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王朝。
夜色籠罩,天龍王宮內燈火通明。
銘恩和狄青面色慚愧的半跪在御書房內。
「啟稟陛下……我等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神秘女子,那女子擄走了十七殿下,我等……實在難以敵手。」
銘恩只覺得活了一輩子,從來沒有如今日這般覺得丟臉過。
他當時要拼命,卻被那個小女孩直接打飛,連拼命的資格都沒有。
虧他這一身修為還曾經自以為是沾沾自喜。
「連你都不是對手?」頭頂的帝王聲音中也帶著些許驚訝。
「是,我……根本不敵她一擊。」銘恩低下頭,老臉羞愧。
帝王一時間竟也有些不知說什麼。
銘恩的實力怎麼也是洞虛境,至少超過他的,整個大陸也寥寥可數,能一擊打敗銘恩的,起碼要超過他兩個等級。
「可記得那人的樣子?」帝王開口。
「記得!」銘恩食指點在眉心,隨後抽出一道白色的光,然後結印落在他們面前。
那是將從葉藍兒出場的場景,到後面打鬥直到他被打飛的場景全都展現了出來。
剩餘的他就沒有看到了,不過這些也已經足夠。
帝王看著那個圓臉少女,心中的震驚如同巨浪一般的翻湧。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葉藍兒的影像,不動聲色的道:「他們現在去了何方?」
銘恩立刻答道:「他們現在去了業火王朝。」
「業火王朝啊……」
帝王倚在背靠上,眼中的情緒翻滾。
半晌,他才低頭看向銘恩。
「剛才你說,這個少女是去找她弟弟?」
「正是。」銘恩拱手,「她弟弟就是前些日子魔教鬧事的起源人物。」
皇帝閉上眼睛,屋內一陣靜默,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想的是什麼。
銘恩心下忐忑,丟了十七皇子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尤其是十七皇子更是這位唯一能和顏悅色對待的兒子。
狄青臉色蒼白的跪在那,身體本就沒有恢復,自責更是高於銘恩的愧疚,若不是被那位帝王的威壓震懾,知道他向來不喜沉思時有人插口,他早就忍不住想要開口想帶人去找十七殿下。
「朕知道了。」
那位帝王終於緩緩的開口。
他一隻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子。
「去請國師。」
李昌海頓時躬身應下。
「你們兩個起來吧,此事朕已知曉,對方實力高強,你們不敵,也是情有可原。」
銘恩總算是鬆了口氣。
「那不知此事……」狄青還是沒忍住,擔憂的開口。
皇帝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卻帶著一股攝人的威嚴。
「狄將軍如此忠心,這很好。」
狄青一凜,低下頭,心中一陣狂跳,摸不清楚這位陛下的意思。
「屬**為御龍衛的一份子,理當如此……」
皇帝沒有再說什麼。
李昌海很快帶著國師來到了御書房。
國師一身深紫色的衣袍,上面繡著星圖,一頭白髮被梳理的一絲不苟,面容卻似是青年,目光平靜,拱手行禮。
「見過陛下。」
「國師請起,深夜將國師請來,可有耽誤國師?」
國師自然連說不敢。
那位帝王這才開口,道:「朕的十七子,龍游那小子,國師也知道,他向來閒不住。」
皇帝臉上露出一絲無奈,隨後似是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可好歹那小子還不至於做出什麼讓人操心的事,所以事發突然,朕也沒能想到。」
「銘恩,你把事情再說一遍。」
「是。」銘恩應下,然後對國師拱了拱手。
「事情是這樣的……」
他將龍游參與進魔教和兩儀門的前因大致交代了一下,又把被葉藍兒擄走的後果講述,然後站在一旁靜立不動。
國師眉頭也是皺起,他忍不住看了兩眼銘恩。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毫無反手之力?對方只是隨意一擊就將你擊飛?」
銘恩臉上帶著一絲尷尬,然後慚愧的點點頭。
「確實只是隨意一擊,我看的出來,她似乎根本沒有殺意,只是單純……呃……」
他說著,不知為何忽然感受到一種涼意,危機感襲來,讓他閉上了嘴。
銘恩忍不住瞄了一眼主坐上的帝王,剛才……是誰?
國師點點頭,凝重的道:「陛下,此女實力驚人,必然不是普通來歷,恐怕其中牽扯頗深。」
帝王點頭。
「朕也是想到這點,故而找你來,那女子的弟弟乃是魔教中人,且身份……很有可能和魔主脫不了干係。」
國師驚訝,道:「若是如此,那那個女子難道……」
「這正是朕擔憂的,所以……國師聽令。」
「臣在。」
「朕命你帶領我天龍王朝洞虛境以上全部修士,前去業火王朝,追殺此女,無比將人斬殺,帶回我兒龍游!可有異議?」
國師有些錯愕的抬頭,忍不住道:「洞虛境以上全部修士?陛下,這是否太……」
「嗯?」皇帝抬眸看向他。
國師頓時一窒。
但他還是繼續說道:「陛下請三思,若是將洞虛境以上高手都調動,那我天龍王朝將會內部空虛,若是此時發生何事,又如何是好?」
「臣願帶領一部分修士前去業火王朝,帶回十七殿下,萬死不辭,願下軍令狀!」
說著,他一掀衣袍,跪了下來。
「朕不是擺設。」帝王淡淡道。
國師愣了愣。
「有朕在,何懼?」
「李昌海。」
「奴才在!」李昌海上前。
「擬旨,著令。」
國師只好行禮,接下這個任務,只是心裡的震撼怎樣都無法壓下。
「都退下吧。」
眾人走出書房,李昌海看了看手裡的聖旨,心裡一陣感慨。
果然,十七殿下永遠是特殊的。
「幾位,咱家先去宣旨,告辭。」
銘恩他們也面色複雜,各自對視一眼,搖頭離去。
不過他們這位陛下,實力確實是很強的,有他在,也確實無懼,只是這麼多年了,誰還記得他曾經是位叱詫風雲的……
國師忽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肅,大步離開。
而屋內的帝王,在燭火下,緩緩的打開了一扇陣法隱藏下的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