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魏少雄終於出現,眾人都擁了過去,熱情地打招呼。
魏少雄客客氣氣地回應著。
然而這種客氣,卻無形地拉開了與眾人的距離。
他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巡視。
突然,魏少的眼睛一亮,發現了站在人群之外的林雪宜。
她還是那麼美。
不,更美了。
褪去了青澀和嬌嫩的林雪宜,此時正是一個女人最黃金的年華。
亭亭玉立,不蔓不枝,不卑不亢。
好像經過歲月沉澱的紅酒,格外誘人。
在看到林雪宜的那一瞬間,魏少雄的體內,就燃起了一把邪火。
他的靈魂深處,似乎都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這個女人在他的青蔥歲月之中,曾經留下了很濃重的一筆。
魏少雄一直到現在都記得,少年時光那一個個難熬的夜晚。
自己因為這個女人夜不成寐,徹夜難眠。
每天晚上都要念著她的名字,或溫柔或咒罵,自我發泄一通,才能沉沉睡去。
畢業之後,魏少雄直接出國留學了,沒有機會尋找林雪宜。
在國外留學的日子,他有過許多女人。
但這個沒有到手的初戀,卻依然盤踞在魏少雄的心頭,甚至成了心病。
魏少雄覺得,只有徹底征服林雪宜,讓她成為自己的形狀,才能徹底治好自己的心病。
所以,當他聽說消失很久不見的林雪宜,又出現了,便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
魏少雄直直地看著林雪宜,完全無視了其他同學。
他走到了林雪宜的面前,腳步放輕,聲音也溫柔了許多。
「雪宜,好久不見。」
林雪宜點了點頭,隨即拉過了身邊的沈斷和圓圓。
「是啊,介紹一下,這是我……我的老公和女兒。」
魏少雄一愣,眼眸之中陰霾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客氣地和沈斷打招呼。
「歡迎歡迎,你是雪宜的老公,大家都是朋友,請別客氣。」
沈斷當然看出了林雪宜的心思。
這個時候把自己搬出來,當擋箭牌,可見她對這個狗大少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雪宜姐叫老公的時候,還真是可愛啊。
要是能換個地點叫就更好了。
魏少雄和沈斷客氣地寒暄,體現出上流社會的紳士良好的修養,得體的禮儀。
其他人看向沈斷的目光,卻是充滿了幸災樂禍之意。
誰都知道這位魏少的作風。
往往這個時候,就是他惱怒到了極點的時候。
一個酒店雜工,又如何能抵抗得了赫赫有名的魏家大少?
短暫的寒暄過後,眾人就在服務生的引導下,來到華庭苑餐廳。
餐廳之中,擺著一張足足能容納三十餘人的水晶旋轉餐桌。
美酒佳肴,早已經準備完畢。
在餐廳四個角落中,四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女侍者彬彬有禮,垂手而立,聽候使喚。
眾人相互招呼著,紛紛落座。
高鳳琴招呼著林雪宜,讓她坐在魏少的身邊。
林雪宜卻好像沒聽見似的,坐在了沈斷和圓圓的身邊,保持沉默。
魏少臉上肌肉抽了一下。
他看了林雪宜一眼,依然一句話都沒說。
眾人推杯換盞,開始吃飯。
只不過,氣氛有些詭異。
因為魏少不接受任何人的敬酒,全場的喧鬧似乎也和他無關。
他的眼睛一直看著林雪宜,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慢慢的,魏少酒意上涌。
他的臉頰被酒精燒得通紅,眼神也漸漸變得熾熱,好像要吃人一般。
林雪宜好像沒看見似的。
她細心地剝著龍蝦,餵在圓圓的口中。
其實,在林雪宜的心中早已經後悔了。
要是早知道是這個局面,她就不會心軟,答應高鳳琴來參加同學聚會。
另外一邊,沈斷也在剝龍蝦,卻直接丟給了桌子下面的寒冰吼。
黃國柱一看這情況不對勁。
他借著敬酒的機會,在魏少雄的耳邊輕聲說了兩句。
然後,黃國柱把一杯酒遞到了魏少雄的面前。
他用身子擋住了眾人的視線,掌心中些許白色的粉末,便融入了酒杯之中。
那白色粉末是一種極其厲害的迷藥,這點份量足夠迷暈一頭大象。
只要沈斷一倒下,林雪宜一個弱女子,還不是任魏少雄擺布。
魏少雄眼睛一亮,讚許地點了點頭。
然而,他端起桌子上的兩杯酒,走到了沈斷的面前。
「兄弟,恭喜你抱得美人歸,這杯酒我必須敬你。」
沈斷又剝了一隻龍蝦,丟給了地下的寒冰吼,面無表情。
「對不起,你還不配和我喝酒。」
魏少雄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驚愕地看著沈斷。
「你……你說什麼?」
沈斷又重複了一遍,加重了語氣。
「我是說,憑你的身份,還不配與我喝酒,懂?」
魏少雄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怒氣填膺。
他早已經探知了沈斷的身份,不過是宜春酒店的一名雜工而已,靠林雪宜養活。
這樣一個狗都不如的男人,居然敢當面侮辱自己!
黃國柱早已經喝叫起來。
「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魏少敬你酒,是給你臉,你別給臉不要臉……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黃國柱一米九的大個子倒飛出去,重重砸在牆壁上。
卻是沈斷閃電一般出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
這一下,餐廳中頓時大亂。
高鳳琴驚叫著過去扶起了黃國柱。
幾個男同學抄起了椅子,圍住了沈斷。
與此同時,魏少雄的保鏢也沖了進來,氣勢洶洶。
林雪宜抬頭看了沈斷一眼,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剝龍蝦。
高鳳琴和黃國柱以及魏少雄打什麼主意,林雪宜和沈斷已經心中雪亮。
既然如此,林雪宜也不在乎什麼同學情了。
勝券在握,魏少雄卻冷靜了下來。
他冷冷地盯著沈斷。
「小子,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自個兒斷一隻腿,然後滾出去。」
「我和雪宜同學一場,看在她的面子上,可以饒了你。」
「不然的話,我會挑了你的手筋腳筋,整個江北都沒有你的容身之處,懂嗎?」
沈斷玩味地一笑:「是嗎?」
他好整以暇地喝了一杯酒,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音。
「很好,看在雪宜姐的份上,我也給你一個機會。」
「我數到三,你給我磕三個響頭,自個兒斷一隻腿,然後滾出去。」
「不然的話,我向你保證,你會死,連帶魏家,都會跟你一起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