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這邊。
芷歌撇嘴，再次不情不願的打開一扇門，門上圖案是上弦月，上一扇的上弦月更接近滿月一些，而花朵也不再是完全的開放。
這個規律都被三人默默記下。
「月暉後是不是就出去了？」金無月道。
「不好說。」阿骨對這裡面也不是完全清楚，不然她就不一定需要另外兩個了。
門打開後，是一個向上的走廊。
兩側的牆壁上刻畫著大量的壁畫，這次的壁畫明顯要精美許多。
不過讓三人驚訝地是，這次壁畫上全部是鮫人。
「不是說這裡的主人很不喜歡鮫人嗎？」金無月看著兩側的壁畫。
壁畫似乎是鮫人一族的故事。
金無月倒是挺感興趣的看了過去，相比起靈魅，鮫人一族出過的強者更多，關於他們的傳說也更多一些。
壁畫上看起來是鮫人某個族群的事情，這一族的鮫人皆有淡藍色的鱗尾，而其中一個鮫人雄性，樣貌格外出眾。
看得出來，這個鮫人和其中一個同樣嬌俏的鮫人女子相愛了。
不過後面好似就變成了兩人一起被追殺，再往後，女子不知為何，給身邊的伴侶下了劇毒，然後拔出了劍。
壁畫到此戛然而止。
「這是講述的誰？這裡的主人？」
看起來應該是這樣的。
「靈魅畢竟不是真正的鮫人。」阿骨淡淡的說道。
這話阿骨沒有別的意思，但是芷歌臉色一下子很難看。
她也是靈魅，現在以人類的形態出現，卻終究不是人類。
「所以就是一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故事了。」金無月對這裡面的情愛不是很感興趣。
「不過……既然那個鮫女願意跟他走，為什麼還要動手？」
壁畫裡沒有講述的多麼詳細，只有幾個大概的情節變化。
從葉憐雲來到鮫人被熱烈歡迎，到葉憐雲和鮫女相愛，這是左邊的壁畫。
右邊就變成了葉憐雲和鮫女被追殺，最後是鮫女動手要殺葉憐雲。
葉憐雲毫無疑問沒有死，不然不會飛升，也不會留下這個宮殿。
阿骨摸著下巴。
她倒是聽過某個傢伙八卦的跟她講過這個故事。
不過這好像不那麼重要，阿骨沒有出聲。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我知道鮫人是可以化形為人的，那靈魅變成了鮫人的樣子……還能化形嗎？」
金無月對壁畫也沒太大興趣，那個問題本就沒想要答案，她換了一個問題問道。
阿骨怔了怔，這個問題她沒有想過。
「不能。」芷歌面色冷淡的說道。
「靈魅一族，只有一次化形的機會。」
金無月點點頭，若有所思。
最底層的那一層地宮，裡面畫的葉憐雲，是不是人形來著？
雖然穿著一身大袖長衫，但下裳下面露出的是個穿著弓鞋的腳吧？
還是她記錯了？
「這兩尊雕像看起來有點像是壁畫裡的兩個鮫人。」阿骨盯著走廊盡頭的兩尊石像。
壁畫最開始，有一對鮫人對葉憐雲十分的熱情，帶他來到的鮫人族中。
但同樣的，後來追殺的主力軍中，他們也是最賣力的，表情最痛恨的。
而石像的模樣，對比下來，正是這兩人的樣子，栩栩如生，宛如真實存在的一般。
除了石像外，左側石像旁邊還有一個石柱，石柱上放著金色的圓盤。
石像背後，是一扇大門，門上是一輪彎月，已經是接近月暉的彎月了。
「走過去打開就能去下一層了吧？」金無月說著，看向芷歌。
芷歌撇嘴，上前去要開門。
阿骨還在看石像，嘟囔道：「這玩意該不會真的是兩個鮫人被禁錮在這裡吧？比如表層刷上一層石灰變成雕像？」
她的聲音在幽深的走廊里迴蕩，那兩個鮫人雕像的眼睛部位忽然滲出了血淚。
芷歌步子一頓。
血淚順著臉頰落在地上，卻變成了幾顆血色的珍珠，叮噹作響，在走廊內的長明燈照射下，顯得有些妖異。
三人對視一眼。
「淚落成珠……鮫人真的能流出珍珠啊？」阿骨驚訝地道。
芷歌再次一頓。
她看向阿骨，道：「你關注點是不是錯了？」
「沒錯啊，你們靈魅變成鮫人也能苦出珍珠嗎？」阿骨看向芷歌。
芷歌：「……」
她不知道，她又沒有變成鮫人。
「難道，我們不應該關心一下，這兩尊雕像真的是鮫人的事情嗎？」
在她們談話的過程中，叮叮噹噹的血色珍珠不斷落在地上，顆顆飽滿無暇。
阿骨沉默了一下，然後用靈力招來地上的珍珠，把玩著。
「真好看，我還沒見過血色的珍珠呢！」她一張包子臉極為認真。
芷歌：「……」
阿骨還分出來了兩顆給她們一人一個。
「不要白不要，裡面還有力量呢。」
金無月接過珍珠，打量了一下，道：「還挺好看的。」
大概是因為沾染著某種特殊的力量的原因，珍珠看起來有些不詳，很是妖異，但是卻有種令人想要一直看下去的誘惑力。
不過對於三女來講，這點誘惑倒談不上什麼。
「難道我們現在不應該關注一下這兩個石像是真的鮫人的事情嗎？」芷歌沒有接，她沒好氣的道。
話音落下，鮫人石像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後那層石皮炸裂開來，衝出兩個雙眼赤紅，面目猙獰的鮫人。
這兩個鮫人，早已失去神智，陷入瘋魔之中。
但是兩個鮫人的實力也不低。
三人面色各有變化。
「居然還活著？這都多少年了！」阿骨驚訝地道。
「很強，都小心！」金無月凝重的拔劍。
芷歌翻了個白眼。
「鮫人一族壽命本就漫長，這裡又明顯是被封印的！」她沒好氣的說道，下手卻不輕。
那兩個鮫人已經失去了身為鮫人一族的美貌和高貴，面目猙獰，臉頰上還刺了字。
他們身上的鱗片更是斑駁不一，神智全無，瘋狂的進攻看到的一切活物，包括身邊的鮫人。
這種瘋狂的戰鬥模式令人有些難以招架，但也因此，她們三人都不至於被這兩個強大的鮫人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