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將血藏經瘋狂運轉到了極致。
這種程度的血藏經,恐怕對於龍象境以下的高手,很快就會被吸乾了。
但西南老鬼不愧是距離天相境不過一步之遙遠的高手。
就算是受了重傷,底蘊卻依舊還在。
甚至於,感覺到不對勁後,西南老鬼竟然大喝一聲,直接將軒轅劍逼了出去,還把劉浪打飛了出去。
劉浪只感覺渾身劇痛。
眼見西南老鬼摸出一粒藥丸準備往嘴裡扔。
劉浪趕緊把罡氣球扔了出去。
就算不知道西南老鬼吃的是什麼,但肯定跟恢復氣血有關係。
一旦給了西南老鬼機會,劉浪再想將其吸乾就難了。
罡氣球雖然是圓的,但比子彈的穿透力還要強,飛出去後瞬間洞穿了西南老鬼的手腕。
西南老鬼吃痛,卻依舊沒有將手裡的藥丸扔掉。
劉浪看得出來,西南老鬼這是把手裡的藥丸當成救命的稻草了。
劉浪哪裡還會給他機會?
趁著西南老鬼停頓的片刻,劉浪再次竄了起來。
軒轅劍再起,直接斬掉了西南老鬼拿藥丸的那條胳膊。
「小雜種,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西南老鬼目呲欲裂,眼球充血,竟然直接把手裡的骨鞭纏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霎時間。
那條骨鞭再次蠕動了起來。
劉浪這才發現,骨鞭上竟然生出了根根尖刺,全部扎進了西南老鬼的脖子裡,瘋狂吸食著西南老鬼的氣血。
「靠,這鞭子難不成是什麼動物的脊椎骨煉製而成的?」看到這一幕,劉浪頓時心下一沉,也顧不得多想,抓住飛回來的罡氣球,輕輕一甩,使其前端變得尖銳,再次刺入了西南老鬼的體內。
罡氣球並沒有跟之前那般吸食對方的氣血,反而仿佛有什麼力量在竭力阻止。
隨著骨鞭慢慢插入西南老鬼的體內,骨鞭開始蠕動,竟然仿佛要從西南老鬼的脖子裡鑽進去,取代西南老鬼的脊椎骨。
「小雜種,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西南老鬼的眼睛變得赤紅,很快被血絲布滿,同時喊道:「老祖,請賜予我力量,我要殺了這個小雜種,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啊啊啊!」
「媽的,叫什麼叫!」劉浪再次捅了西南老鬼一劍,見根本無法阻止那根骨鞭鑽入他的體內,索性一劍準備將西南老鬼的另一條手臂也斬了下來。
但誰成想,這一次西南老鬼的身體宛如扭麻花般,往旁邊一轉,躲開了劉浪這一劍。
劉浪瞳孔一縮。
再看西南老鬼,渾身的煞氣開始升騰。
就算用腳指頭,劉浪也猜得出來,肯定跟他手裡的骨鞭有關係。
原本西南老鬼已是強弩之末,現在卻突然又變厲害了,唯一的原因,就是骨鞭。
如果不將骨鞭從對方的體內抽出來,劉浪敢肯定,自己恐怕真會被西南老鬼給撕碎了。
這般想著,劉浪也沒時間再糾結,快速收起軒轅劍,一把握住了骨鞭的手柄處,想要將骨鞭抽出來。
然而。
在握住骨鞭的同時,一道詭異的力量瞬間控制住了劉浪的身體。
劉浪的意識雖然還在,可四肢卻不聽使喚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遠處。
蘇妲己看到劉浪似乎不對勁,趕緊也衝到了劉浪面前,大聲喊道:「小浪,你怎麼了?」
劉浪想回答,可嘴巴卻發不出聲音。
蘇妲己目光落在了劉浪的手上,想要上前去幫忙,一道聲音卻突然間從遠處傳來:「不能動。」
蘇妲己聞言扭頭一看,卻見兩道人影宛如草上飛般,疾速來到了近前。
「你們是?」面前的兩個人看起來都有六七十歲了,但蘇妲己都不認識。
「這種情況下,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其中一名老者開口,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死死盯著劉浪,開口道:「老三,我知道你現在可以聽到我的聲音,所以,我說你聽好了。」
劉浪趕緊眨眼睛,仿佛是在回應來人。
老者繼續說道:「這條骨鞭如果所料不錯,是趕屍派曾經的一名老祖身上抽出來煉製而成的,其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不但可以瞬間讓人的身體僵化,甚至還蘊含著那名趕屍派老祖的怨氣。」
「雖然那名老祖已經身死,但這骨鞭中的怨氣卻並沒有完全消散,如果不激活這根骨鞭的話,怨氣也會被沉浸在骨鞭之中,根本不會溢出。可一旦激活了骨鞭,骨鞭就會想辦法控制激活骨鞭之人的身體,以另一種方法存活下來。」
「前輩,您,您什麼意思?」蘇妲己聞言,頓時嚇了一跳:「小浪他根本不是骨鞭的主人,只是抓了一下骨鞭而已,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老者搖了搖頭:「因為,骨鞭感覺到老三威脅到它去控制別人了。」
「啊?那,那怎麼辦?」
「這種情況下,外人如果強行將骨鞭斬斷的話,那怨氣就會攻擊劉浪以及西南老鬼,到時候,倆人都會徹底喪失自我的理智,要麼變成瘋子,要麼變成傻子。」
「前輩,那您快想辦法啊!」蘇妲己急得直跺腳:「您一看就身手不凡,既然知道這麼多,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老者嘆息一聲:「女娃,我知道你很著急,可這種情況下,我們什麼也做不了。除非,劉浪的意識足夠強大,能夠壓制住對方的怨氣,也只有這樣,劉浪才能活下來。不僅如此,只要劉浪能夠擺脫,甚至控制那股怨氣,就可以成為這條骨鞭的主人。」
「只能靠他自己?」蘇妲己愕然:「可,可……」
「老三,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老者盯著劉浪再次開口。
劉浪使勁眨了兩下眼睛,然後閉上眼睛,渾身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接下來,不時抽搐,掙扎。
劉浪看起來痛苦無比。
西南老鬼也時而癲狂大笑,時而痛苦吶喊。
但是,沒有人能幫忙。
蘇妲己急得轉來轉去,那感覺,恨不得上前替換劉浪。
看著蘇妲己的反應,老者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女娃,你莫著急,我相信他不會有事的。」
「前輩,你又不是小浪的什麼人,你當然不會著急了。」蘇妲己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可此話一出,卻又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解釋道:「前輩,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小浪。」
老者眼中閃過一抹慈愛:「女娃,看來你對我徒弟是真的關心啊。」
「你徒弟?」蘇妲己怔住:「前輩,您,您是誰?」
「我叫賽華佗。」藥佬指了指跟自己一起的另一名老者:「他叫項松,你可以叫他松伯。」
那名老者後面背著一把古樸的彎弓,正是箭佬項松。
項松衝著蘇妲己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卻寫滿了擔憂,對藥佬道:「這骨鞭里的怨氣極重,就算是你我被骨鞭纏上恐怕也得費些周折,劉浪他就算是天縱奇才,可畢竟修為在那裡擺著,你確定他不會出事?」
被箭佬這麼一說,蘇妲己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緊張望著藥佬。
藥佬一臉的嚴肅,雙眸深邃,盯著劉浪,緩緩吐出一句話來:「我的徒弟,如果真輕易被一個死人制服的話,那豈不是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