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綠蘑菇的人親眼看見程婉靈的表態，肯定絲毫不會放在心上，反而會覺得程婉靈有那麼幾分可愛。
不過很快他們就會明白，程婉靈所言非虛，這個奶凶奶凶的小可愛，成為他們夢境中揮之不去的小惡魔。
「小舞，我們馬上去一趟女嬌山，你先去異度空間療傷，然後在通知所有百曉門的人，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同時，儘可能的查清楚凌霄宮主的行蹤。」
「門主，我能活著見你，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至於身上這傷，恐怕已經沒辦法康復了，為了不成為你的拖累……」
說完，說書人突然抬手拍向自己的天靈蓋，彭戰趕緊一個閃身抓住他的手腕，十分生氣的低吼：「你這是幹什麼，眼裡還有我這個門主嗎？」
「門主，你身上的擔子太重了，我早點死，早點兒投胎，下輩子或許還能繼續為你效力，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物了。」說書人神色慘然的說。
「胡鬧，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不准輕易去死，都給我好好的活下來，你身上這點兒傷，如果我都沒辦法治癒，還有什麼資格當你們的門主？」
彭戰說完，直接將說書人扔進異度空間。
「就是，瞧不起誰呢，敢在彭神醫面前說沒救，這不是砸咱們的金字招牌嘛！」程婉靈氣哼哼的說。
「你們也一樣，任何人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生的希望，否則，就不配做我戰龍殿的人。」
「嘻嘻，放心，我可怕死了，我還有好多好多事兒沒幹呢！」程婉靈拍著胸脯說，這傢伙不上頭的時候，的確怕死得很，一個口腔潰瘍都能嚇得她哭天搶地的。
但是一旦上了頭，就會不管不顧了，根本就不知道死為何物。
再一次來到女嬌山，還在山腳，彭戰就感覺，現在的女嬌山氣息和之前截然不同，死亡氣息十分濃烈。
上到了少女山神廟，遊客依然絡繹不絕，但彭戰發現，他們都是清一色的垂暮之人。
彭戰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遊客還是以年輕男女居多。
畢竟少女山神的招牌業務是賜子，來這裡的，大多數都是結婚不久的年輕男女，他們在展示自身旺盛生命力的同時，還有強烈的傳宗接代的渴望，所以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在眾多垂暮老人之中，彭戰和夜小舞就顯得有些明顯，儘管他依然是跛腳，夜小舞是一個不忍細看的小丑女。
「小伙子，你怎麼還敢帶著媳婦兒來這裡啊？」一個老嫗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問彭戰。
「她不是我媳婦兒，是我妹妹。」彭戰趕緊解釋，畢竟他們的江湖名號是復仇兄妹。
「這就更不應該來了。」老嫗搖了搖頭，有些惋惜的說。
「我們之前就來過啊，怎麼了？」彭戰疑惑的問。
「唉，你們是外地人吧，這裡早就今日不同往日了，他們說這裡有妖怪，專門劫持年輕的女子。」
老嫗說完，看了一眼夜小舞，又小聲補充道：「不管丫頭長得有多難看，只要年輕，無一倖免。」
「哦，既然你們知道這裡有妖怪，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彭戰不解的問。
「你沒發現，來的都是老人嗎？」老嫗神神秘秘的說。
「沒錯，難道這有什麼說法嗎？」
「那個妖怪雖然劫持年輕女子，但是對於老人卻不錯，我鄰居張老頭，身患絕症，所有醫院都已經宣告無救了，最多還有一周的壽命，結果來了一趟女嬌山，現在每天，早上去公園打太極拳，中午就和我那幫老姐妹在廣場上扭來扭去，夜深人靜都捨不得回去。」
看來女人吃醋還真不分年齡，這位老太婆都已經是大半截入土的人了，說到那個張老頭的時候，依然酸味兒十足。
「你的意思是，她還能治絕症？」
「都是這麼說的，唉，都到我們這個年齡了，指望也就沒多少了，只要有那麼一點兒希望，就過來試試唄，如果他們能送我走，那就更好了，也算給子女省去不少的麻煩。」
「唉，可惜這丫頭了，要是在山腳遇見你們，我就勸你們別來了，現在一切都晚了，你最好得有心理準備，當然，很有可能你也和她一起沒了。」
老嫗滿是同情的說，搖頭的時候，滿頭銀髮在空中飛舞，有種莫名的悲涼。