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是一道撞擊聲。
每一次的撞擊,都仿佛敲在了每個人的心裡。
終於。
石塔破碎的洞口越來越大。
很快就能容納一人通過。
一道瘦小的身影驟然間從裡面竄了出來。
「動手!」張之道大喝一聲,拂塵直接甩出。
啪!
重重抽在了那道身影的身上。
其餘的人也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紛紛朝著那道身影招呼了過去。
但只是打了一會兒,所有人都很奇怪。
因為,那道身影竟然沒有反抗。
「師祖,快看,後面,還有一人!」宮無情指著洞口的方向驚聲叫道。
所有人扭頭朝著洞口那裡望去。
卻見一人灰頭土臉從裡面爬了起來,抬頭一看,露出滿頭白牙:「怎麼這麼熱鬧啊?」
撲通!
話音落下。
劉浪身體一晃,直挺挺倒地。
沒辦法。
就算劉浪勉強將火蛇真君的肉身煉製成了傀儡,但操控著對方動手,卻是極為消耗魂力。
劉浪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蹟了。
「他,他是劉浪?」
「是老三?」
「他還活著?」
「天呀,究竟是怎麼回事?」
「快救人!」
「把龍虎山最珍貴的丹藥拿來,快,快點兒!」
現場瞬間亂作了一團。
那些聲音中帶著無盡的驚喜。
劉浪這一覺,又不知睡了多久。
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感覺身上軟乎乎的。
甚至手上好像捏著什麼。
緩緩睜開眼睛。
劉浪看到一人趴在自己身上睡著了。
那人的手,正握著自己的手。
「無情?」劉浪動了動手,叫了一聲。
宮無情觸電般抬起頭來,驚喜望著劉浪:「你醒了?」
說完,還不待劉浪回答,宮無情已經竄了出來,衝著外面喊道:「劉浪醒了,他醒了,他又醒了!」
不多時。
房間裡擠進了十餘人。
張之道,藥佬,宮夫人,箭佬,李天蓬,還有一些劉浪並不熟悉的人。
他們圍著劉浪,嘖嘖稱奇。
藥佬的臉上都快笑出褶子來了:「哈哈,我的好徒兒,你果然沒讓師父失望,我就知道你不會出事的。」
張之道倒是冷靜:「賽華佗,你先別著急高興,現在這個傢伙究竟是不是他本人,還說不定呢。」
一句話,藥佬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頓時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你說什麼?張之道,老三是因為你才進入石塔之內的,現在,你竟然懷疑他的身份?」藥佬不幹了。
宮無情也眉頭緊鎖,狐疑打量著劉浪。
張之道一月份的嚴肅:「我不是懷疑,而是小心駛得萬年船。賽華佗,你我都知道,那個傢伙的強大。他的肉身竟然被煉製成了傀儡,而這個小子現在又毫髮無損走了出來,你感覺,這一切不值得懷疑嗎?」
張之道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藥佬擰著眉頭:「那怎麼辦?」
「想要辨別這個小子的真假很簡單。」張之道盯著劉浪道:「據我所知,那個被鎮壓的傢伙魂術極強,可他雖然能夠吞噬別人的魂術,卻並不見得擁有別人的記憶。所以,只要問一些比較私密的問題,相信就能夠得到答案。」
「私密的問題?」眾人面面相覷。
劉浪卻滿頭黑線:「師父,我是真的我。」
張之道一擺手,打斷了劉浪的解釋:「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不相信你。」
劉浪無語了。
這個老傢伙是不是老糊塗了?
還老天師呢。
他難道不知道,火蛇真君如果真將自己的魂體給吞掉的話,連同記憶恐怕也會被吞掉。
所以,除非對方承認,否則根本沒法辨別真偽。
但這裡人多嘴雜,劉浪又沒辦法直說,只得勉強坐了起來,攤手道:「那你們問吧。」
「我先來問。」李天蓬從後面擠了出來,打量著劉浪,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是誰?」
「李天蓬,我的二師兄。」
「這個不算私密問題。」李天蓬抓了抓腦袋,突然間斜了宮無情一眼:「你意亂情迷的時候跟這個丫頭搞在了一起,持續了多久?」
噗!
劉浪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去。
這裡這麼多人,你是想讓老子社死嗎?
宮無情更是羞紅了臉,低著腦袋,大有種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
「哈哈,你果然是假的,說,你把小師弟弄哪裡去了!竟然敢占據小師弟的身體,看我不收拾你!」李天蓬將袖子一挽,就欲沖向劉浪。
劉浪趕緊抬手制止:「二師兄,你欠了我兩塊蛇乾的錢,這是不打算還了嗎?」
李天蓬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裝傻充愣道:「你,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兩位師父,我們能單獨談談嗎?」劉浪懶得理會李天蓬這個二貨,抬頭望向張之道跟藥佬。
張之道一直在觀察著劉浪,聞言點了點頭,對其餘人道:「你們都先出去,我跟賽華佗留下。」
其餘人沒有意見,很快就退了出去。
藥佬打量著劉浪:「小子,你究竟是不是老三?」
「師父,我當然是老三啊。」劉浪哭笑不得:「難道,您也不相信我?」
「那你跟無情那丫頭,究竟多長時間?」
劉浪滿頭黑線。
自己這個師父,竟然也這麼不正經。
「其實,也,也沒多久,具體時間我沒算,應該兩到三個小時吧。」劉浪尷尬道。
「哈哈,應該沒錯了,我的徒兒,就是厲害!」藥佬忽然間大笑了起來,把劉浪嚇了一跳。
張之道冷哼一聲:「什麼你的徒兒,明明是我的徒兒。」
「呸,牛鼻子,是你搶了我的徒兒好不好。」藥佬將眼一瞪,絲毫不退讓。
張之道淡然道:「搶了又如何?現在,他的確是我的徒兒。」
「我的。」
「我的。」
倆人越爭越凶,眼見就要打起來了。
劉浪趕緊制止:「不是,兩位師父,你們難道就不想問問我是怎麼活著出來的嗎?」
「咳咳,對對對,你是怎麼活著出來的?」藥佬趕緊問道。
張之道也默默點了點頭:「其實,我知道你不是那個傢伙,你就是我的徒兒。」
劉浪一愣:「您早就知道了?」
張之道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你看看你自己的胸口位置。」
劉浪狐疑,將衣服扯開,低頭一看,頓時瞳孔一縮,震驚抬起頭來:「師父,這,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