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
隕魔嶺自從被封印過後,許多的妖族就不用再顧及這邊的危險了。
周邊也漸漸的變得熱鬧了起來。
這裡甚至慢慢的發展出了一個小部落。
不過都是一些打雜的妖族們,這地方偏遠,就算隕魔嶺已經被封印了,也鮮少有那些個真正有身份的人來。
但是今日卻有些奇怪。
外頭停了一個轎子。
那轎子整個都宛如是一塊純天然的,巨大的白玉雕刻出來的一樣,找不到絲毫連接的縫隙,上面刻畫著的符文,也在隱約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有不少妖族的目光隱隱約約的落了過來,帶著打量和好奇,還有那麼點敬畏。
那轎子周圍站著的幾名妖族,身上的實力比他們在場的任何人都強,他們甚至都打探不出來他們到底是什麼實力。
敖小薊坐在轎子之中。
相比起五年前,他如今的實力並未發生任何變化,甚至還隱約有要跌退的痕跡。
他臉色格外的蒼白,臉頰,額頭以及脖子和裸露出來的手背上都帶著大片大片的紅色的花紋。
就算整個轎子裡都已經用陣法加持,變成了靈力及其充裕,舒適度也極強的地方,他也仍舊在坐了一會兒之後開始額頭冒著冷汗。
他在壓抑著身上傳來的痛苦。
現如今只是在族地裡面,已經不足夠幫他封住身體內的變化。
唯有在這隕魔嶺周圍才能好受一些。
而之前他來隕魔嶺並不會有這種情況。
這裡出現能夠減緩他症狀的情況,是在兩個月之前出現的。
他透過帘子,看向那處被封印之地。
那只是一片空地,但是誰都不可能靠近,也沒有辦法靠近,那裡就是曾經的隕魔嶺的位置。
「少主,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您是否要移步過去?」外面傳來了一聲壓低的聲音。
敖小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已經快要碎裂完的瓔珞,然後拉上兜帽,將自己的樣貌完全的遮掩,走了出去。
在發現這邊能夠壓制住他身體內的痛苦之後,敖青雲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其他的妖尊們誤會什麼,直接令人加緊在隕魔嶺最近的地方建了一處宮殿。
宮殿內部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符文,不是為了防禦,純粹就是為了能夠讓環境變得更為舒適,至少讓敖小薊不那麼痛苦。
敖小薊帶著兜帽出現在遠處妖族們的視線中的時候,不免引來一陣打量,但卻立刻被周圍防護著的妖族侍衛們的眼神給嚇沒了。
這毫無疑問是個大人物。
進入到宮殿之中,敖小薊直接取下了瓔珞,畫出了原形。
他現在的狀態想要維持人形,實在是太過艱難。
而也唯有在完全獸化的狀態下才能讓他好受一點。
「你們都先退下吧。」
妖族侍衛們對此早已見怪不怪,恭敬地離開,將大殿外防護的嚴嚴實實。
敖小薊一個人盤踞在空曠的宮殿之中,有些虛弱的趴在地上。
他實在不知道這樣的情況還要維持多久?
更不知道葉無究竟還需要多久才能夠從那裡面出來?
敖小薊逐漸在周圍燃燒著的薰香的作用下陷入到了沉睡。
隕魔嶺內。
一隻體型碩大的藍色的虎族被從天空上摔了下來,在地面砸出深深的巨坑,周圍的煙霧都瞬間消散的乾乾淨淨,仿佛中間變成了真空一般。
一個身影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在了地面,那原本就被砸出裂紋的地面更加的殘破不全。
一隻腳踩在了那隻虎族的頭上,虎族發出哀嚎之聲,求饒這說道:「饒了我吧,大人,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路過太貪心,以為那是無主的,不知道那是大人的!」
他那粗獷的聲音愣是發出了嚶嚶嚶的怪叫。
「你有什麼錯?」少年臉上帶著一絲邪氣的笑,腳下用力了幾分。
「那確實是無主的呀,你先去的,不過我後來看上了。」
那隻虎族頓時欲哭無淚。
這五年來,隕魔嶺內所有的生靈可謂是過得水深火熱。
準確的說,是從四年前開始的。
這隻混世魔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開始只是跟各個妖族打架,後來越演越烈,他的脾氣也越來越差,基本上只要他看不順眼,甭管是因為什麼或者什麼都沒幹也好,那不是死了就是殘了。
尤其是那些沒有神智的,現在整個隕魔嶺裡面沒有神智的早已經死絕了。
而現在,隕魔嶺內難得出了一個靈草,他是路過正好看見,打算吃了那玩意兒,結果就……
葉無一邊將那根靈草塞進嘴裡,一邊又踹了一腳那隻虎族。
「怎麼不說話了?你有意見?我吃了你先看見的靈草,你是不是很不爽?」
「不敢不敢,沒有的事兒!」那隻虎族拼命的解釋,他本來想搖頭的,但是因為腦袋被人踩著,就只好換成了搖尾巴。
「凡是您看上的您都隨便拿,這是小的的榮幸,小的絕對沒有半點怨言!」
他只求趕緊過了這一關,他可不想死在這傢伙手裡。
葉無嗤笑一聲,吃完了剩下的靈草。
「今兒小爺心情好,暫時不跟你計較了。」
那頭藍色的大老虎頓時鬆了口氣,可是這口氣才剛剛下去,就又聽見那個魔頭說:「不過我看你的毛挺好看的,我想要一件衣裳,我覺得藍色挺襯我的。」
那隻老虎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有些驚恐的看向葉無。
「怎麼?你不打算給我?那我可要自己動手了。」
老虎頓時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直接乾脆利落的把自己渾身上下的毛全都給擼禿了。
他自己把毛捋下來,總比被整個皮都扒下來強。
可誰知道看著那一堆極其漂亮的藍色毛髮,葉無的臉上逐漸的露出嫌棄的神色。
「忽然又不喜歡了,滾吧。」
老虎:「……」
講道理,他的脾氣真不是很好。
他有那麼一瞬間很想直接跳起來,咬住這傢伙的頭,把他嘎嘣嘎嘣吃掉,但是很可惜這個念頭也只敢在心裏面想那麼一下。
他打又打不過,有什麼辦法呢?只能頂著乾乾淨淨沒了毛的身體灰溜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