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寧?」
「帝君?」
「什麼大寧?不是大拓嗎?」
「不知道啊,是不是冒充的?」
眾兵士聞言,紛紛詫異無比。
對於皇城發生的事,拓跋延雖然知道,可下面的人根本不知道。
他們這幾萬人守在這裡,幾乎跟外界斷絕了聯繫。
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讓蠻族攻入。
其實,對於這群人,劉浪是打心底里佩服的。
對拓跋延的手段也敬佩不已。
對方能夠在沒有軍餉的情況下讓幾萬人忠心耿耿守在望北城,光是這份能力,就比拓跋無極要強上很多。
如果不是對方沒有野心,恐怕他想當帝君都有可能。
恐怕當初拓跋無極也是看準了這一點兒,才放心將望北城交給拓跋延了。
「如今沒有什麼大拓了,只有大寧,拓跋無極已死,我身為寧家少主,自然成為大寧的帝君!」劉浪朗聲說道:「快,將拓跋延叫來,讓他見我!」
「大拓沒了?」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對於什麼大拓大寧的沒有什麼概念,也沒有多少感情。
但大拓沒了,拓跋無極死了這個消息,對他們還是蠻震撼的。
雖然他們不明白劉浪所說是真是假,但這個時候,也沒人敢貿然動手。
萬一劉浪真是什麼帝君,他們一旦動手,就算是八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快,通知將軍。」有人喊了一嗓子。
不多時。
遠處傳來一陣嘈雜。
人群快速散開一條路。
一名身穿老舊鎧甲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來。
對方身上的鎧甲雖然是金色的,但卻已被乾涸的血液覆蓋,早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不僅如此,對方還一臉的滄桑,皮膚乾燥,一看就是長年累月被風沙侵蝕的結果。
看到來人。
眾兵士紛紛單膝跪地,大呼將軍。
看得出來,眾人對來人非常尊敬。
來人,正是拓跋延。
「都起來吧。」
拓跋延抬了抬手,來到劉浪不遠處,盯著劉浪,並沒有下跪,而是問道:「你說你就是新的帝君?」
「沒錯!」
「你已經登基了?」
「對!」
拓跋延得到了劉浪的肯定答覆之後,不禁微微一愣,似乎沒料到劉浪登基之後不老老實實待在皇城,竟然敢只帶著一個人來到這裡。
「你是來督戰的,還是來殺我的?」拓跋延此話一出,周圍的兵士紛紛舉起手裡的兵器,對準了劉浪。
劉浪笑道:「我為何要殺你?而且,我為何要督戰?」
「拓跋無極是我兄弟,你殺了拓跋無極,免得我報復,自然不會留我活路。可是,我駐守望北城這麼多年,在軍中聲望極高,如果你直接將我殺了,難免引起兵變。所以,你現在就算不殺我,也會讓我帶人去跟蠻族廝殺,讓我戰死在疆場之上,以絕後患,對不對?」拓跋延盯著劉浪的眼睛,說出這番話後眼神並沒有多少波瀾。
劉浪聞言不由啞然。
然後,輕輕搖了搖頭:「按照正常思維來說,你的確必須死。但是,當年父親的事與你無關,而且,這些年你守護著望北城,其中辛苦我也非常清楚。所以,你是你,拓跋家族是拓跋家族,我不會牽連到一起。不僅如此,我還在此保證,沒有人能殺你,只要我是大寧的帝君一天,你就永遠是望北城的城主,這數萬兄弟的將軍,誰敢動你,我第一個不答應!」
轟!
劉浪此話一出,那些兵士們紛紛露出驚喜之色。
之前對劉浪的敵意也削減了不少。
拓跋延極為意外。
但他明白,劉浪沒必要說謊。
就算是為了振奮人心,也沒必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謊。
否則的話,他剛剛成為帝君,名聲恐怕會毀於一旦。
如果說劉浪單獨跟自己說這番話,拓跋延或許會有懷疑。
可現在……
拓跋延不由重視審視了一下劉浪。
他從來沒有見過劉浪。
今日一見,拓跋延感覺對方太過年輕。
如果不是知道拓跋無極真的死了,拓跋延感覺劉浪此人肯定是個冒牌貨,來虛張聲勢的。
但是。
拓跋無極的的確確死在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手裡。
而對方,正是實實在在大寧的帝君。
畢竟,這個時候,沒有人有必要作假。
「你跟我想像中不太一樣!」良久,拓跋延開口,頗有些感慨。
劉浪微微一笑,將帝印拿了出來。
一看到帝印,拓跋延不由瞳孔一縮。
他可以不跪帝君,但對於帝印卻是發自內心的膜拜。
所以,他當即跪倒在地:「屬下,見過帝君。」
劉浪上前將拓跋延扶起:「我拿出此印並非是要讓你臣服,而是想告訴你,拓跋無極的魂體就在這帝印之內。相信你已經知道了,他為了一己之力,為了達到長生之道,修煉了血魔大法。他為了能夠活命,當場吸乾了十幾人的氣血。此人,就算是你兄長,可我殺得不怨!」
拓跋延低垂下腦袋:「是。」
對於拓跋無極的所作所為,其實拓跋延早有耳聞。
只不過,他不想管而已。
正所謂眼不見為淨。
守在望北城,可以遠離那些爾虞我詐,倒也樂得逍遙。
這也是拓跋延的追求。
「帝君,既然您不殺我,也不想讓我死,那不知帝君此番來所為何事?」拓跋延開口,眼神中依舊沒有恭敬之色。
劉浪也不在意,笑道:「很簡單,我要親自帶領你們一起,殺穿北域,打入北域皇庭,活捉北王!」
「什麼?」眾人一聽,紛紛瞪大了眼睛。
異想天開。
這個帝君,簡直異想天開啊!
拓跋延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嘲諷之色:「帝君,您根本不了解蠻族的恐怖,別說是殺穿北域,活捉北王了,如果他們傾巢而出,我們這望北城都守不住。呵呵,帝君,不過您放心,只要我活著一天,沒有蠻族能夠越過望北城。」
劉浪看得出來,拓跋延不相信自己。
不過,沒關係。
有些東西需要時間慢慢磨合。
有些人,想要徹底降服,也非一蹴而就。
「這些先不用再說。」劉浪將其中兩個儲物袋扔給了拓跋延:「我知道這些年你們都辛苦了,這是我帶來的一點兒心意,給兄弟們發下去,接下來,無論你們信不信我,但我絕對會在跟蠻族的戰鬥中沖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