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無名人的速度快到了極致,幾乎只剩下殘影了。
戰到最後,就算李天蓬也看不清劉浪的身影了。
砰!
突然。
一道重重的撞擊聲響起。
一個無名人飛了起來。
胸口被拍了一個掌印。
那個掌印直接將對方的胸口洞穿。
緊接著。
一個一個的無名人飛了起來,要麼腦袋被斬掉,要麼手臂被折掉。
很快,十餘個無名人便或死或傷,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就這等本事,還想擋我?」劉浪戲謔望向古鴛鴦。
「果然不愧是身懷龍氣之人。」古鴛鴦沒有理會那些無名人,轉身朝著前方走去。
劉浪衝著李天蓬使了一個眼色,「走。」
李天蓬趕緊跟上劉浪,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小師弟,你太牛了,我感覺現在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了啊。」
「你什麼時候是我的對手過?」
一句話,把李天蓬給噎住了。
李天蓬氣鼓鼓道:「回去之後鳳香樓,咱們一較高下。」
「就憑你?」
「呦呵,小師弟,就憑你這口氣,我絕對能夠碾壓你。」
「好,就這麼說定了,誰輸了,誰結帳。」劉浪道。
李天蓬剛想說自己沒錢,但想起自己根本不會輸,立刻拍著胸脯道:「沒問題。」
「一言為定。」劉浪笑容燦爛。
剛才的一戰,劉浪才真正明白天相境的恐怖。
天相境跟龍象境雖然只是差了一個境界,但彼此之間的差距幾乎是天壤之別。
尤其是恢復力,簡直堪稱恐怖。
劉浪雖然將四道幻影發揮到了極致,甚至每道幻影就相當於一個天相境高手。
同時四個天相境的自己戰鬥,可自己竟然沒有半點兒疲憊之感。
這在以前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難怪當初第一次見到無相老和尚的時候,劉浪內心升起了深深的無力感。
看來有句話說的沒錯,天相境以下皆螻蟻。
入了天相境,才有傲視群雄的資格。
但一想到了那個葬空,劉浪內心的這種喜悅卻又消失不見了。
葬空的實力,絕對不在老天師之下。
也就是說,對方極有可能是煉神境,甚至更高的存在。
這種人物,把自己關在墓葬里,還培養出古鴛鴦那麼厲害的傀儡,究竟是為何?
這般想著,不知不覺中,劉浪跟在古鴛鴦身後來到了一處墓室之內。
墓室並不算大,但中間竟然有一座石塔。
石塔並不算高,只有十來米。
更加詭異的是,塔頂上竟然還有一口石棺。
一走進這個怪異的墓穴之中,劉浪口袋裡那個舍利就顫抖了起來。
劉浪想要用手按住。
舍利卻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牽引著一般,一下子掙脫了劉浪的手,飛向了塔頂的石棺里。
石棺顫抖了兩下,裡面傳出了一道聽不出年紀的聲音:「小友……」
「葬空?」劉浪一怔,掃了古鴛鴦一眼。
石棺里竟然有人?
「要不要進來坐坐?」石棺中再次傳出那道聲音。
劉浪嘴角一抽。
誰閒著沒事去石棺里坐?
「其實,人終有一死,棺材才是永遠的歸宿,沒有什麼好忌諱的。」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劉浪訕訕一笑:「前輩所言極是。」
這種時候,不能表現得太張狂。
對方既然能夠控制古鴛鴦這等傀儡,誰知道對方強到了何等地步?
就算是有蛇伯在,劉浪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對方。
更何況,今天又不是來找茬的。
只要確保古鴛鴦不會出去禍害人,其它的事,劉浪就不關心了。
「赫赫,你這樣說話,倒是溫順多了。」那道聲音中透著戲謔,但卻仿佛已將劉浪看透:「不過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前輩哪裡話,我不是害怕,是敬畏而已。」劉浪被看穿了,臉不紅心不跳,趕緊拍起了馬屁:「據說前輩曾是千年難遇的天才,初聞前輩時,我就心生敬佩,今日能夠親眼見到前輩,是我三生有幸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李天蓬聞言直撇嘴。
但他也不敢亂說話。
誰知道對方會不會一生氣將自己給弄死了。
李天蓬可不想這麼死得不明不白。
心中雖然鄙夷劉浪的馬屁,但還是恭恭敬敬站在一邊,衝著塔頂的石棺恭恭敬敬拜了一拜:「弟子龍虎山李天蓬,見過葬空前輩。」
佛道本不分家,李天蓬自稱弟子,自然也沒有問題。
「赫赫,張之道的徒弟,差了點兒。」結果,石棺之內的人一開口,頓時讓李天蓬鬱悶了。
什麼叫差了點兒?
老子可是龍虎山的二師兄,哪裡差了?
他心裡瘋狂吐槽,嘴上卻恭恭敬敬道:「前輩教訓的是。」
看著李天蓬憋屈的樣子,劉浪忍著笑,問葬空:「前輩,不知您為何在這裡?還有,您說我根本無法修復龍脈,這是何意?」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一道唏噓聲響起:「哎,你可知無敵的寂寞?」
「當年,我是何等風華絕代,心比天高,那時,我曾發下宏願,就算世間有仙,我也要跟仙斗上一斗。」
「所以,我感覺佛門之地對我是一種束縛,便義無反顧離開了佛門,去尋找更高的境界。」
「但沒想到,世間是否有仙我並不知道,卻認識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一時……哎……」又是一聲嘆息。
那嘆息聲中,仿佛帶著對方一生的幽怨。
劉浪心中疑惑,試探著問道:「前輩,您敗過?」
「呵呵,是啊,我這一輩子打架,從來沒敗過,也僅僅只敗了一次。也是那一次,我就給自己修建了這座墓葬,再也沒出去過。」
劉浪不由吐槽了起來。
你這心理素質不行啊。
勝敗不是兵家常事?
敗了一次就要死要活的,還佛門妖孽呢,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你是不是感覺我很矯情?」葬空的聲音再次響起。
劉浪一愣,趕緊解釋:「沒,沒有,我只是有些不理解而已。」
「你當然不會理解。」葬空開口,幽幽一嘆:「沒想到,今天這裡竟然這麼熱鬧,呵呵,師兄,你既然來了,怎麼不露面啊?」
「誰?」劉浪連忙回頭往外看。
這一看,卻見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兩道身影。
那兩道身影,劉浪自然是認識的。
正是天相大師跟佛陀。
「天相大師,憨叔?」劉浪沒想到他們倆竟然真在濱城,還找到了這裡,連忙欣喜迎上前。
老憨此時再次恢復了和尚的模樣,跟在天相身邊,一副低眉順耳的模樣,衝著劉浪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天相卻望向半空中那口棺材,單手立佛:「小師弟,你著相了。」
抬手。
一掌拍出。
雖然隔了十餘米遠。
但那一掌,竟然直接將棺材拍碎。
一個圓滾滾的物體滾了出來。
劉浪定睛一看,頓時瞳孔一縮:「這,這不會就是葬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