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人牲

  葉無都差點在疼痛之中昏迷過去,但是每每在他昏昏噩噩的時候,又會被那疼痛直接強行拉扯回現實。

  如此反反覆覆,就像是生生剝掉了他的一層皮,用的還是鈍刀。

  汪得福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打探了一下。

  葉無突然猛地睜開眼,和湊上前的汪得福的那雙狗眼對視。

  二人默默對視了片刻之後,葉無的嘴角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汪得福直接上前撲住他,開始嚎啕大哭。

  「我命苦啊,你不知道我這幾年經歷了什麼,你看看我身上的毛!全都沒了!我為了找你,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在空間中挖通道,一刻不能停,停下來就完了,整日整夜不眠不休!」

  汪得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但作為一個渾身上下光禿禿的土狗形象來講,葉無實在很難產生什麼同理心。

  他有些無語的抓住了汪得福的後頸,把他提了起來。

  「我還沒說要把你怎麼樣呢,你就哭成這樣了?」

  葉無他說著目光,一邊掃了一眼,見這隻狗身上真的光禿禿的,也忍不住覺得有些辣眼睛。

  「你這到底什麼情況?」

  「唉,說多了都是淚啊,自從……」

  「停!」見他大有滔滔不絕連綿之勢,葉無趕緊打斷了他的話。

  「不用說了,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打聽生髮水,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出去了。」

  汪得福幽怨的看著他。

  「你對我真的是一點關心都沒有啊,而且你也得到了不少好處吧,我給你找的寶貝,你都不說一聲感謝?」

  葉無頓時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他確實是得了一個寶貝。

  現如今在他的丹田裡面正有一枚金色的鱗片安靜的懸浮著,只要他心念一動就會觸發這枚金色的鱗片,在他的體表上覆蓋一層金鱗甲護住他。

  而且除非他死,否則誰也不可能再將這個金鱗甲奪走。

  但是顯而易見的,這種事情對於那群金龍魚來講,他們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過。

  所以取而代之的註定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汪得福不知道這一點?他要是不知道的話,就不會偷偷帶著他進來了。

  汪得福被他的目光看的嘿嘿一笑,半點不好意思的都沒有。

  「那咱們現在想辦法出去……不過這個地方如果沒有外頭那群金龍魚開門的話是不能出去的,強行破開的話太費力氣了,反正他們早晚都是要開門看一下我們死沒死,等著唄。」

  汪得福看起來十分懂的樣子,這讓葉無更加生氣了。

  「你就是故意的,你就不能想點其他的辦法嗎?」

  「嗯……其他哪有這種辦法能夠快速得到寶貝啊,再說,有這個金鱗甲在,我就不擔心你性命了!」

  葉無頓時微微一愣。

  他這才低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丹田內的金鱗甲,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方才毀滅之力,在蠢蠢欲動的將這個金鱗甲身上的某種力量吸收之後,好像也並沒有讓金鱗甲受到損害,又或者這才是真正的認主的辦法。

  他頓時深深的看了一眼汪得福,沒有去過多的追究。

  他知道這些人都知道自己身上的更多的秘密,他們可能對自己身上這力量的了解比他要多得多。

  但終有一日他也會知道的。

  這一天也不會很久。

  他身上的秘密,那些牽扯到的若有若無的東西,那個仿佛能夠把整個世界都聯繫到一起的線索,他都會一點一點的找出來。

  不過眼下好像在這裡等待著密室的門被打開,確實是一件最好的事情,他們完全可以趁機跑出去。

  「你對他們這群金龍魚好像挺了解的,說說?」

  汪得福頓時一陣齜牙咧嘴。

  「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可愛了,你變了。」

  葉無冷笑一聲,他如果還是當年那副傻逼的樣子,他自己都能打死他自己。

  「金龍魚就是金龍魚嘛,跟他們其實不熟啦,你身上的金鱗甲跟他們一族有關係,但關係不是很大,你身上的金鱗甲出自金龍一族,金龍一族如今早就已經消失在這世上了,唯一還保存著他們血脈的就是這群金龍魚了。」

  而這些金龍魚如果想要化成龍的話,那就得先找到龍門,可天下早就已經沒有了龍門。

  放眼整個妖界,但凡是至高種族,哪個沒有點兒來自上古神獸的血脈?

  但可惜的是他們現如今都不能夠以上古神獸之名自稱,因為他們根本沒有那個資格,天下所有的妖族都已經沒有了躍龍門的辦法。

  葉無若有所思的問道:「為什麼會沒有呢?」

  「可能是因為天下一直在不斷的發生變化吧,天道總是要更替的。」

  葉無聞言仔細的打量了他一會兒,看不出來他像是說謊的樣子,但還是對這個說法不大相信這種說法,誰不會說呢,什麼事情都推給天道來背鍋。

  「那我再問你啊,那個海帶精是個什麼先天至寶?」

  汪得福有些糾結。

  關於自己以前的事情,他是一點都不願意說的,說的多了,對於現在的葉無來講很容易,他就找到了其中的漏洞。

  「那個海帶精……他本來是草木之心來著。」

  汪得福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

  「草木之心是天下最不容易沾染上怨念的,他本該天生一副水晶玲瓏心,不染塵埃,但是畢竟他也是先天至寶裡面,對天下生靈最不具備警惕和敵意的,也正是因為他的溫和,導致最後被人用計所困,沾染上無數怨念,一夕之間從先天至寶變成先天魔頭。」

  汪得福滿臉都寫著惋惜。

  「既然你也說了他不容易這樣怨念,那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又是誰幹的?」

  「他們把他困在了神像,將他強行封為神明,然後誘導無數生靈,以人牲為祭,祭拜了整整三百年,最終造就了這麼一尊邪神。」

  葉無眉頭頓時皺起。

  「人牲?」這個名字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詞兒。

  「是啊,人牲是一個代名詞,並不是只有人族,凡是能夠化成人形的都能夠稱之為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