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銀瓶頓時怒火攻心。
她受了冤枉,本來就憋著滿肚子的怒火,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挑釁?
廖銀瓶下意識地一巴掌向韓春梅抽去,可還沒有碰到韓春梅一根髮絲,韓春梅就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倒在地下。
那一聲能刺破人的耳膜的慘叫,讓冷眼旁觀的沈斷都一個激靈。
肖輕眉更是心急如焚,趕緊上前攙扶韓春梅。
「媽,你怎麼了?」
韓春梅嚎啕大哭。
「他們肖家太欺負人了,我們回來祭拜祖宗的,一片孝心啊,蒼天可鑑啊,一而再再而三打人,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另外一邊的廖銀瓶呆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韓春梅。
她發誓,自己真的沒有碰到韓春梅啊,這怎麼就說不清了呢?
肖家老三爺看著廖銀瓶居然又動手打人,氣得渾身發抖,手中的拐杖重重一頓。
「好,你們都這樣是吧?我的話沒用是吧?我……」
「肖仲文,你給我滾出來!」
他一聲大叫,很快的,方面大耳的肖仲文一溜小跑,從大門內跑了出來。
他一看外面的情勢,也是一愣,趕緊走到了肖家老三爺的面前,低眉順眼。
「三叔,我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肖家老三爺二話不說,重重一拐杖砸在了肖仲文的腦袋上。
肖仲文不敢躲閃,硬著頭皮直挺挺地站著,一臉尷尬。
肖家老三爺也不停手,接連抽了三四下,方才丟了拐杖,指著廖銀瓶,顫巍巍的。
「你這老婆得管教了,無法無天,無法無天啊。」
「老二家上門祭拜祖宗,不讓入門也算情有可原,但是你看看,她把老二媳婦打成什麼樣了,敗壞門風啊,怎麼能當家主夫人?」
肖仲文額頭都被磕出了血,聽著肖家老三爺絮絮叨叨地說著,轉頭看了廖銀瓶一眼,一顆心頓時沉入谷底。
他自然是知道廖銀瓶的,因為女兒肖勝男的事,廖銀瓶滿懷怨恨,老三爺的話九成九都是真的。
要是換在平時也沒事,可今天是祭祖之日,眾目睽睽啊。
他這個做家主的,無論如何也不能偏袒自家老婆。
肖仲文黑著臉,瞪著廖銀瓶,厲聲喝道:「三叔說的是真的?你太不像話了。」
廖銀瓶被莫名其妙揍了一頓,心中滿腹委屈,此刻看著丈夫又如此聲色俱厲,終於繃不住了,放聲大哭。
「你打死我吧,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麼勁兒了,你打,你打死我!」
她一邊哭鬧著,一邊用腦袋去撞肖仲文,張牙舞爪,亂抓亂撓,真是坐實了潑婦的形象。
肖仲文被她撞了一下,一不小心,左臉頰又被撓了一下,火辣辣的。
他再也忍不住,重重一巴掌,抽在廖銀瓶腫成豬頭的臉上,然後又是一腳。
廖銀瓶看到丈夫打自己,直接瘋了,衝過去和肖仲文拼命扭打,夫妻倆瞬間打成一團。
肖家三叔看到這般不堪的情景,氣得渾身直打哆嗦。
「反了,反了,這肖家還有沒有點規矩,無法無天,無法無天啊。」
他氣沖沖地看向了肖仲山和韓春梅。
「你們是回來祭祖的?」
「好,今天三叔做主了,我帶你們進去,我看誰敢阻攔!」
然後,老三爺就帶著肖仲山一行人,直接闖進了肖家祖祠。
肖仲山稀里糊塗地進了肖家大門,心中又驚又喜。
他已經被開除族譜,但終究是肖家的子孫,總不能連祖宗也不要了。
這一次腆著臉回來,也只是報了萬一的幻想,肖家真不讓他進門,他也沒辦法。
但肖仲山沒有想到,韓春梅這麼一鬧,居然取得了肖家老三爺的同意。
三叔是五祖之一,德高望重,只要他同意了,其他人也不好駁他的面子。
肖仲山不由得看了韓春梅一眼。
卻見她已經用紙巾,把臉上的鮮血擦得乾乾淨淨,重新梳理了頭髮,依然光彩照人,雍容華貴。
韓春梅看著肖仲山看過來,一瞪眼。
「怎麼,沒見過美女啊?剛才老娘打架,你袖手旁觀,今天晚上開會,至少三次。」
肖仲山倒抽了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腰,愁眉苦臉的。
肖輕眉聽不懂兩人的暗語,沈斷卻是微微一笑,神色古怪。
今天的韓春梅,可真是讓沈斷大開眼界了。
原來韓春梅是這樣的丈母娘啊。
沈斷很喜歡。
此時此刻,肖家祖祠廣場之上,已經來了不少肖家族人,全國各地都有,有一半都是肖氏集團的高管。
看著肖仲山在老三爺的帶領下走進大門,許多人都十分意外。
肖輕眉的那個小白臉老公,可是一手把肖家天之驕女肖勝男,送進監獄的罪魁禍首。
因為這件事,肖仲山一脈已經被逐出家族,沒想到還能回來祭祖,而且是在老三爺的親自帶領下入門。
這讓許多人的眼珠子,都瞪得差點掉了出來。
但是,看著老三爺氣勢洶洶的樣子,誰也不敢多問,觸了老爺子的霉頭,誰都不好受。
沈斷和韓春梅落在最後,兩人低聲說笑,親熱得宛如母子。
在沈斷看來,肖輕眉有韓春梅做後盾,就算自己不在,也壓根就吃不了什麼虧。
在韓春梅看來,女兒選擇的這個女婿真是太對胃口了,人帥,心眼靈活,不拘一格。
這個男人比肖仲山那個老古板,強得太多了,肖輕眉跟著他,不會吃虧。
肖家老三爺把肖仲山等人,帶到了一個席位前,氣呼呼的。
「你們就坐在這裡,等吉時到,和肖家人一起祭拜祖宗,誰敢招惹你們,我給你們做主。」
肖仲山由衷感激,然後還沒等他說什麼,肖家老三爺已經大手一揮,轉身走了。
祖祠大門前,肖仲文和廖銀瓶總算安靜了下來。
肖仲文臉上被抓了好幾道血印子,廖銀瓶一張臉腫得猶如豬頭一般,夫妻倆都狼狽不堪。
肖仲文聽著廖銀瓶的哭訴,肺都氣炸了,惡狠狠的。
「好你個老二媳婦,竟然如此惡毒,兩面三刀,挑撥離間。」
「肖仲山你想祭祖?呵呵,只要有我在,你想都別想,一定把你丟出去。」
廖銀瓶接連挨了兩頓打,反而冷靜了下來。
「可是,老三爺已經答應了他們,你不能再惹老三爺生氣了。」
肖仲文冷笑。
「不怕,我已經有辦法了,我今天一定讓他們灰頭土臉,滾出肖家祖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