般配了。」
……
這些議論雖然寥寥數語,然而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黃永輝自顧自地喝酒,雖然不說話,臉上卻微微露出了得意之色。
鍾春生聽著這些議論,眼眸中的陰鬱一閃而過。
隨即,他好像沒事發生一般,向薛雅璇和沈斷表達了歉意,然後又帶著兩人向廳內走去。
不得不說,此人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把紳士的禮儀演繹得天衣無縫。
簡直就是許多少女的夢中情人。
大廳側面的房間之中,不足五十平,陳設簡單,卻極為華貴。
此時此刻,牆上的等離子電視,正在監控著大廳中的一切。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看著等離子大屏幕,一臉怒容。
「胡鬧,這小子如此狂悖無禮,出口就是內定老公,誰內定了?」
「要是打起來了,我肖家顏面何存?」
「薛丫頭也真的是,怎麼把這種人帶進來了?「
老者的身邊,卻是一個高貴雍容的婦人。
婦人實際年齡已經五十來歲,但保養得極為良好,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
婦人哼了一聲。
「還不是你那個寶貝女兒搞的事。」
「這丫頭倔強得要命,完全不聽父母的話,一點都不省心啊。」
這倆人,正是肖輕眉的父母肖仲山和韓春梅。
肖仲山不理會妻子的絮絮叨叨,皺眉看著大屏幕上的沈斷。
「這個人很面生啊,我從未在杭市的世家子弟中,見過這等粗鄙之徒。」
韓春梅沒好氣。
「你管他是誰?」
「這小子被黃永輝威脅,連屁都不敢放,一看就是個軟骨頭,怎麼可能保護得了咱們家的輕眉?」
肖仲山點了點頭。
韓春梅說著說著,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了大屏幕上的鐘春生。
「要我說,春生就不錯,對輕眉一往情深。」
「他家世不錯,性格也好,輕眉真要跟了他,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