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們手腳冰冷,心底悲涼。
他們確實是來找葉無,想跟著他借點名聲,以後殺人行兇也許更方便,但是卻沒想到葉無竟然如此蠻不講理,直接就把他們廢了?
他們也沒有招惹他吧!
「葉無!你以為大家叫你一聲魔尊你真的是魔尊了嗎?」
「葉無在此!沒有人殺了這個魔頭嗎?」
他們修為被廢,還不同正道那些,不說他們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誅之,光是他們身上的血煞反噬就足夠要他們生不如死。
何況對於修士而言,修為被廢,比殺父弒母還要更加深仇大恨。
他們直接不管不顧的大喊大叫起來。
外面其實也確實有人去通風報信了。
葉無一臉淡然的走出了客棧,還在問敖小薊。
「剛剛說的畢方血脈,必須是神獸畢方?」
敖小薊想了想,搖搖頭。
「不一定,只要有,而且神獸的血脈傳承也未必就是子嗣傳承。」
葉無點頭,若有所思。
照這個道理,其實難度要稍微下降一些。
客棧外的小巷裡,一個穿著斗篷的人看著葉無他們離去,目光怨毒。
「葉無……」他冷笑一聲,身影化為影子消失。
這時,一群士卒出現,將葉無他們圍住了。
「魔頭葉無,還不快就地伏法!」
葉無看了看他們,發現這些士卒其實還挺害怕的樣子。
他好笑的抬手,直接將他們掀翻,仍是和敖小薊繼續交談著,朝著城門走去。
這般肆意張揚的態度,令業火的一群士卒臉上火辣辣的,可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一直沉默的白朔風忽然道:「其實畢方血脈不就是業火王室血脈嗎?流霜王室有姑射血脈。」
葉無一愣。
「王室的血脈?」
論了解,他們自然不如白朔風這個在這裡土生土長的人。
只是白朔風一直以來的沉默形象讓他們忽略了這一點。
「嗯,世人皆知。」白朔風道。
眾人恍然,那就難怪白朔風知道了。
……
雪域十三山。
繆昊蒼出關了。
他掌管魔教後第一件事就是閉關,如今修為大增,已至洞虛,且這只是表面。
他看著自己掌中的流光,露出一抹笑意。
血脈之力,才剛剛開啟。
「外面如何了?」他抬頭問道。
芷歌答道:「先前葉無離開流霜,去往業火鬼域交界的虞山躲避,後殺虞山上千村民,前去圍殺的十大門派幾乎全軍覆沒。」
「現下,天下已經傳遍了葉無的通緝令,人界所有的有能之士,或是正義之士,已經全部出發,打算追殺葉無。」
繆昊蒼輕笑,眼底閃過嘲諷。
「他殺了虞山的村民?」
這話哄哄那些正義之士就算了。
「既然如此,那我魔教也不能視若無睹,此等魔頭,當人人得而誅之,魔教從今日起,各堂各壇,都務必以追殺葉無為第一要務!」
真是對不住了,葉無,犧牲你一人,成全魔教萬千教眾,還望理解了。
「葉凜,你覺得我的決定如何?」繆昊蒼看向站在一旁始終沒有出聲的葉凜。
葉凜神情不變,溫和的道:「魔主英明。」
繆昊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葉凜,我一直覺得,你很聰明。」他緩緩的說道。
葉凜垂眸,道:「魔主謬讚。」
繆昊蒼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用人不疑,你知道我,希望不要辜負我,走吧,去修煉塔看看。」
「是。」
葉凜跟在他身邊,芷歌走到葉凜旁側,斜睨了他一眼,撇嘴。
她的神情葉凜看見了,也許沒看見,眼皮都未曾多眨一下。
他們走出宮殿,外面大多教眾都在修煉,有些冷清,但見到繆昊蒼,都露出激動崇敬的神情。
「見過魔主!」
「不必,你們做事。」繆昊蒼人前一貫溫潤。
教眾們更加激動,看著繆昊蒼的背影。
「魔主似乎更厲害了,我剛剛都不敢大聲喘氣。」
「我也這麼覺得。」
葉凜跟在繆昊蒼身後,餘光注意到一處,頓了頓。
他看了過去。
婷婷一身是血,被兩個教眾拖著。
她是不願意承認繆昊蒼的,她甚至質問了繆昊蒼是不是用什麼手段陷害了葉無。
否則怎麼葉無成了臭名昭著的魔頭,他繆昊蒼就成了天下人口中的英雄。
所以她也被當成反叛抓了起來。
「這是怎麼?」繆昊蒼也看見了,停了下來,又看了一眼身邊的葉凜,眸中帶著深意。
「啟稟魔主,此女逃獄,我們將她抓回來了。」
「這樣……那葉凜你處理吧。」繆昊蒼說著,帶著芷歌離去。
「是。」葉凜也不意外,應下。
婷婷抬眼,看著站在那的葉凜,冷笑。
「這不是葉首領,您現在是水漲船高啊。」她眼底帶著恨意。
葉凜是最快反水的那個。
是啊,多聰明的人,本來繆昊蒼又對他有救命之恩。
「把她帶下去,找人醫治一下,畢竟是個苗子。」葉凜淡淡道。
教眾頓時點頭。
「我呸!葉凜,你少在那裡假惺惺,你要點臉!葉無對你不好嗎?你轉眼就能跟著繆昊蒼!」
葉凜看著她,清冷的目光里沒有絲毫的愧疚之色。
「首先,我是魔教之人,你我皆知魔教的艱難和追求。」
「其次,我才是曾經跟隨葉無的人。」
婷婷瞪著他,若非被壓制著,她很想直接殺了這個人。
他怎麼能薄情寡義到這個地步!
「人各有志,你先去修養吧。」葉凜說著,揮手讓人將她帶下去。
婷婷冷笑,身體忽然一寸寸的破碎開。
那兩個教眾一愣,下意識看向葉凜。
葉凜也是一怔。
「金蟬脫殼啊……」他恍惚道。
「那我們要去追嗎?」教眾問道。
「不用了,金蟬脫殼後需要有人照顧,否則也只有死路一條,不必管她了,先下魔教大多人手都在修煉,人手不足,你們也去辦其他事吧。」
「是。」
葉凜隨後轉身,他抬手緊了一**上的大氅,神情未有絲毫變化。
冬日了,雪域十三山的風雪更甚了。
漫天大雪,將前路視線都擾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