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在一個黑黑的山洞裡面,哇,好臭,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糞坑。」
「還活著嗎?」彭戰趕緊問。
「還活著,只不過呼吸的節奏十分怪異,每三分鐘只呼吸一次。」達嘉有些疑惑地說。
「活著就行,馬上去白鳳山,達嘉,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讓曾長老出來給我們帶路。」
其實不等彭戰說,達嘉就已經困得不行了,說完最後一個字,就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彭戰只好抱著她進入異度空間。
……
巫溪白鳳山,傳說中是每年百鳥朝鳳的地方,不但風景秀麗,山上還擁有許多滿是千年古樹的原始森林。
傳說中的人間仙境,此刻卻成了人間煉獄,血腥味兒已經漫過了花香,原本綠意盎然,現在卻充滿了讓人壓抑的黑褐色。
在半山腰找到一塊野狗的聚集地,那裡除了許多人骨頭的碎渣之外,還有腐爛和糞便夾雜的臭味兒。
彭戰對氣味並不是特別敏感,但他一路上也作了好幾次的乾嘔,最終他們停在了一個巨大的糞坑旁邊。
這段時間,白犬以人為食,吃得多,自然也就拉得多,糞坑大得和泳池一樣,而且裡面還夾雜著尿液和血水。
「咕嚕嚕!」突然,糞坑的中央居然冒起了氣泡。
「老楊,別躲了,出來吧!」曾長風搖著頭,十分無奈的喊道。
隨後一股屎黃色沖天而起,中間還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突然,一大堆黑黃之物直奔曾長風而來,曾長風趕緊揮掌,在面前立起一面護盾,將那些黃黑之物堵在了一邊。
「老東西,你還知道好歹不?」曾長風怒不可遏地罵道。
「嘿嘿,咱們兄弟之間不是說過的嘛,我有的,你也得有。」楊顛壞笑著說。
「你也太不要臉了,為了活命,都甘願受這個侮辱。」曾長風十分無語的說。
「嘿嘿,你懂個屁,我這條命被賦予神聖而偉大的使命,聞點兒臭味兒就能活下來,不磕磣。」楊端公理直氣壯的說道,就好像他幹了一件特別光榮的事情。
彭戰不得不佩服楊端公能屈能伸的態度,要是換作他,就算是不活了,也不會藏在這種骯髒的糞坑裡面,而且還要將頭埋到裡面。
彭戰終於知道達嘉為什麼檢測到楊端公三分鐘才呼吸一次,要是泡在這種糞坑裡面,彭戰寧願一輩子都不呼吸。
「嘿嘿,彭教主,這群畜生真的太厲害了,我如果不這樣,還真活不下來。」楊端公訕笑著向彭戰解釋,畢竟躲進糞坑裡面逃命,是一件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辛苦你了。」彭戰雖然自己不願意選擇用這種方式苟活,但是對於願意選擇用這種方式苟活的人肯定十分尊重,而且他知道楊端公絕對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活到這個年齡了,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雖然楊端公和曾長風是用開玩笑的口氣說他苟且偷生的原因,但是彭戰知道,那就是楊端公最真實的想法。
楊端公這條命確實被賦予了神聖而偉大的使命,絕不能輕易去死。
「不好,我的人呢?」曾長風突然臉色大變,上前一步,準備去揪楊端公的衣領,卻又趕緊捂著鼻子向後退了兩步,隨後用手指著楊端公的鼻子大聲問。
「我都這樣了,他們能好得了嗎?」楊端公神色黯然的說。
「已經死了?」曾長風怒聲質問。
「估計是凶多吉少吧,本來我要帶他們一起來這裡藏著的,奈何他們好像沒辦法接受,那些狗東西的鼻子太靈了,不躲在它們的糞便裡面,還真無處藏身。」
楊端公說完,見曾長風沙包大的拳頭直奔面門而來,他趕緊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說:「還有機會,我聽說有一片樹林裡面,還有一些倖存者。」
……
白鳳山西坡,半山腰,一片密林的中間,有一大片沒有樹木的空地,那裡聚集著數百名修煉者,他們臉色灰敗,毫無血色。
在他們的周圍,籠罩著一層薄霧,薄霧很薄,能清楚看見外面發生的一切,但是卻沒有人能夠穿過這層薄霧。
透過薄霧,他們能夠清楚看見其他人在叢林裡面被白犬追咬,眼睜睜的看見一個個活蹦亂跳的人,被幾條狗吃得只剩下一些殘渣。
而且那些白犬還十分惡趣味的不直接咬死人,而是先吃完他們的下半身,讓他們的上半身在叢林中瘋狂爬行,直到最後他們連爬行的力氣都沒有了,它們才一口咬斷他們的喉嚨。
每時每刻都在上演同伴被食的慘劇,而且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一些人被白犬從這裡趕出去,淪為它們的食物。
那些白犬吃人的時候,和那些喜歡狩獵的人如出一轍,它們更多的是享受將人折磨致死的過程。
「都是你,不然我們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一名劍客拔出劍,指著一名道士怒聲說。
這名道士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彭戰他們見過面,並向夜小舞承諾要去幫巫教說服反巫聯盟的祝由派道士。
「胡說八道,這和我們玉真師兄有什麼關係,就算你們甘願繼續當重啟會的馬前卒,遲早也會迎來這麼一天。」一名祝由派道士大聲回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