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為什麼要說大?

  撲通!

  薛岳和薛如月幾乎同時,跪倒在了沈斷的面前。

  沈斷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也只是皺了皺眉,便向門內走去。

  薛岳趕緊膝行兩步,擋在了沈斷的面前,一臉哀求。

  「沈先生,沈大師,沈仙人,求求你救救我爸吧。」

  在一旁的薛如月突然一聲嗚咽,嚎啕起來。

  兩兄妹哭得十分悽慘,然而和昨天的眾星捧月不一樣的是,幾乎無人前來勸慰。

  甚至,一些薛家後輩還站在遠處指指點點,不時傳來打鬧之聲。

  沈頓看了薛岳一眼,皺眉。

  「你爸怎麼了?」

  薛岳哭得眼淚鼻涕都下來了。

  「昨天晚上,我爸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回家就突然暈死過去。」

  「我們趕快送醫,到了醫院,醫生說是中風,但我們送遲了,如今已經成了植物人。」

  「沈大師,我知道你是大神通者,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爸的,對不對?」

  「只要你救了我爸,我這一輩子都給你當牛做馬,求求你啊。」

  薛岳說到最後,連連磕頭,已經是聲淚俱下,悲痛不已,哪有昨天的威風?

  薛如月哭得眼睛都腫成了桃子,猶如梨花帶雨一般。

  沈斷不由得感慨。

  人類的悲歡果然各有不同。

  昨天晚上,薛博文一脈歡欣鼓舞,薛博志又驚又氣,中風昏迷,這也太慘了。

  他稍微一沉吟,薛岳一急,就拼命地狂扇自己的耳光。

  「我知道昨天得罪了大師,也得罪了雅璇妹妹。」

  「我給您們賠罪了,要我怎樣都行,只是千萬救救我爸,他才五十多歲啊。」

  沈斷剛想說什麼,那邊就傳來了薛雅璇的聲音。

  「阿斷,一大早你去哪了?我去你屋裡沒有看到你。」

  薛雅璇說著,快步向沈斷迎了過來,眼眸之中,宜嗔宜喜,明麗動人。

  沈斷卻沒回答,看向薛雅璇身後,又皺了皺眉頭。

  在薛雅璇的身後,一大群薛家子弟緊緊簇擁。

  有人拿著水杯,有人拿著團扇,更有兩人為薛雅璇抬著一張檀木椅子。

  薛雅璇注意到了沈斷的目光,回頭一聲嬌喝。

  「你們到底想幹嘛?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一群人根本不尷尬,有人為薛雅璇遞上一盞熱氣騰騰的茶,十分關心。

  「雅璇姐,你都一早上沒喝水了,喝點茶吧。」

  抬著椅子的兩人,直接把椅子放在了薛雅璇的身後,其中一人十分殷勤客氣。

  「雅璇姐,站著說話很累的,你坐下慢慢說。」

  沈斷不由得失笑。

  因為說話的這個人,就是昨天當了薛岳狗腿子的小五。

  小五今天變了一副臉色,格外熱情,椅子上明明沒有灰塵,但他還是用袖子用力地擦了擦,殷勤地請薛雅璇坐下。

  所謂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此時的薛雅璇就尷尬得要命。

  她轉身一腳踢翻了椅子,惡狠狠地呵斥。

  「你們全都給我滾,誰再靠近我,別怪我老大我耳刮子抽他。」

  話音剛落,小五就自己抽起了自己的耳光,一下比一下重。

  「雅璇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不用累手,我自個抽自個,只要你開心就好。」

  薛雅璇氣得一張臉都黑了。

  堂堂世家子弟,在沈斷的面前如此作賤自己,讓薛雅璇噁心得想吐。

  她還想責罵,沈斷抬手止住了她,看著薛家這一群年輕人,臉色淡然。

  「薛小姐和我有事商量,請大家幫我一個忙好嗎?」

  他說著,有些歉疚地笑了笑。

  「今天早上游湖之時,我的一個戒指掉湖裡面了,誰要是能幫我找到,我和肖小姐都感激不盡。」

  沈斷這話一說出來,幾乎在場的薛家後輩,眼睛都開始發亮。

  沈斷口中的戒指,弄不好是和薛雅璇的定情戒指。

  要是能找到,這可是一份天大的人情啊,不但能討好沈斷,更能獲得薛雅璇的好感。

  小五奮然站起,向沈斷拱拳行禮。

  「好,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把沈哥的戒指找回來。」

  小五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沖向湖邊,其他人尾隨他的腳步,一股腦兒衝到湖邊,爭先恐後,下餃子一般跳了下去。

  此時雖然已近年關,還沒打春,天氣依然寒冷,這些人跳入冰冷的湖水之中,竟然沒有半點猶豫。

  薛雅璇都看呆了,隨即看向了沈斷。

  「你戒指丟了?我怎麼沒看見你戴著戒指?」

  沈斷笑眯眯地看著她,眉毛一挑一挑。

  「我不騙他們,你今天別想安寧,還不謝謝我?」

  薛雅璇也料到了沈斷的用意,啐了一口。

  「呸,大騙子。」

  沈斷笑容不改。

  「騙子就騙子,為什麼要說大?你說哪裡大?」

  薛雅璇羞得差點伸手去捂他的嘴,一張臉暈紅如血。

  「這裡可是薛家府邸,你也敢胡說,信不信我……」

  沈斷:「夾死我?這個主意不錯。」

  薛雅璇不理會沈斷了,這犢子一旦開起車來肆無忌憚。

  再說下去,真不知他要說出何等驚世駭俗的虎狼之詞。

  看著湖中的人鑽上鑽下,尋找那一枚不存在的戒指,薛雅璇臉色迷茫,喃喃自語。

  「瘋了,都瘋了,薛家人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沈斷忍不住又是一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爺子已經放出風聲,讓薛伯父當選下一任家主。」

  「你現在可是薛家少主,這些人昨天得罪了你,肯定急於挽回,所以才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薛雅璇白了沈斷一眼,有些嬌嗔。

  「你可真是個鬼,什麼都知道。」

  「你說得沒錯,爺爺已經準備今天午宴宣布,讓我爸當下一任家主,我家這一脈肯定會被委以重任。」

  「今天一別之後,大多數人明年才能再聚,所以他們才變得這麼不要臉。」

  兩人閒聊之時,薛岳和薛如月老老實實跪在一旁,一句話都不敢說。

  和薛雅璇聊了一會兒,沈斷才取出一顆丹藥,遞給了薛岳。

  「這一顆丹藥,你拿去給你爸服下,今天晚上就能醒,臥床休息兩個月,就沒事了。」

  薛岳一愣,隨即感激涕零,又多磕了幾個頭,才和薛如月興奮地離去。

  薛雅璇心頭有些異樣,看了沈斷意味深長的笑容一眼,突然壓低了聲音。

  「你竟然提前準備了丹藥?二叔的病是你搞的鬼吧?」

  沈斷大拇指一翹,臉色有些壞壞的。

  「聰明,我既然來了,家主只能是你和你爸,其他人想搶,我只好讓他躺三五個月。」

  「別說你爺爺選擇了你爸,就算他選擇你二叔,他也沒這個命啊。」

  沈斷說完,哈哈大笑。

  薛雅璇呆了半天,突然一把擰住了沈斷的腰。

  「原來你都是這樣算計別人的,說說看,你算計過我沒有?我生病是不是你搞的鬼?」

  兩人打鬧,笑成一團。

  此時此刻,遠在杭市某酒店的薔薇,終於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